韩冽和叶辰没有开车,从唐家出来,沿着唐珊珊正常夜跑的路走,一面观察四周的环境。小区很新,绿化不错,只是监控设施等还没没有安装完毕,只有小区门口有两个摄像头。出了小区向东,是一条大道,两边只有几家小的店面,饭店、理发店、商店等,挨的不近,疏散排着。
韩冽和叶辰速度不慢,不到二十分钟,就走到了公园,说是公园,但并没有外围起来,只建了一圈绿化,象征性表示自此开始地界不同,叶辰站那儿叹了口气:“这么大……”
范围太大,不容易判断唐珊珊昨晚的具体路线,也不好排查来往人员车辆。
韩冽扫视一周,带她右拐走了进去:“被害人有夜跑的习惯,按常理会走大路,路两边有灯,且晚上八点左右路上人也不少,从这个地方冒然带走一个人,势必会引起注意,且被害人一旦挣脱,很容易跑开彻底摆脱。”
“所以……”叶辰跟着他越走越深,“凶手有一辆车,他用了什么方法,欺骗唐姗姗走进车,甚至走进车里,就此将她带走。”
“嗯,”韩冽站定,旁边是一截窄窄的绿化带,绿化带下面就是马路,这样近的距离,将唐珊珊拖下去甚至用不了一分钟的时间,“被害人父母也说过,她是很热心的人,如果出现什么需要她帮助的情形……”
“她很可能会上当,”叶辰抱臂,走到一边路牌旁,将公园结构看清,“我们发布消息吧,即便动静不大,也很可能有人注意到。”
“现在不能,新闻会刺激凶手,加速犯罪进程,池寻猜测凶手会在五天之内杀人,我们还有时间,”韩冽走到她身边,皱眉看着地图,“这里有三处地方可能犯案,我们将这三条路的监控调出来,一辆车一辆车排查。”
池寻收到梁妄电话的时候,刚到尸体发现现场,白天的街道热闹很多,本就狭窄的路上有人摆摊卖菜,挤的紧容一人通过,两旁的店面如饭店这种都开着,老板将铺了一层油的桌子退出来擦洗桌面,还有些晚上才活动的,此时便是木板封门。
池寻的存在和这里格格不入,他是阳光干净的少年,骤然出现引起不小的议论猜测,有洗头房的女人肩膀靠着门板,对着他笑。池寻也不尴尬,温和对人回笑。
“池寻,我去了陆彦学校,他今天没去上课,然后我来了他家,他母亲一个人带他,是个医生,今天正好轮休在家。陆彦跟他妈说他昨晚去同学家玩,但是我们刚刚给那个同学家里打了电话,他说谎了。”
“嗯,”池寻应了一声,蹲下来检查地面上的一处拖痕,“然后?”
“我进了他的房间,”梁妄似乎不知如何形容,顿了一拍,“有些东西你需要看看。”
池寻挂了电话,一会儿梁妄传过来了几张照片,他微微偏了偏头避光,见照片里是几本杂志,里面模特泳装的页面,被人用刀胡乱且极深的划了好几刀,最后一张照片,照的是日记本的一页,赤红色的趣÷阁迹:“用刀划开她的脖子,看血喷涌出来,溅在墙上,猩红滚烫的血,也会浇在我的身上,然后我要抽出她的血管……”
字写的斜而乱,书写人情绪很不稳定。
“梁妄,务必找到他。”
“放心。”
池寻又看了一会儿照片,将手机放回兜里,取出手套带上,收集地面上因摩擦剐蹭留下的痕迹。
韩冽、叶辰刚回到警局,就被大厅值班的警察叫住:“叶警官!”
“嗯?”两人同时回头,小警察才发现韩冽也在,本来坐着,连忙趣÷阁直地站了起来,“韩队长!”
“嗯,”韩冽无所谓地应了一声,“什么事?”
“上午有人送来了一封信,给你们二组的。”小警察把抽屉里的信件拿出来,雪白的信封,上面什么也没写。
“什么人?”韩冽接过信,举起来对着阳光照了一下,看清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嗯……就是个小孩儿,六七岁吧,说是什么人打发他送来的。”
“行。”韩冽对人点了点头,带着叶辰走了。留着小警察站在原地,感觉后背有汗流了下来。
我去,都说二组的韩队长是活阎王,这不苟言笑的表情……哎呦二组的人平时都是怎么过的啊,真心疼我叶女神。
韩冽进门将纸抽出,见上面只有一行字:她们没有机会。
“她们没有机会……?”叶辰将纸上的字念出来,疑惑看人,“这是什么意思?”
“留给池寻想。”韩冽将信纸与信封分开,交给唐暮歌查去指纹,一面问人,“星繁,有查到什么吗?”
沈星繁手头只剩下调查类似命案一件事情,只是排查起来并不容易,且没有完整整合的信息库,许多时候需要她一件件去翻,她已经被各色尸体填充脑子两天,此时一脸痛不欲生:“头儿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太适合这个活儿,我需要去游乐场待一天,看看唐老鸭米老鼠还有白雪公主。”
说话间电脑忽然响起提示音,“我去,”沈星繁猛然坐直,“找到了。”
“两年前在城北开发区发现的尸体,女性,身份未知。”她简单快速介绍了情况。
“身份未知?”韩冽走过来,唐暮歌正拿着信封要去查指纹,听到这边有消息,也走了过来,俯下身子去看具体的法医鉴定。
“嗯,手法与本案相似。”唐暮歌很快下了结论。
“所以这也是他杀的人……?两年了,他竟然还逍遥法外……”沈星繁说不清是气愤还是难以置信,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然后解释韩冽的问话,“嗯,身份未知,案件也没有调查出凶手,至今还是悬案,只是两年前,不同省市的资料库之间还没有完全连接开通,我可以再进行调查。”
韩冽点头:“把案件资料调过来,我去办手续。”
同一时间,刚刚坐上车准备回警局的池寻收到一通电话。他和几个心理诊所都有联系,打电话的正是某个心理诊所的主治医生。
“池博士,我这里来了一个人,说要见你。”
池寻微抬起下巴:“陆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