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天林再从里头出来时,脸色已发黑,双眼更是涣散,扶他出来的女子朝夏想小意道:“这位爷,我们猛戳他的会阴,他都毫无反应,今日应当是真的不行了。”
“这可如何是好,你们岂非是害欧阳兄做不成人?”夏想皱了皱眉,问道:“不能再想想办法?”
“轶慎兄,不,夏爷,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欧阳天林求饶道。
夏想和他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猜测,此人当面都是如此,背后还不知如何中伤自己冒名顶替的原主,自是要给他一个深刻教训。
“这么说,欧阳兄以后不打算做人了?”夏想诧异道。
“轶慎!”陈凌云喊了一声,神色不悦道。
已经快被做死的欧阳天林却是不管不顾道:“不做了,不做了。”
他一说完,夏想扭头看向陈凌云道:“凌云兄叫我?”
陈凌云冷哼一声,还待再说,却被赵子杰拉了拉衣袖,顺着他指的方向,陈凌云看到一行三人,进了怡春院。
一看到他们,陈凌云竟是将先前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不再说话。
而一边的赵子杰则打圆场道:“玩笑而已,天林又不是玩不起的人,凌云你不必担心了。”
闻言,陈凌云点了点头,是啊,今日之后,他们只怕与夏想再无交集。今日之事,夏想若是出去乱说,他们三个人三张口,还怕夏想一个?
夏想古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不过夏想的目光,很快被刚入跨入怡春院的三人吸引,这三人中,有两人夏想认识。若是单独出现一人,夏想对他们的印象倒也不是很深,而两人同时在场,立马让夏想反应过来,这是那部3D版肉(和)蒲(谐)团?
只因来人分明是未央生和那位引他入宁王绝世楼的林东健。
这让之前一时没弄清这是什么位面的夏想,一边暗呼不会吧,一边又忍不住直呼好家伙。
然而更巧的是,这三人进来之后,应是看到赵子杰和陈凌云,竟是直接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了。人一走近,便听林东健说道:“陈凌云,我们到了,你们想怎么比,直说吧。”
“东健,不如还是算了,我们来此本是为了放松心情,陶冶情操,实无必要理会这些争斗。”未央生劝说道。
听他这么说,夏想适才明白,他们家境殷实,俱是南昌府的大户,缘何会出现在鳐县这般的小地方,原来这些公子哥大抵是来踏青远足的。
却是不知为何,和陈凌云等人,起了争端。
陈凌云早已打听过,未央生三人却是有真才实学,不止如此,府城的书院,又岂是鳐县此等偏于之地的县学可比?但好在他们身边的夏想极擅丹青,便是书院的先生,也时常称赞说,哪怕比之南昌府的大家徐严真,所差不过是几许老练而已。
这就是他们今日破天荒会请夏想喝酒的缘由,是想让夏想同未央生等人比试,替他们争回脸面。
“你们说琴棋书画无一不可,那就比丹青。”陈凌云看了眼夏想,暗中给自己打气道。
闻言,林东健哈哈大笑道:“你们竟然要比丹青,琴棋书三样,你们任选其一,或许还有一两成胜算,却偏偏要选画。未央兄,一会儿你可要笔下留情啊。”
他说的不算夸张,原电影里,未央生正是凭着丹青妙笔获得了铁玉香垂青。只可惜未央生虽有才学,却书生意气,自命风流,殊不知完全被好友及宁王玩弄于股掌之间,还累及佳人。看似正义,实际却好色愚蠢,难成大器。
先前已有规劝,见他们执意要比,未央生叹道:“不知几位之中,哪位要与在下比试?”
陈凌云和赵子杰同时道:“轶慎,此次全靠你了!”
他们之前说要比丹青,不时朝自己这边看,夏想就已猜到他们打的什么主意,眼下听他们这么说,不禁皱眉道:“两位说笑了,你们的争端,与我有何关系?”
不仅未央生错愕,陈凌云赵子杰甚至是给人感觉奄奄一息的欧阳天林都惊呆了,只因这话完全不符合夏想的性情。不止如此,他们先前在喝酒时,刻意称兄道弟,气氛热烈之极,恍如回到了夏家还未衰败时的场景。
他们如此讨好夏想,不就是为的这一刻么。在他们看来,欧阳天林那等挑衅根本无伤大雅,他们笃定未央生几人敢于奚落鳐县学子,以夏想的性子,一定会挺身而出,怎么会这样?
“哈哈。”林东健忍不住笑了起来,“有意思,实在有意思。”
“轶慎!”陈凌云急道:“若你是因为天林的事,过后我和子杰会让他向你道歉,此刻我等自是要团结一致,切勿让外人看了笑话。”
夏想不为所动道:“他们若是敢笑话我,无论琴棋书画,我自可与他们比试。但若是笑话你们,与我何干?鳐县学子虽不多,却也有一十八…哦,一十七了,欧阳兄已不打算做人了。这么多人,凭你们三个蠢货就想代表了,怕不是在说笑?”
见到未央生,小小的鳐县便已留不住夏想了,他要去南昌府城。既然如此,自然不怕得罪陈凌云等人,不过即便不走,夏想也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
“你!”陈凌云气的脸色通红,但他的身形与夏想相差甚远,却也不敢如何,只能生闷气。
林东健却是丝毫不在意陈凌云三人的表情,朝夏想拱手道:“我一见这位兄台,就觉得你无论长相气质,皆是远超他们三个,本还为你与他们同坐一桌暗暗遗憾,原来你们不是一路人,那真是可喜可贺。”
“兄台谬赞了。在下夏想,兄台气度不凡,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客气客气,在下林东健。这位是未央生,这位是王木生。”林东健朝夏想一一介绍道。
王木生,他爹是不是王大拿?
夏想朝未央生王木生见礼,道:“三位远道而来,不如让我略尽地主之谊,请三位喝一杯?”
“只是喝酒?”未央生笑道。
夏想会意,大声唤道:“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