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还要留下来凑热闹呢~”女子一只脚无所谓的在雪地里画着圈,道,“其实我没喝醉……”
莫名的不想要欺骗,面前的这个男子。
“我知道。”红殇坦然地说道。
两个人就突然再也没有人说话,彼此的看着对方,漫天的繁星洒在了地上有这点点的光亮,像是时间就这么停格在了这一刻。
“那个,我先回去了,好冷……”季弦歌作势还双手抱臂浑身抖了一下子。
“衣服先披上吧……”红殇固执的想要将狐裘给季弦歌披上,面前的女子小脸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因为冻得还是因为喝酒喝得。
“不用了,你也知道我喜欢华贵的狐裘像这样的狐裘太次了,当时因为没有办法便是先将就这了,如今我倒是真的不想要再用了。”
季弦歌伸了一个懒腰道,这个男子是无辜的,也没有想要招惹过自己,无论如何,季弦歌不想和面前的男子扯上什么关系,更可况,她是真的不想要利用面前的男子,若是一定要这样才能断了两人的联系,她不介意来做恶人。
总是比到时候交手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好。
红殇的手停了一下动作依旧是将狐裘地给季弦歌的动作,脸上的的笑容并没有因此减弱半分,大气舒服,像是这夜间突然就出现的一轮阳光将满地的白雪融化。
这样的笑容看的季弦歌有一些不自然,想要转身离去,却是被红殇一把抓住了手腕,季弦歌道:“殇大哥这是何意?”
“就算是你会喝酒,女子在外面还是要少喝酒的,更何况你身子不好……”
“我身子已经好了……”
“这并不是你喝酒的理由!”
“好,我会谨记的,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你和这杨子寨有什么关系?”
“怎么?你好奇?”
“是,对你好奇,当朝的皇后娘娘为什么会在玉阳城,为什么会对血祭感兴趣,又为什么会在这土匪窝?”
“殇大哥,你这话我可是不爱听,这杨子寨现在已经不是土匪窝了!”
“这就更奇怪了,你和孟氏一族究竟是什么关系?”
季弦歌看着红殇拉着自己的手,笑了笑,停住了想要转身离开的身子,又重新和红殇认真地对视着。
“殇大哥,对一个人感到好奇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季弦歌说耸耸肩膀说道,“不过,我喜欢你对我感到好奇,至于你的所有疑问或许在血祭的时候,你可以找到答案。”
“你当真要参加血祭?”
“我看起来像说着玩的吗?”季弦歌用另一只手推开了红殇的手,道,“我累了,我先上去了……”
“弓儿!”
季弦歌停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回过头,道:“我说过,若是到时候你必须要杀了我完成你的责任,我们公平的对决就好了,你不用手下留情,或许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手下留情是没有意义的。”
“你……”
“殇大哥你不是说过,等我好了之后,会和我好好较量一番的吗?我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好好较量一番吧,我也想要知道这血凤阁排名第二的杀手,究竟是怎样的厉害?”季弦歌说完,淡然一笑,便是转身离开,女子单薄的衣衫在女子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泛起点点的涟漪,直到消失在树屋之中。
男子站在树屋之下,一手拿着已经发灰色的狐裘,看着那个女子走过的脚印,一路到房门口。
时光匆匆,冬天买的日子过得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季节都要艰难,但是这个冬天的杨子寨确实过得轻松的多了,整个寨子都过得非常的富足。
十二月初的时候每个人都在为了即将到来的新年忙碌着,而江湖中人更加为了这即将到来的血祭不停的忙碌。
十二月初三,离血祭还剩两天。
杨子寨上的人已经开始匆匆的安排去血祭所应该准备的东西了,这次血祭程郢和暮千兰会去参加而宋骙会留在杨子寨中安排杨子寨的相关事情。
这一天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有下雪了每天都是阳光满满的,季弦歌坐在马车的边上晒着太阳看着大家忙忙碌碌的自己晃着小腿,哼着小歌,倒是有点惬意的感觉。
“这么开心?”红殇走了过来,将一条白色的狐裘给季弦歌的脖子上围上,狐裘的毛十分的柔顺,在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就能感觉出来是十分珍贵的皮毛。
“很舒服……”季弦歌蹭了蹭柔软的毛毛皮说道,还有一点成了这个杨子寨的特别之地,这个红殇自上次来了之后就一直留在杨子寨没有离开。
暮千兰还打趣地说道:“这红殇不知道想要干什么,这次竟是要与杨子寨一起回曲江。”
季弦歌看着细心自己脖子上的狐围,道:“你真的与我们一道回血凤阁?”
“恩。”
“你不会准备了什么陷阱要抓我吧?”季弦歌打趣地说道。
“你说呢?”红殇也不恼只是笑容坦荡的看着季弦歌,确实将女子看的有一些不好意思。
这时一只鸽子拍打着翅膀,向季弦歌飞了过来,落在了季弦歌的肩膀上,季弦歌将鸽子将上的纸卷卷取了下来,在看到白字黑子的那一刻,面前的女子脸上随即展开了如雪莲花纯粹般的笑容,女子一挥手便是纸片在空中碎成碎片,但是脸上幸福的笑容却是迟迟没有消退。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瞬间,红殇就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有一些的刺眼。
“妹子,老娘这边的马车都弄好了,你那里好了没?”暮千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暮千兰两只手一手一个大包袱,身后得程郢也不帮忙,就看着暮千兰一个人晃悠悠的将包袱都搬上马车,看着季弦歌的眼神虽然没有了敌意,但是也并不友善。
暮千兰的虎皮大裙子因为她的动作之大已经微微有点掉了,程郢替暮千兰将裙子弄好,但是却是没有搭把手帮暮千兰,还是让暮千兰自己将包袱都搬上了马车。
暮千兰用袖子擦擦头上的汗,英气俊秀的脸上留下了滴滴的汗水,程郢从怀中拿出一个手帕,替暮千兰擦着汗,暮千兰却是转头冲着季弦歌喊道:“妹子,你要不要和老娘做一辆马车啊?”
还没等季弦歌答应,程郢已经一把将暮千兰搂紧了怀里,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你离那个女子远一点么?”
暮千兰一脸不解的看着程郢,等着他解释。
但是程郢并没有解释,只是对季弦歌说道:“篮子不懂事,请见谅。”
季弦歌压根没明白见谅什么,但是看着程郢这么排斥自己也不再说什么,便是点点头,示意没有事情。
“小姐,马车铺好了,上来吧……”月琴将马车的帘子拉开,不远处的袁华和欢舞也一起打打闹闹的走了过来。
于是季弦歌一行人也进了马车,不过,让季弦歌有些诧异的是,红殇竟然进了自己的马车?!
于是,马车中有了比较尴尬的场景,木忘在角落里看着账本,月琴在替季弦歌缝制新衣裳,欢舞隔着帘子在和外面驾车的袁华说笑着。
而季弦歌与红殇面对面坐着,马车十分的宽大,但是红殇却是独独的坐到了季弦歌的面前,季弦歌看着红殇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但是红殇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一般,而且代替了月琴,替季弦歌将身后的绒毛垫子铺好,小桌子上面温着茶水,放着点心,红殇不紧不慢的给季弦歌切着点心,倒着茶水。
“殇大哥,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这样我有点发虚?”季弦歌实在是受不了这红殇的气场,说了出来。
一边的月琴缝着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继而继续,脸上的笑意温润如春,脸连那一块疤痕看起来都没有那么狰狞了。
正在掀起帘子和袁华说话的欢舞,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季弦歌的这一句话还是因为与袁华的谈话。
“我能有什么事情?”红殇不为所动,为季弦歌倒上了一杯茶。
“你是血凤阁的人……坐在我的马车里,我难道不会想多吗?”
红殇到着水的手突然一滞,道:“你觉得我会偷袭你,然后选择这么笨的方式?”
水继续倒入茶杯之中,整个马车里面格外的安静,只能听见水流声,伴着木忘翻账本的哗啦哗啦声音。
“你不会选择这么笨的方式,但是,说你偷袭我我还真的不敢太过于自信……”
红殇笑笑,满是自信开朗的笑容中夹杂了一丝丝的苦涩,只不过,面前的女子低头喝茶,并没有发现。
“我只是想要护你进入血凤阁而已,虽然跟这杨子寨的人,但是,我还是觉得,若是你真的想要进入血凤阁,我信自己护着你进去比较好一点,毕竟你没有拜帖……”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拜帖?”
“你有吗?”
“没有。”季弦歌笑了笑,今年的拜帖还真是没有给她,十有**是给了那个假的落主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护我进入血凤阁,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