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终于抬头，微微蹙眉。
“你要拜我为师？”
方明兰睁着一双纯洁的大眼睛看着他，狠狠地点头，“对啊，我想学武功，但是又没有人能教我，这一次我也算救了你一命，算报恩可以吧？”
这人身份不详，估摸着不是什么普通人物。按照她的经验，这种人物的武功是不能轻易外传的，那她挟恩图报总可以吧？
别说什么这样不好，不过是公平交易罢了，反正他们之间也就一面之缘，没有什么多余的情分。
墨初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好，我教你武功。”
方明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他又说：“我要在这里多留一阵子。”
显然，是条件。
方明兰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墨初再没多说什么，复又低下头去，无意识的玩着自己手上的茧子。方明兰也看过去，这才发现，他手上并不止左手虎口一处有茧子，甚至于两只手，都有程度不一的茧子，不过，还是左手更重一些。
什么武功能练到两只手上？难不成练什么掌法也能练出茧子？
墨初看她盯着自己的手，双手默然蜷起，“你走吧。”
方明兰睁大了眼睛。
耶？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赶她走呢。生气了吧？果然生气了。
“哎。”方面兰很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管你高不高兴，咱们这件事情可是谈好了啊，不许反悔！”
眼珠一转，她伸手，勾起小指，“来，咱们拉钩。”
墨初看着她的手，有点婴儿肥，但是白皙细腻，看上去没有做过什么粗活。
方明兰看他没有动作，自作主张勾住他的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你就是小狗。”
墨初的动作有些木楞，也没有注意她说了什么，只是看着两个人勾起的手指，乍一看，好像纠缠在一起，然而很快，又分开，只留下温暖的触感。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和女孩子接触的不同感觉。
小小的，软软的，滑滑的，像是羽毛，轻轻的飘过，不知道拂在了哪里，一阵阵的痒。
不知中了什么邪，他忽然伸出左手，又碰上了女孩儿的小手，轻轻的一下。
“怎么了？”方明兰皱眉。
这个不喜欢和他接触的人居然主动碰了她一下？嗯，一定是幻觉，要么就是不小心。
然而——
“这只手，拉一下……钩。”墨初故作镇定地，用左手勾上了方明兰的左手，一本正经的模样，没有人怀疑他的初衷。
方明兰也不怀疑，她很自觉地将他的要求解释为，他惯用左手，大概拉钩也要用左手才有安全感。所以她也没矫情，又拉了一次，这一次，摸出跟着她轻轻地嘀咕：“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你就是，小狗……”
方明兰看他呆呆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这家伙，生活一定很刻板，就像大哥一样，不过，比大哥要可爱一些，至少不会打她屁股。
可怜的方明兰，还没意识到她高兴得太早了。
墨初看着她的笑脸，若有所思。
这只手，其实伤得很严重，甚至……可是，碰到她的那一刻，感觉又如此清晰。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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