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快小脸满是笑意,把铜板小心地放入自己的钱袋中,才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道来:“华西街赌坊开设了赌局,赌注是明王两家案子的输赢。各位大爷去赌一把不?”
“赔率多少?”众人好奇问道。
跑得快小脸夸张道:“买明家获胜的赔率是一比十,买王家获胜的赔率是一比一。”
“怎么差距这么多?”众人诧异极了。
跑得快也是一脸的不解,赔率差距太大了。
以前赌坊开设赌局,赔率最大差距顶了天在二三倍左右,如今明家钱庄案的赔率却是十倍,这种情况,很少见。
跑得快曝出消息后,就离开了,因为他还要赶着去下一家酒楼去卖消息呢!
茶馆内众人则开始议论起来。
“诸位,你们说,这里面可有什么猫腻?”有人问话。
“有什么?”有人接话。
“十倍之差的赔率,这可不常见。”
有人胸有成竹说道:“显而易见,明家这次输定了。”
“此话怎样?”众人不懂。
“别的不说,先说家族。福国公膝下只有一女,如今他人又不在京中,福国公府现在除了下人,并无主子,可谓是人少冷清。反观王家,皇后母族,门庭兴旺,子孙满堂,且族中子弟人才济济,一派繁荣景象。”
“这有什么关系?”有人不懂。
说话之人神秘兮兮道:“甭管事实真假,只要不是傻子,就会知道哪家该赢,哪家不该赢。”
“有道理。”有人附言道。
“最关键是何,你们可知?”说话之人又开口问。
“什么?”众人把耳朵凑过去。
“昨日大理寺庭审,明家所提供的证据,全被王家推翻。”说话之人做了总结:“所以,真的是只有傻子才会觉得明家能赢。这便可以解释,赌坊给这么高的赔率,只是让想发取巧财的人上当而已,从而输个精光。”
有人暗自幸运,道:“兄台,多谢。鄙人本想买明家赢,听兄台一席话方知,这一切不过是赌坊的阴谋。”
“对,还好这位兄台指明了要害,不然我等要被赌坊坑了。”众人对开口说话的人表达了谢意。
“哪里哪里,在下只是不想让众位兄台吃亏而已。”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这人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随后有人说道:“诸位,我等何不去赌坊瞧上一瞧,顺道添点彩头。”
“正有此意。”
“走。”
众人结了茶钱,结伴前去华西街赌坊。
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很多酒楼、茶馆。
这个买二十两,那个出七十两,更有人为了发财,押个千八百两……
总之,凡是去了华西街赌坊的人,或多或少地都押了赌注,且无例外地押王家胜的占十之九还多。
西苑。
清王府后门已经换上明家自己人,暗卫从后门进出西苑,方便的很。
当明菲接到暗卫消息的时候,京城已经人人都在讨论着赌局的事。
暗卫明五禀报完,便等待明菲下文。
明菲嘴角扬起一抹笑,问道:“可查出华西街赌坊东家是谁?”
“大总管称,许是飞越商号。”明五禀报道。
“这样啊!”明菲眼眸一转,淡淡吩咐:“拿我的私钱去华西街赌坊,买明家胜。”
“大小姐,买多少?”明五问。
“十万两白银吧!”明菲眼眸闪过一丝狡黠目光,笑道:“买多了我怕华西街赌坊东家会哭。”
“是。”明五眼皮跳了一下,应道。
“既然有人玩了这个游戏,本小姐不介意玩的大一些。”明菲自语。
明五眼皮又是一跳,小姐气场太强,他有些心惊。
“明五。”
“在。”
明菲吩咐道:“通知大总管,明家赌场开设新赌局,赌明王两家案子的输赢。明家胜赔率一比一,王家胜赔率一比十。”
“大小姐……这合适吗?”明五顶着明菲身上透出的气场压迫,小声开口。
“按我说的做,本小姐自有打算。”明菲一锤定音。
“是。”明五不敢再劝,领命离开。
……
明家赌坊开设赌局的消息像风刮一样,瞬间席卷整个京城。
有人哈哈大笑,说明家经商经傻了,明知王家赢定了,还出这么高的赔率,纯粹是用砸银子的方法来给明家造势。
抱有这种嘲笑心态的人占大多数,他们怕明家赌坊突然撤销赌注,便赶忙去了明家赌坊押了赌注。
一时间,明家赌坊人满为患,都是来买赌注的,且大多数买的都是王家胜。
赌注收据拿在手中,他们才算安心。
毕竟这是天降白银的大好事,平白得来,当然得赶早。
但还有人抱着不确定的态度观望着,没有当即表态。
不管怎么说,明家都是大邹第一皇商,不论明家再怎么后继无人,再怎么衰败下去,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容不得他们不多想。
王家自然也得到了明家设赌坊的消息,王家家主王行寻冷笑,随即差人用从明家套来的白银三十万两白银去明家赌坊买了赌注,自然是买他王家胜。
飞越商号幕后东家同样得到消息,有人说明家这是再给自家造势,但他一眼就从中看出,明家这是趁机大捞一趣÷阁。
年轻帅气的东家伸出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椅子扶手,半响,他吩咐站在他面前低头垂首的飞越大管事,道:“调拨五十万两白银,去明家赌坊买明家胜。”
随后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动作优雅、举止得宜。
一看便知,是位修养极好的贵族公子。
“是。”大管事左幽明应道。
就在这时,一个中级管事进来,神色有些慌张,他请安禀报道:“主子,方才赌坊传来消息,有人拿十万两银票在华西街赌坊买了明家胜。”
“噗……”不巧,这位东家刚喝到口中的香茗被喷了出来。
大管事立马掏出洁白的帕子递上,同时不忘剜了一眼进来禀报的管事。
“无碍。”东家接过大管事递上的帕子,擦拭着嘴角。
很快,东家就又变成了风度翩翩、气质无暇的贵公子,他语气无波问:“谁这么有胆?在人人都知王家稳胜时,买明家胜?”
管事禀道:“据探子禀报,像是明家之人。”
东家嘴角扬起一抹笑,笑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