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船落下,又经历一次在后营经历过的事情,只是不用再检查魔息。
舰船落在一处空地,刚一下船,马上有战兵把大飞船推到后面一处掩体内。
一处小空地,田功等人整齐列队。
燕敢站在一块石头上面看着大家,脸上是一种说不清楚的表情,有一点点高兴,还有很多失望,还有一点希望……
四个营的兵力,一个营二百一十人。燕敢看着下面一堆战兵,轻声说话:“自己选人。”
一句话之后跑出来四个黑甲大汉:“我先来。”
跟刚才经历过的一样,四个营正都想挑选最好战兵,可惜没有。燕敢说:“都是高阶。”
简单四个字,让四位营正闭上嘴巴。修为一样,只能从面相、身材等外部条件做选择。
燕敢的目光在田功身上,这是左天将点名的战兵,应该有所不同?
燕敢有些犹豫,是要重点保护这家伙、还是重点照顾这家伙?
这里的照顾是指特殊对待。
忽然有士兵跑来:“老大,信营传消息说魔兵又进攻了。”
“大爷的。”燕敢冲四个营正说话:“赶紧分了。”
魔兵进攻是大事,四个营正按照自己队伍所缺兵额快速点出人数,冲燕敢一抱拳,带着战兵们快速离去。
场中还剩下一个很瘦很瘦的青年,燕敢看他一眼:“老二,你带着他。”
从后边跑来一个军官,说声是,带着瘦弱青年离开。
田功被一个叫麦顾的营正带走。
大坑战区四个营,麦顾率领一百多人就守在大坑后面一方地带。
阵地前面是一个巨大无边的大坑,如果是普通战兵,一定会绕开这片地方另辟战场。魔兵不普通,神族士兵也不普通。魔兵更喜欢从空中飞过大坑,直接攻击防御阵地。
阵地上有防护阵。
这颗星球叫五暗星,不按顺序,前面没有一二三四颗暗星,就是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五暗星大部分地区被魔族士兵占据……说占据有点夸大,其中绝大多数地区都是空着。
魔族想要的是进攻,重兵都是压在神族士兵的防御线之外。
神族在这颗星球上共有六十七处防御点,依靠防御点组成防御阵线,最终形成整个防御区。
三个死亡战区分别处在三个方向,按照伤亡情况来说,突石战区战况最多,也是最危险。在三个最危险的战区之中,大坑战区算是运气比较好的那一个,战损没有另外两个那么严重。
可打仗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准?
麦顾营正带着田功等几十个人走向大坑左侧,这是他们的埋伏点。魔兵一旦从空中飞过去,他们这里,还有右侧埋伏点马上要派兵进攻。
田功点了一下人数,作为一个营正,麦顾竟然带了三十六个新兵?可见这个埋伏点有多危险。
又想起司鲁境和武散两个人,白白一起训练了好几天。
埋伏点在地下,地面上是几块巨大石头。在石头前面三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处暗哨,石头后面一百米远有攻击法阵。
以几块石头为中心,附近两百米的地方就是他们这一百多人的防御区域。
麦顾带着战兵进入地下,只有土石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别的东西就不要想了,很脏很乱很破,对于来到这里的战兵而言,能够活着离开就是最大幸福。
来到这里还是要分配,把士兵分到每一个小队中。
同样是分兵,各个队长的表现跟前面两次完全不同。没有人挑选、抢夺士兵,都是无所谓的样子看向麦顾。
麦顾知道手下是什么德行,直接分派下去,让队长领人离开。
田功是最后一批被领走的。
这个星球的地下被挖成一个小世界,一条条暗道通向各处。田功跟着队长往西走,尽管是步行,可是也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停下。
一直是窄小通道,忽然进入一个十几平米的地洞。
地洞里坐着四个人,看见麦顾带人进来,有人笑着说话:“来新货了。”
麦顾带了三个人,看眼他们四个:“鲁三呢?”
“拉屎去了。”一个人站起来打量三个新兵:“我叫郑刻,时刻的刻,有事没事都别找我。”说完走去地洞另一头。
麦顾说:“他就这德性,不用在意。”让田功三个人先坐下,他也走去地洞另一头。
很快过去半个时辰,麦顾带着几个人回来,倒是没有郑刻。
地洞中坐着十个人,麦顾说:“来新人,大家认识一下。”从他开始介绍自己,六个老兵嘻嘻哈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很偷懒的介绍完自己。
轮到三个新兵,不想那俩新兵也是同样感觉,都是混不吝的样子。
田功暗叹口气,搞不好就是哪里来的狠人,咱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他想躲,可是别人不让他躲。
田功说自己是功田,因为意外事情被送来军队之中。
和他一起来的一个人转头看他:“左天将亲口点你名字,说说吧,你是左天将的亲戚还是仇家?”
“不是仇家。”
“是亲戚?”
“不是亲戚。”
“那是什么关系?”
田功沉默片刻:“不清楚。”
不论大家是如何态度,反正彼此相识,也反正是成为同一个阵地的战友。麦顾沉声说话:“我不管你们在外面是什么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在我这里,一切都得听我的,不然杀无赦,而且杀了你,你都没处说理。”
田功大声应是。另两个战兵才懒洋洋跟上一声是。
老兵多是一脸笑意盯看他们三个,尤其是看着两个嚣张跋扈的家伙,估计在琢磨,尽情闹吧,就看你们什么时候死。
在这处阵地是要值守的,方法很简单,去到一个半地下的洞中躺着,一旦空中出现异常情况,马上敲竹管子。
在他躺的地方到地下洞穴有竹管相连,这是最简单、最实用的传讯工具。
来到阵地第一天,三个新兵先休息。从第二天开始跟老兵一起值守。每个人跟一天。三天后正式上岗、独立值守。
独立值守的时间是两个时辰一换人,十一个队员,每人俩时辰,在时间上肯定凑不到整数,不过不重要,反正就是一个接一个轮下去。
按平均数算,几乎两天值守一次,战兵们多是无事可做的样子。
熟悉了几天之后,有个叫水水淼的老兵招呼新兵打牌。
这家伙的名字太怪了,一旦听过,想忘记都难。
田功对赌博不感兴趣,另外俩新兵也不愿意折腾这种事情,回绝之后,有个叫肖猛新兵问田功:“有酒没有?”
田功有酒,但是不想理会肖猛,回上一句:“我也想喝。”起身离开。
“我没问你想不想喝,你有没有酒?”
田功站住:“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你这人怎么不会说话呢?是不是以为有左天将照顾就可以横晃了?”肖猛站起来:“老子还就是不信这个邪。”停了一下再问:“有酒没有?”
田功认真看过来,刚想说我有,就是不给你喝。
麦顾冷着脸说话:“精力充沛是吧?想找事是吧?”
田功笑着坐下:“不是不是,我很虚弱。”
肖猛看了麦顾一眼,冲田功比个手势,然后坐下。
麦顾看着肖猛做出那种手势,想了一下轻身说道:“这里是大坑,从来不缺少凶兵悍卒,死最多的也都是这些狠人,你们俩要是有这个冲动的话,我可以让你们出去做坛探子。”
田功好像没听见一样低头坐着。肖猛思考一下,到底也是没说话。
麦顾很不爽,连顶阶都不是,就敢这样嚣张,凭什么啊?这俩家伙凭什么啊?凭着不怕死么?
这件事情过去,很快又过去几天。眨眼来到前线已经十一天,没有见到过一个敌人,更不会经历战斗。
肖猛似乎是全身有病一样的乱折腾,跟另一个新兵也是差点打起来。
麦顾不爽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拿趣÷阁记上肖猛的名字,再拿给肖猛看:“五十里。”
“什么五十里?”肖猛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等看过那张纸上面的内容,大喊道:“凭什么?”
那是一张军令,估计每个队长都有好几张,作用就是用来伺候各种刺头。
麦顾不管那些,又拿出一块玉石丢过去:“你有一刻钟的准备时间。”
那种军令是临时征调某个士兵去做哨探,所有大印都齐全,写上名字就生效。
肖猛接住玉石:“我不去。”
“违抗军令,是么?”麦顾轻声说话,在他说话之后,地洞中的四个老兵同时起身。
肖猛左右看看,这是被包围住。再看向麦顾:“我不去。”
“由不得你。”麦顾叹气:“我不想杀同胞,所以……你运气不错。”
肖猛不肯,盯着麦顾说话:“你想清楚了,我就是一个人,无所谓的,你可是有家有业。”
田功叹口气,忽然来到肖猛身前:“你和猪的区别是少了两条腿。”说完这句话,一把按住肖猛,轰的一下,肖猛脑袋砸进地里面。
田功特意加大力气,肖猛直接昏迷过去。
田功看麦顾:“丢出去?”
麦顾沉默好一会儿:“你做错了。”
“是,我做错了。”田功懒得争执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