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上官月颜点了点头,撤回手,不再去抢雪青泉了。
赫连御宸见她听话,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起身亲自切下一块鹿肉,递到她手边:“再吃一些,今夜我们连夜赶路,大约明日下午便会到渤海。前往巫族,行船大约要七八日,爷给你准备不会一醉十日的酒,到时候随你喝,爷不拦你,嗯?”
上官月颜闻言有些无语,一边接过鹿肉,一边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你真把我当酒鬼了啊?”
她不过是觉得雪青泉好喝,所以想多喝两杯,但也不是真的为了喝醉才喝的。上次和玉景风喝酒,也是俩个人喝了一壶,便适可而止了。她不是贪杯之人,今日也只是因为是雪青泉,是古代的酒中圣品,她才吵着喝的。
听听他说的话,给她准备不会醉十日的酒,那就是由着她喝醉了,是真把她当酒鬼看待了。这个男人真是……
南宫凌却大笑着点头:“小颜儿,你刚才的模样,可不就像个抢酒喝的酒鬼吗?你还说自己不是?”
“本来就不是!我只是觉得雪青泉好喝,两杯哪里过瘾?只不过才刚刚尝到味道,所以才想再喝两杯的!”上官月颜立即反驳。
赫连御宸此时低笑了声,看着上官月颜,眸光闪闪,语声中带着十足的笑意:“你不是最好,若你真的是个日日喝醉的酒鬼,爷就要伤脑筋了!”
上官月颜很想说‘我就算日日喝醉,也用不着你伤脑筋!’,但是想想,这话说出去,定然得不到他什么好话,便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不再多说了。
上官月颜不再喝酒,那坛雪青泉基本是南宫凌一个人喝,赫连御宸稍微喝了几杯,就陪着上官月颜只吃肉不喝酒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一坛酒喝完,一头鹿也吃完了,三人便不再停留,赫连御宸一声令下,休息了两个时辰的队伍再次走了起来。
上官月颜又回到了之前坐的马车中,本来,她是想骑马的,因为已经睡了一日,晚上定然睡不着,而骑马也要有意思一些,可赫连御宸却说了一句:你可知道你昏迷了几日,身子很虚?而此时又喝了一些酒,若是再吹夜风,你觉得明日你会如何?
此言一出,上官月颜顿时放弃了,她也知道的,这几日下来,身子是有些虚,如今喝了酒,又吹夜风的话,明日说不定会头疼脑热。
打消了骑马的念头,她便又要往燕飞二人的马车去,想着她下午睡过了,但两个男人晚上还要睡的,她在那马车中的话,有点不好。可是,赫连御宸又是一句:你那两个属下身上有伤,那马车也比不上这辆宽敞,你若是去了,她们要如何休息?
上官月颜彻底没话了,于是,她又回到了这辆马车上,可是,南宫凌不知为何没有跟进来,只有她和赫连御宸两个人进了马车。
上官月颜坐回原来的位置,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南宫凌进来,她凤眸看了眼落下的帘幕,转头问坐到她旁边的赫连御宸:“哥哥为什么不进来?”
赫连御宸靠在软枕上,侧着身,一头如雪长发滑下,勾出一丝魔魅的惑人感来。他唇角淡淡地扬着,狭长的魅眸看着上官月颜,懒洋洋地道了一句:“凌喝的太多,爷让他骑马清醒清醒!”
上官月颜无语,看南宫凌的酒量,就是再喝上一坛,怕是也不会醉,哪里需要吹夜风醒酒?明明就是这个妖孽特意将他支开了的。她不满地哼了一声,身子往前一倾,就要挑开车帘喊南宫凌进来,没什么事干嘛搞二人世界,她一点都不习惯。再说,因为她的存在,就让南宫凌骑马得不到休息,那还不如她出去,让南宫凌进来呢!
可她刚刚动身,赫连御宸魅眸一闪,又懒懒地开口,语声有些无奈:“颜儿,你知道爷不喜人近身的。就算是凌,你何时见他与爷过于靠近?”
上官月颜动作一顿,她好像真的没有见过南宫凌和他很靠近,就算处理事务的时候,二人也是面对面坐着,从不触碰对方的。她凤眸瞪了赫连御宸一眼,恼了一句:“真是个娇气的毛病!”
他又不像是有洁癖的人,却偏偏不喜人靠近,这不是娇气的毛病是什么?
可这话一出,赫连御宸顿时好心情地笑了,笑声魅人,笑颜更是如绽放的曼陀罗般惑人至极:“爷这个娇气的毛病,只愿为了颜儿改,别人都不行!”
这话的意思,便是只有她能靠近,别人谁都不行了。
如此宛如调情的话语,让上官月颜顿时小脸一红,凤眸瞪着那张笑颜如花,简直可以闪瞎人眼的俊脸,想也没想就反驳了一句:“干嘛只为了我?哥哥是你的师弟,还有夜离他们都是你的贴身护卫,你就不能也为了他们改改?”
这种娇气的毛病,她以前还真没见过,如果是洁癖的话,到还说的过去,可他明显不是,也不知道这毛病是怎么养成的?
然而,赫连御宸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是艳绝了,笑声也更加愉悦,一双狭长的魅眸看着上官月颜,目光灼灼,而后无比邪肆地笑道:“爷又不和他们同床共枕,为何要为了他们改变?”
此言一出,别说上官月颜了,外面但凡听到这话的人,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尤其是南宫凌,嘴角更是狠狠一抽,十分不满地对马车瞪了一眼。听听师兄都在说些什么?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他要和小颜儿同床共枕,所以才只让她近身吗?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调戏!
可惜他现在不能进去,不然定要好好说说他这个越来越不要脸的师兄!
上官月颜自然也听出了这话的意思,一张小脸顿时爆红,烫的几乎要冒烟了,凤眸瞪着赫连御宸,羞愤地道:“你说话就不能好听一些?谁要和你同床共枕了?”
她就不明白了,他不说话气她会死吗?
赫连御宸却再次一笑,看着上官月颜那艳红的小脸,红扑扑的脸颊,让容貌清艳的她更是多了几分妩媚动人,他心下当即一跳,突然起身,往上官月颜靠近了一些。
上官月颜见他靠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身子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点,防备地看着他:“做什么?”
现在他若是敢亲她的话,她绝对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可正当她这么想着,赫连御宸低低一笑,魅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漆黑的凤眸,而后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语声,轻声道:“好!爷说的好听一些!颜儿,爷喜欢你!”
轻轻的声音,却仿若重重的响鼓,狠狠地落进上官月颜的心中,让她一下子就愣住了。这般直言说喜欢她,今日是第一次。上次他说喜欢,并不是这么直接的,而今日却是这般看着她,清清楚楚地道出这几个字……
虽然心中早就知道他喜欢自己,但是此时看着这双眼睛,听着这般轻柔的话语,她仍然抑制不住被这几个字牵动,内心有什么东西在躁动着,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是以,回过神后,只能保持板着脸的模样,伸手一把推开这个让她心绪再次紊乱的男人,故作恼恨地道:“你这话也叫好听?你确定不是故意气我吗?”
赫连御宸被推开,也不觉得恼,定定地看着上官月颜羞红的脸,魅眸微闪,又轻声道:“爷就是喜欢你!”
“你还说?!”上官月颜哪里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过喜欢,而且还是面对一个在自己心中有些分量的男人,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觉,此时更是觉得很吃不消,羞恼地威胁道:“你再说,我就下去了!”
然而,她的威胁对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半点儿用处,赫连御宸眉梢微微一挑,唇边又逸出一声愉悦的低笑:“颜儿,你觉得没爷的准许,你能下去吗?”
上官月颜闻言,顿时失声,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因为他说的一点儿也不错,只要他不让她下去,她便绝对下去不了。这个腹黑的男人……
本来是要威胁他的,如今却好似被反过来威胁了,而自己又说不过他,上官月颜索性不再开口,只瞪着他不说话。
赫连御宸见此,心知不能太招惹了这个小女人,若是触到了她的底线,到时候只会是自己受罪。便也不再说些讨骂的话,而是将身子躺低了一些,魅眸看向上官月颜,语声一变,突然微微一叹,有些幽幽地说道:“这几日,你昏迷着,爷日夜不能好眠,深怕你有什么事。昨日你好不容易醒来,爷又是批了大半夜的折子,到如今都还不曾闭过眼,你就不能心疼心疼爷,好好呆在爷身边,让爷睡个好觉?”
话落,他又语带幽怨地道:“爷知道你心疼凌不得休息,但是,等爷睡着以后,凌自己会进来,你不用担心!”
此言一出,上官月颜顿秀眉微皱,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到赫连御宸的魅眸上,他眼中的确还有些许血丝,而眼下也有青影,显然是真的没有休息好。其实,她知道他和南宫凌这几日都寸步不离地照顾着自己,早先燕飞也说过,那几日他们都没有怎么休息。而昨夜他的确批了半夜的折子,今日一早又去了书房,可见昨日也没怎么睡……
这般想着,本来心中还有些许火气,突然就熄灭了,看着那双满是幽怨的眼睛,特别是说到她心疼南宫凌的时候,眼中更是闪过一丝落寞之色,她心中当即有些不是滋味,红唇抿了抿,有些懊恼地开口:“那你睡就是啊!我又没说真的要走!”
他刚刚不是自己都说了,他不让她走,她便走不了吗?那她如何走?
赫连御宸魅眸顿时一闪,伸出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继续幽幽地看着上官月颜,轻声道:“你过来这边,离的太远,爷心里不安,睡不着!”
上官月颜很想忿他一句‘你要求还真多!’,但看了看他眼下的青影,又想了想自己这几日昏迷,他都一直守在身边,再看了看他所指的位置,虽然离他近了一些,但也不是真的太近。心中暗暗思量了一翻,最后,还是慢慢移了过去,声线不冷不热地道:“现在行了吧!”
赫连御宸这才又低笑了声,点了点头,伸手将一旁的软枕拿过来放到她身后,等她靠的舒服了,又拉住她的一只手,闭上眼睛,懒懒地道:“颜儿,等爷睡着了,你若是觉得爷的睡脸太美,让你心动不已,爷准许你偷亲爷,几次都关系!”
这无疑又是一句找抽的话,上官月颜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跳,垂头瞪着已然闭上眼准备睡去的男人,咬牙切齿地道:“你想太多了,我不是花痴,不会偷袭你的!你就放心的睡吧!”
她会因为他的睡颜太美,想亲他?哈!简直是开国际玩笑,他自我意识未免太过盛了!
“呵呵!爷倒是挺希望被你偷袭的!”赫连御宸再次低笑了一声,眉间的印记灼灼闪耀,心情可见很好。
“别做梦了!”上官月颜毫不犹豫地打破他的希望,为了防止他还会说出什么招人恨的话,她恶声恶气地又道:“快点睡,不准再说话!”
这个男人,真的是三句话不离找抽!
赫连御宸这次倒是真的没有开口了,只是愉悦地笑了笑,又往上官月颜坐的地方靠近了一点,便真的睡了。
上官月颜见他不再开口,这才收回了视线,凤眸在马车中扫了一眼,然后在近处的暗格中拿了一本书,随意地翻看起来。
不一会儿,耳边便传来赫连御宸且轻且匀的呼吸声,上官月颜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睡颜恬静,一张俊脸上没有邪肆的笑,也没了慵慵懒懒的感觉,一头白发散落在脑后,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的平日的魔魅之气,纯净的仿若不染世俗的仙子,一点儿邪恶的瑕疵都找不到。而那眉间的印记,也仿佛进入了沉睡中,淡淡的金红色很是柔和,和这张柔和的俊颜合在一起,真的美艳不可方物。
看着这张睡脸,上官月颜暗自撇了撇嘴,心道,都已经不知第几次觉得他这张脸太过妖孽了,而此时这般的他,更是美的叫身为女人的她都有些嫉妒了!她看了片刻,轻轻地哼了一声,再次吐出那几个字:“勾人的妖孽!”
话落,她伸手将锦被扯过来,盖在他身边,之后便不再看他,专心地看自己手上的书了。
而她却不知,在她视线离开的时候,赫连御宸唇角微动,勾起了一抹无比柔和的笑。
不久后,南宫凌也正如赫连御宸所言,自己进了马车,见赫连御宸睡着,二人也没怎么交谈,之后南宫凌靠在马车的另一边睡了,上官月颜则继续看自己的书。
一直到了半夜,上官月颜才感受到困意来袭,这才放下书,看了看两个熟睡的男人,便稍微拉开了一些与赫连御宸的距离,躺下身睡了。
不过,在她睡熟之后,赫连御宸却睁开了眼睛,魅眸看着熟睡的人儿,然后又轻轻地往她身边靠去,单手轻轻一揽,搂着她,继续睡去了。
一夜匆匆而过,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入南齐渭城,穿城而过,又出了渭城,一路上马车再没有停过,也没有任何人拦截。
而上官月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午时,此时,赫连御宸和南宫凌早已经起了,而玄天宫的队伍也已经出了渭城。
不久后,队伍便来到了博海。
上官月颜老早就挑开了车窗帘幕,远远眺望,一片湛蓝的海洋,一望无际,平静的海面,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光。海岸边,来来往往行人无数,大批航船停泊,大大小小不计其数,有渔船,也有商船,还有好几艘大船,其中有两艘最大的船,是暗红色的。而这几艘大船上,都各有旗帜,很显然并不是一般的航船。
看到那些被风吹展的大旗,上官月颜一双漆黑的凤眸中露出欣喜之色,转头看向正坐在案几旁喝茶的赫连御宸和南宫凌,问道:“那就是玄天宫和四国的船吗?”
赫连御宸闻言,魅眸往车外看了一眼,而后缓缓地摇了摇头,懒懒地回答了一句:“是,也不是!”
上官月颜顿时皱眉:“什么是也不是?”他就不能直接说吗?干嘛绕圈子?
赫连御宸见她露出不满之色,勾唇低笑了声,也不再逗她,笑着开口:“有两艘船是爷的,而其他挂着旗帜的,并不是四国的船,而是巫族派来迎接四国贵宾的船。你难道没有看见那几艘船上都有巫族的图腾吗?”
图腾?
上官月颜立即转头,再次向那些挂着旗帜的大船看去,自然,略过了那两艘暗红色的船,因为她一看就知道那是玄天宫的,那船上的旗帜也和玄天宫的一样,简直一目了然。是以,她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其他挂着旗帜的大船上,那些旗帜上,都有各自的国旗,倒也好认,也因为这些旗帜,所以才认为和玄天宫的船一样,是属于四国的。
不过,如今仔细一看,那挂了旗帜的几艘大船的船身上,还真有巫族的黑云图腾,只不过那些船只都并排着,所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
“还真是巫族的船,看来这巫族为了这次圣女大选,真是煞费心思呢!”上官月颜看罢,客观地评价了一句。在古代,这样的大船并不多见,而巫族为了圣女大选便出动了近十艘大船,这和现代出动上百辆高级跑车迎客差不多,绝对少见。
南宫凌听了上官月颜的话,却顿时嗤笑了声,说道:“巫族能不重视吗?本就是二十年一度的圣女大选,这已经是大事一件,而今年的这次大选,据说有上百名女子参赛,可见到时一定是盛况空前。再加上巫族族长又打着联姻的心思,虽说他特地派了三位长老前去请师兄,但其他各国的青年才俊也不少,还有各地的大家贵族更是何其多,巫族的女儿无数,光是参加大选的就上百人了,他自然会做一些让四国和贵族都高兴的事!那个老家伙,精得很呢!”
上官月颜嘴角微微一抽,这么听来,这巫族的族主当真是个精明的,虽然是请了赫连御宸,但也还打着其他四国和贵族的主意,果然是手握大权之人,和赫连御宸、冷穆寒一样,老谋深算啊!
稍稍感慨了一下,上官月颜又回头看了二人一眼,挑眉问道:“那四国就没有船?玄天宫有,他们不应该没有吧!”
“自然是有的!”南宫凌点头,然后又道:“不过,四国的船只一般不轻易出来,而且除了南齐的船只外,其他三国的船都不会停在这个这里,毕竟这里还算是南齐国土。”
“原来如此!”上官月颜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想想也对,这里是南齐的国土,其他三国的船,如何会光明正大地停在这里?自然是藏的严实了!
而赫连御宸此时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懒懒地道了一句:“巫族派船来接,但四国必然也会开出自己的船只来,不然,巫族不放人,那便是谁也离不开这片汪洋大海了。”
“师兄此言甚是!”南宫凌闻言点头,手里摇着玉扇,澄澈的眸子里精芒爆闪,洒意地笑道:“若是冷穆寒等人都傻傻的只登巫族的船,而不给自己准备一条随时能离开巫族的后路的话,那咱们就趁机踏破四国,来个一统也是不错的!哈哈!”
上官月颜听着二人的话,只觉得二人不愧是身处高位,一直为大事筹谋的人,赫连御宸就不说了,本就是个阴谋家,连南宫凌都能说出这话,可见他也不是真正的洒意只图玩乐的,天珏的世子爷,身上多少都有点霸气和野心的,不然也说不出踏破四国的话来。
不过,他们这话说的倒是很有理,若是冷穆寒他们真的那么傻,而他们又有一统圣天的心,那么真不愧是最好的时机,就算不能一统,但要占领一片疆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尤其是这次国君亲自前往巫族的国家,一旦国君被困,军心便会乱了,那么,何愁不能攻占几座城池?
是以,她中肯地点了点头,评价了一句:“万一真是那样,冷穆寒等人肯定会气得吐血!”
此言一出,南宫凌当即哈哈大笑:“怕不止吐血,而是会直接气死的。虽然那些人都不可能那么傻,但是想想也有趣的很,哈哈!”
南宫凌笑得欢,赫连御宸对他此言也不可置否,唇角为微微一勾,没再说什么,又继续喝他的茶了。
上官月颜也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不过,她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再次转头看向车外。
此时队伍已经来到了海岸边,岸上的人们见到玄天宫的队伍靠近,都立即让开了道路,队伍直接往玄天宫的两艘大船靠近,很快便到达了近前。
马车停下,上官月颜立即撩开了车帘,跳了下去。
而她刚刚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跑进了她的视线中。
上官月颜目光锁定那人,只见那人身高和她差不多,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裳,很年轻,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的也很清秀,而此时那人正拿了什么东西往旁边的一艘大船而去。
看到这个人,上官月颜当即一愣,随后眼中出现一丝惊喜,那人,不是玉景风身边的书童吗?
认出了青灵,她凤眸又立即往那艘大船上看去,庞大的船只,上面挂着西岳的旗帜,而青灵正是往那船而去,那么,也就是说,玉景风就在那船上了?
这个想法一出,上官月颜顿时笑了,之前玉景风就说,他们路线相同,说不定在去龙华之前还会遇上,而他们那时也笑说着,看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偶遇,没想到,这过了才十几天,便又遇上了,到底是世界太小,还是他们太有缘?
不过,她记得他说过不会去巫族的,如今怎么会上了巫族的船?这是改变主意了?
正这么想着,赫连御宸和南宫凌也下了马车,见她一个人望着西岳的船笑,二人的目光也都往那边看去,也顿时便认出青灵,南宫凌淡笑着说了一句:“事情还是变成这样了,玉景风成了代表西岳的使臣。”
上官月颜一听这话,当即觉得不对,眉头微皱,转头看向南宫凌,不解地问道:“哥哥,你此话何意?景风为什么会变成西岳的使臣?”
她是知道的,早先玉景风说不会去巫族,那么西岳那边定然会另派他人前来,可是现在他却说玉景风成了西岳的使臣,玉景风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也不是会随便就会改变决定的人,这么说,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然而,她这话一出,两个男人在听到她称玉景风为景风的时候,眸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赫连御宸魅眸闪了闪,而南宫凌则是皱了皱眉。紧接着,赫连御宸便开口了,他唇角微勾地看着上官月颜,声线慵懒而邪肆:“颜儿,你倒是和玉景风混得很熟了,爷听说他还成了你的知己,并且给了你他所有暗桩都通用的令牌,而你也给了他东西做为交换?”
“是啊!景风现在是我的朋友!”上官月颜光明正大地点头承认,她和玉景风之间的关系,最清明不过了,她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一句话说完,她唇角一勾,非常欢喜的道:“景风是个非常雅气的男子,性格好,脾气好,做什么都温润文雅的,我很喜欢。而且我们已经偶然遇上好几次了,这不就是缘份吗?既然如此,成为朋友也是理所当然!”
“喜欢?缘份?”赫连御宸闻言,顿时哼笑了声,而后魅眸微眯,邪肆地看着上官月颜,淡笑道:“这么说来,爷和你的缘分倒是不及他,爷没有和你偶遇,你也没说喜欢爷!”
这个小女人,他费尽心思,到现在也没得到她的喜欢二字。她倒好,不仅对凌说过喜欢,如今还在他面前说和玉景风有缘,还说喜欢玉景风?这个小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他这话中明显带着酸味,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夜离几人都齐齐无语,试问,以前他们谁会想到,爷也会有为别人吃醋的一天?而且那人到现在还没有喜欢上爷!如今这般真实地表现在他们眼前,真的算是天下一大奇事了!
不过,南宫凌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多少反应,因为他此时的脸色虽然不像赫连御宸那般邪肆而笑,但是那双澄澈的眸子却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官月颜自然也听出他话中之意,小脸上灿烂的笑顿时消失于无,而后凤眸看向赫连御宸,眉头一皱,有些恼怒地开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和景风能一样吗?你和我之间还用得着偶遇?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一天到晚都掌握着我的行踪,就算和你偶遇,我都不相信!孽缘已经如此之深,你还想要什么样的缘份?!”
她和玉景风是朋友,这个喜欢怎么能和他说的喜欢相比?也不知道他阴阳怪气地计较个什么劲儿!
而她此言一出,夜离等亲卫们闻言,额上都齐齐滑下了一滴巨汗,燕飞和燕天也嘴角暗暗一抽,亲卫加暗卫上千号人此时心中的想法如出一辙,那就是,少夫人(主子)真是胆子不小啊!居然就这么当着爷(少宫主)的面骂爷(少宫主)是混蛋,还说和爷(少宫主)之间是孽缘,这天下,敢如此说爷(少宫主)的人,如此嫌弃爷(少宫主)的人,除了她,绝对绝对没有第二人了。
然而,被骂成混蛋且还被嫌弃是孽缘的少宫主大人,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心中还甚是高兴,眸光艳艳地看着上官月颜,问道:“此话当真?爷和玉景风真不一样?”
上官月颜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妖孽,根本就是明知故问,他和玉景风哪里一样了?根本一点都不一样,玉景风才不会如他这般气人!她气恼地哼了一声,而后,转身就走,丢下一句:“我懒得理你!”
话落,人便朝着西岳大船的方向走去。
“高兴了?如今就你是特别的!”南宫凌转头瞪了赫连御宸一眼,有些酸溜溜地道了一句。
“呵呵!”赫连御宸闻言一笑,狭长的魅眸从上官月颜的背影转回,也看了南宫凌一眼,魅眸微闪,声线慵懒地道:“你不也算特别的?她对你,可比对爷好得多了!她不心疼爷,却是心疼你,还不知足?”
一句话说完,他又低笑了声,而后跟着上官月颜走去。
南宫凌本来还有点不是滋味,但听了赫连御宸的话后,澄澈的眸子闪烁了片刻,须臾,薄唇也勾起一抹洒意地笑,自言自语地道了一句:“也是,师兄是特别的,我自然也是,玉景风算什么?小颜儿还是我的小颜儿!只有我才是她的哥哥!”
说完,他哈哈一笑,白玉扇啪地打开,见上官月颜和赫连御宸已经走远,一个闪身也跟了上去:“小颜儿,等等我!”
话没说完,人已经消失了!
夜离和燕飞几人立即跟上,对这三个人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感到相当的无语。而一直隐在暗处的追云和逐月,对自家主子这般好像恋妹狂的模样,也感到无语至极,他们的主子,在遇见上官小姐后,简直完全变了啊!
这件事,若是让王爷和夫人,以及萱郡主、太子爷还有皇上知道了,怕是都忍不住要看来看看上官小姐是何许人也了!
西岳的大船距离玄天宫的船停靠的位置大约两百米,是巫族大船最靠边上的两艘,紧挨着港口码头人最多的地方。上官月颜笔直地往那个地方而去,既然在这里遇见了,她自然要去打个招呼的,顺便也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看他是否安好。
可是,刚走了没几步,又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了她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身穿灰色衣袍的老者,看上去大约有七八十岁了,头上没有多少头发,不过却相当精神,他手上杵着一根很奇怪的木头,木头上还挂着一个酒葫芦,背上还背了一个麻布背袋,看上去有点像是在江湖混迹了多年的老前辈,精神矍铄。他好似刚刚从渭城而来,此时刚踏进港口码头,正往人群集中的地方而去,那边有专门搭载人前往龙华的商船,其中自然也有前往巫族的船只。
看到这个人,上官月颜当即停下了脚步,一双漆黑的凤眸看着那个老者,目光落在那老人的头顶上,然后,下一秒,她脚步一迈,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往那老者而去,并且大声喊道:“老头,你给我站住,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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