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中文 w≈w=w≤.=8=1≈z=w≠.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是唐代诗人李商隐的诗,李商隐以为月宫冷寂,嫦娥在月宫中过着清冷寂寞的生活,定是每日每夜受煎熬,后悔不该抛弃后羿、独自飞天,这种看法是错误的,因为李商隐只是一介凡人,并不了解月宫。
月宫在太阴星,太阴星却并不是只有月宫一幢建筑,而是一个庞大的建筑群落。太阴星上除了嫦娥,还居住着太阴星君、月老、吴刚以及数百名姮娥仙子,嫦娥只是数百名姮娥仙子中的一位,其因偷食不死药而闻名。她在人界常以貌美性弱惹人怜的形象出现,在天界则恰恰相反,她是姮娥仙子中最风流的存在,有着风流仙子的外号。
张慕仙从天界飞至太阴星,见其上建筑连绵不绝,桂树高愈百丈,他稍作停留,认准方向飞向月老宫。
月老是主管婚姻的神仙,居住在月老宫,在人界名气很大,在天界则不然。人界之人对婚姻充满向往,天界之人则恰恰相反,避之如蛇蝎。婚姻在人界被称作人生四美事之一,在天界则预示着情劫,预示着触犯天条,所以月老宫门前冷落车马稀。
张慕仙见月老宫大门敞开,就迈步而入,穿回廊过院落,来到月老宫正殿门口。
“张慕仙见过月下老人!”张慕仙见大殿中一位胡须皆白,面容慈祥的老人正捻须看书,断定是月老无疑,就开口道。
月老抬起头,呵呵笑道:“张灵官何时来我月老宫?”
张慕仙跨步而入,兴师问罪道:“月老何故明知故问?我自是来找您老算账的。”
月老收起笑容,将姻缘簿放下,道:“灵官这是何意?”
张慕仙居高临下道:“月老不觉得欠我妹妹一个公道吗?”
月老眼睛眯起,道:“七公主与牛郎姻缘天定,老夫只负责拉红线,你讨公道,却找不到老夫。”
张慕仙冷笑:“所谓的姻缘,只是前世因今世果而已,是因果大道的一方面罢了,月老认为张慕仙好糊弄吗?”
月老惊讶抬起头来,因果大道乃佛门神通,只有少数几人能够领悟精义,他未料到张慕仙竟然对因果大道理解如此透彻,看出姻缘线乃是因果线。
张慕仙不给月老反驳的机会,继续道:“女娲娘娘将我送入山河社稷图中,又给我诸般好处,是想借我之手打击佛门吧?若是这样的话,她已经达到目的了,南瞻部洲即将大乱,至少动荡上百年,佛门在南瞻部洲的势力会被逐一拔除。”
月老摇头道:“我不懂灵官在说什么?”
张慕仙平静道:“张某境界低微,不能理解大罗金仙之后,斩出化身的秘法,更不能理解化身和本体之间是何种联系,但我坚信娘娘能听到我说的话。娘娘是女中豪杰,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位圣人,何必跟我一介微末仙人计较?”
“你可不是微末仙人,本座亦看不清你的深浅,不知你身后站着何人,否则何须给你如此多的好处?”月老口中出清脆女声道。
张慕仙已知是女娲娘娘降临,抱拳恭敬道:“见过女娲娘娘,娘娘将慕仙送入山河图,给予种种好处,张慕仙铭感五内。”
女娲清冷道:“既知我已给你种种好处,又为何来此聒噪?”
张慕仙摇头道:“恩就是恩,怨就是怨,岂能混为一谈?娘娘对慕仙有恩,即便娘娘是大罗金仙境界,张慕仙也坚信以后能亲手将这份恩情还上,却不会用我妹妹那段因果抵账。”
女娲哼冷道:“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却不可狂妄。”随着她话语落下,一股威压罩在张慕仙头上。
张慕仙感觉到一股森然杀机将自己罩定,心中升起无边的恐惧,圣心难测,他哪能拿得准女娲会不会杀他?
杀机稳步上升,似乎会在某一刻爆开来,将张慕仙灭杀。
张慕仙汗流浃背,身姿却愈笔直,双眼如两盏明灯,目光如炬,神态坚定,直视女娲。即便女娲出手将他击杀,必定欠下紫嫣一份大因果,张慕仙认为如此做是值得的。
不知过了多久,张慕仙身姿依然坚挺,脚下汗水已汇成涓涓细流。
“你想本座如何偿还这段因果?”女娲平静道。
冤有头债有主,张慕仙最想将女娲暴揍一顿,可是他如何敢将这样的想法说出来,让圣人丢掉面皮。
“缘始于月老,亦该由月老而灭,若月老肯帮在下一个小忙,此段因果即算完结。”张慕仙压抑住心内冲动道。
“你想老夫帮你做什么?”月老声音恢复至男声。
张慕仙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女娲已默认他提条件。这亦是对张慕仙的一个考验,他若提的条件太过分,女娲依然会翻脸。
“烦请月老将天玑星、玉衡星、朱全忠三人邀至月宫饮酒,中途将朱全忠与嫦娥的姻缘线连接起来。”张慕仙直接道。
月老皱眉道:“姻缘天定,老夫岂能乱拉姻缘?”
张慕仙道:“姻缘随天时而变,在下只需您老将他们姻缘线连接在一起两个时辰,算不得乱点鸳鸯。”
月老见张慕仙目光灼灼,已知推脱不得,否则他如何解释七仙女和牛郎的姻缘,那也只是一段姻缘,并非长久夫妻。
“这件事老夫答应你,我不想知道你要做什么,此事过后你我因果两情,老夫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月老宫。”月老道。
张慕仙既达目的,亦不为己甚,笑呵呵道:“月老不欢迎在下,在下自不会再来月宫做恶客。”
月老起身至书案前,取过三块玉牌,以神识写下三张请柬,然后摇动依在案边的拐杖,其上红葫芦变作一个红衣童子。他将三张请柬递给红衣童子道:“你将这三张请柬分别送给天蓬元帅、天玑星和玉衡星三人。”
红衣童子躬身接过请柬化作一团青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