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众人才看见,又有一圈的人马将整个树林包围,而树林中走出来的一身火红色小棉衣的女子,在这飘摇的风雪中像是一团火一般,好像要将这一场大雪全部烧掉!
女子由远及近的缓缓的走过来,而她的身后,每个树上都站着一个弓弩手,弓弩手上的弓弩精致小巧,让所有人一惊。
而这些弓弩手所占的位置刚好和陆恩信带来的人将剩下的两批人马围的水泄不通,弓弩手与陆恩信的人马配合的默契,只要是有些就能力的就能看出,这是一个精致的阵法,而且从两队人马的配合程度来看,绝非是短短数日可以达成的水平。
而这时坐在一边的苏慕行倒是被那些弓弩手中精巧的弓弩所吸引了,一边玩着手上珍贵的宝石,一边道:“金波,你说他们的弓弩我们的比起来怎么样?”
“若是从攻击力上来看的话,他们的弓弩却是远远不及我们的,但是这么精巧的设计却是弥补了攻击力上的布局将距离许多,而且,看这个弓弩的设计手法还是远远有很大的潜力的,而且……”金波犹豫了一下说道,“慕少,这弓弩之前我在和上官止谈生意的时候,见过这种弓弩的样本,当时我就想要和上官止谈谈这种弓弩的问题,可是,上官止说,这种弓弩不是用来卖的。”
“可是你的价钱给的不够?”一旁的晏曲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周的弓弩手说道。
“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那个上官止说,这批弓弩根本就不会用来做生意的!”金波道。
“上官止和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关系?”晏曲道。
金波摇摇头道:“方才我也看过了,这周围的确布置了十分精妙的阵法,并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破解的!”
而另一边的夜羽梵也是很惊讶,夜羽梵道:“宝瑚,一共有多少人?”
夜羽梵看不见,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听觉要比寻常人更加的灵敏,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这批人的气息,虽然并非十分强大但是也各个都不是简单的人。
“二爷,现在看来不过二十几个人,但是和陆先生带来的人马却是配合得好,就像是一批人马一般!”宝瑚道,虽然她是站在夜羽梵的身边应着夜羽梵的要求为夜羽梵解说的,但是宝瑚的目光却是没有一刻离开了夜西楼的。
“竟然这么快就破了我的新阵法?!”夜羽梵的眉头微微的皱在了一起,“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正在所有的人都是各有思量的时候,女子走到了季弦歌面前,单膝跪下道:“欢舞见过落主!”
“恩,辛苦你了!”季弦歌将欢舞扶了起来,道,“各位,不知道现在如何?石黛堂主,我不会是光光依靠武林盟主的落主了吧?”
“你!你以为就这些区区的弓弩手就可以,就可以证明什么吗?”石黛也是有些吃惊但是依旧是一副不愿意认输的样子。
“弓儿姑娘,上官公子,本少能问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吗?”这时苏慕行开了口,也就在同时,石黛眼中的出现了明媚的光亮她就知道苏慕行一定会帮自己的!
上官止站了起来,从一开始就一直坐在整个会场最角落的地方,几乎很少人注意到他,再加上半月银号也是今年在被众人所知道的,所以,当苏慕行将上官止的名字当众点了出来,众人不免有些好奇的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上官止。
上官止一身淡紫色的翻毛狐裘,让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儒雅,清秀干净的梁上那一副眼睛显得这个人更加的引人注目。
上官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雪依旧是不大不小的下着,上官止的眼睛上面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但是依旧不印象他的气质超群。
他的身上并没有苏慕行亦或是南宫笙那样商人的典型气息,而是像一个读书人般,全身充满了浓浓的书卷气息,好像并不会因为一文三分钱和你纠缠,也好像会让你占尽便宜一半。
但是在场的人,尤其是苏慕行很清楚的,在短短的大半年时间里面,上官止将大燕国的底下商会半的有声有色,半月银号的成绩亦是有目共睹的。
这个上官止能去掉了上官家族世代不得在经商的枷锁,当然不会让人小看。
而如今,若是上官止和面前的这个女子有所联系,那无疑是告诉众人这个女子在财力上几乎回不成问题,而九堂十八舵的落红斋能否有强大的财力支撑的问题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每个人都在静静等着上官止的回答,而上官止并没移动依旧是站在那个不起眼的位置,他道:“我与落主自然是合作关系。”
声音并不大,确实如平地惊雷一般的炸开了,这个上官止只做生意,却是从来不与任何人合作的,就连苏慕行也是被他拒绝,如今他竟然说,他与落主是合作关系。
这不禁让苏慕行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在雪中那个一脸浅笑的女子。
“你……”石黛往后退上一步,“你!”
“我自然知道比起师父我还有很多的不足,但是既然师父已经将整个落红斋交代与我,那我定是不会让我师父失望的,若是九堂十八舵的人还是觉得我太多年少,方才的那一切都不足以让我继承落红斋,那,这个呢?”季弦歌道。
在众人注视之下,从怀中拿出一个玉扳指,举了起来,并且看向一直对这一切冷眼旁观的孟怜与孟怀古道:“孟氏一族会全力支持我的,不是吗?”
这一举动是全场哗然,甚至连一直很是镇定的苏慕行都有着片刻的愣了一下,只有主位之上的夜西楼那妖孽般的笑容更甚,看着季弦歌目不转睛的微笑着,那笑容竟是让季弦歌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
这时孟怀古推着孟怜走了出来,孟怜笑的温柔大方,残缺的双腿一点也不影响她美丽的容颜。
而她身后推着轮椅的孟怀古撑着一把伞,替轮椅上面的女子遮去那片片的雪花,一双孤傲的眼睛看着众人,他站定之后,刚好侧面正正的对着季弦歌,那侧面的轮廓与孟梓祤是如此的相像。
让季弦歌突然又瞬间的怔住,看着孟怀古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有那么一刹那间,将面前的这个男子与那个谪仙般的男子颤颤抖抖的重合到了一起。
但是一阵风雪吹过,男子白如雪的长发有那么一小缕掠过自己的眼前,这才让季弦歌回过神来,看着男子,男子一头长发披肩光滑而柔顺,但是却是遇着漫天的飞雪融为了一体,再配上那身上那套纯白色的狐裘,让孟怀古整个人就像是与这雪融为一体一般。
但是这个男子到底是和孟梓祤不同的,在季弦歌的印象中,孟梓祤的眼中从事有着飘忽不定的目光,你不知道他会不会停留,也不知道他会为谁而停留。
而孟怀古的眼中有着一抹坚定,一抹好像有着非达目标不可表情的坚定,这样的男子真的甘心做孟氏一族的一个管事而已吗?
若是他与孟梓祤争夺,以孟梓祤的性格断断是不会与他争抢的吧?
可是在季弦歌看来,这个孟怀古若是真的执掌了孟氏一族,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而季弦歌看着孟怀古打量的神情,落在了众人的眼中,变成了深情款款,这便是让众人觉得更为疑惑!
“落主,难道这孟主事没有我好看吗?”夜西楼清冷的声音带着丝丝的不满传了过来。
季弦歌看着主位上那个搔首弄姿的男子,心中一阵的不满,凭什么这个男子这样的姿势就能如此的勾人魂魄呢?
搔首弄姿这个词语好像用在这个男子身上再也没有了贬义,反而更加风情。
“孟主事,孟大小姐……”季弦歌暗暗的瞪了夜西楼一眼,对着孟怀古与孟怜道。
而那边的夜西楼竟然不顾众人在场而痴痴的笑了起来,惹得场上不论男女老少的心中都是一阵轻轻的荡漾,像是雪花落入心田,骚弄过,再化的无影无踪一般。
“西楼!”梁宗楷皱着眉头,看着那绝美的男子笑的风情万种让天地黯然,不满的低声喊道。
“抱歉,我只是看太有趣了而已……”夜西楼将一缕头发缓缓地挽到自己修长而柔美的手指上面,一点点的划下来。
那身上透漏出来的一股雌雄莫辩的美,甚至将孟怜都比了下去。
而孟怜的眼神却是在季弦歌和孟怀古之间案暗自的徘徊,眼中有着打量的心思,却是嘴角的笑容幅度在众人忽视的时候,微微的变深了。
“孟管事,或许由你来说,更有说服力……”季弦歌被夜西楼的笑声打断了思量,道。
“不错,落主说的没有错,这血玲珑是我族即将上任的主事孟梓祤所给予落主的,也得到了孟氏一族的族长们的认同,孟氏一族的力量,在落主需要的时候,会义不容辞的为落主所用!”孟怀古道,风雪肆虐,将男子纯白的头发吹了起来,又化在了雪中,分不清是发丝缠绕了雪花,还是雪花缭绕了发丝。
可是整个空气中就只听见孟怀古的声音,还有众人刻意压抑住的一片哗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