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只藏在袖子里的右手露出来,五根指头现在只剩下四根,食指已经不见了踪影,在他的大拇指上,带着一个造型古朴的白色戒指。8『1『中文『网
我定眼仔细瞧去,更是觉得这戒指透着古怪,那戒指上雕刻的东西,就好像,好像是乌克族资料里描述的精灵!我越看越觉得像,连忙问:“这……这怎么回事?”
他哭丧着脸说:“你行行好,赶紧想办法帮我把这戒指取下来吧!”
我也知道眼下他情绪,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不是跟他聊戒指来历的时候,头号任务是帮他把手里的戒指给拿下来,几句话之后大概了解。
得知这位先生叫”陈海富,”是霍如潮介绍来的老朋友,自从他带上这枚戒指之后,他现自己每隔几天就会失心疯,起疯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什么,而那根手指,便是失心疯造成的结果。
我听他说得这么古怪,戒指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取不下来?
自己动手试了试,那戒指果然就跟长在他手指头上一样,使劲去拔,纹丝不动,古怪,确实古怪!
我好像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半天也没说话,过了半晌我终于说话了,搬出黄老头那套说辞:“正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命数之理本不该由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改变,但是你我相遇,便是冥冥中的缘分。”
我头回搬出他这老掉牙的说辞,说白了,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能救你是我的本事,救不了你,是你命中就该如此,这一句话,先不管成不成,至少把利害关系给撇清楚了。
“好好,那黄大师什么时候才回来?”他焦急的问道。
我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好几天联系不上了,而脸上不急不缓:“不妨我先替您看看,若是没辙,只能等我师傅回来在想办法了。”
陈海富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行行行,只要你们能帮我把这戒指取下来,谁来都行。”
我听他的口气,已经是急怕了,连忙低下身子,仔细的来回琢磨起他手上的那只戒指,而眉头却越皱越深,老实说,我入行也有些时间了,这里头的道道多少也有些了解,按理说,如此透着古怪的戒指,多多少少,要么是厉鬼藏于其中,要么就是煞气冲天迷人心智。
而这两种情况,这戒指通通都不符合,戒指不但没有透出任何的煞气,反倒是透着两股安定祥和的味道,要不是听过陈海富之前的话,以及他确确实实少了一根食指,我说什么也不信这戒指会这么邪门。
一时半会我也看不明白,黄老头见多识广,说不定这东西他能看出点门道,没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我虽然没看出里头的门道来,却不能让他对我失去了信心,不管怎么说,先用老方子试试再说。
按照陈海富描述的情况,我们行里称这种叫作”寄主凶煞“,无非是有人无意间碰上某件,有鬼魂藏着的东西里头,想要破除无非生糯,醉柳,黑驴血,这几样都是阳间至阳之物。
毁了这戒指倒是容易,不过想要破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鬼魂藏在里头,不出来,你拿他也没办法,好在黄老头曾经教过我一手,”潜龙破煞”之术,眼下正好可以用得上。
我叫苏潇潇招呼着他,赶紧去屋里找东西,想要使用这招,还得用上一枚八卦铜镜,这枚铜镜有讲究,必须分别泡过黑驴血和黄鸡血,只要以破煞秘诀催动,便可以逼出妖物,让他们原形毕露。
不过这方法我学了却没有用过,在加上这戒指确实古怪,一点煞气都感觉不到,不免让我心里没有几分底气,光是这个还不够,我接着又跟叶思楠二人,从老头的房里将那张落满了灰尘的供桌抬了出来。
然后在从箱子里翻出几个大碗,和一个香炉摆在酒吧正当中,陈海富不明白我在做什么,却是不敢打扰,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苏潇潇聊着,黑驴血不好弄,只能去外头的餐馆弄了一塑料袋鸡血凑合,一袋生糯米,再将这两样分别装入两个大海碗中。
我在弄来朱砂将它混入鸡血之中,朱砂可是驱鬼必不可少的一件东西,为什么驱鬼里头老是需要朱砂呢?我在这必须说一下。
神农本草经百种录云:“丹砂,味甘微寒,主身体五脏百病,养精神,安魂魄,益气明目,杀精魅邪恶鬼,久服通神明不老,能化为汞。”徐灵胎注云:“大赤为天地纯阳之色,故足以辟阴邪。心属火色赤,故能入心,而统治心经之证。其质重,故又有镇坠气血之能也。”认为朱砂是“得天地五行之精以成其质,人身不外阴阳五行,采其精气,以补真元,则神灵通而形质固矣!
中医的解释基本上已经足够了。因为朱砂是天地纯阳之气所结,所以可以辟阴邪。又因为朱砂色赤,故可以入心经,安魂神。本来按照八卦类象,赤色当为离卦,但是大赤则为乾卦,因为大赤是纯阳之色也。
接着我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扎好的小稻草人,又命陈先生割破他的手指,一滴他的血滴在稻草人上头,光是准备这些东西,都足够我忙活半天的了。
时间来到了下午的六点,一切作罢,他们三个人坐在凳子上,我准备开坛引鬼出来,我给他们几个人使用任葵开眼符,分分开冥途,陈海富第一次见到这符咒燃烧成的火焰,不由给我镇住了,对我多了几分信任。
我告诉他们几个人静静的看着就行了,千万不要说话打扰我。
我走到供桌的后面,先是点着了两炷凝神香,然后将金钱剑平举到胸前,右手耍了套剑花,结剑指放于左手之上,这个动作我练过无数次,但却是第一次展示出来。
他们呆呆的看着我,我脸色肃穆的念道:“三清有命,告下三元;十方曹治,禀命所宣;各统部属,立至坛前;转扬大化,开济人天,弟子张永元,因除煞乏力,特请三清祖师赐予神力开得三清阵坛,弊除邪祟现真身!”
我念完口诀之后,便用手抓起海碗之中的一把糯米,在然后放下金钱剑,抓起盛满狗血鸡血混杂朱砂的海碗就往嘴里灌了一口,一把喷在那稻草人身上,顺势将糯米也砸了过去。
一切作罢,我又结出一个手指,然后庄严的喝了一声:“退!”
只见桌上的那个小稻草人,突然唰的一下诡异的立了起来,于此同时,坐在板凳上的陈海富瞬间站了起来,浑身僵直,面无表情,就跟道坛上那个稻草人,动作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