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淮一走,众人也没有收到什么影响,该吃吃,该喝喝,秦简是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人,郁闷了一会儿也就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
除了日常的训练以外,大家平时都有各自的学业或工作,也很难得能聚得这么齐,所以大家都不放过这个机会,眼看着这酒一箱一箱地往里搬,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萧祁作为大师兄,脾气又好又温柔,首当其冲作为众人灌醉的对象,到最后他脚步都已经有点踉跄了。
秦简推了一把还想给萧祁敬酒的郑子轩,“得了得了,再灌下去等等你扛他回去啊?”
郑子轩也喝得迷迷糊糊的,被秦简稍有手劲地一推,直接跌坐在了谢子涵的腿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谢子涵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他的脸按在桌上,吼道:“郑子轩!你喝多了趁机占我便宜啊?”
郑子轩被控住了头,气急败坏道:“我靠,快放开爷!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啊!”边说两手还边往后胡乱挥舞了几下,一不小心就抓到了...咳...谢子涵的胸...
谢子涵瞪大了眼睛,“啊!!!郑子轩我跟你没完!!”说着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拎起他的脑袋又重重往桌上死命撞下去,直撞得郑子轩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各师兄弟妹原本还津津有味地在看戏,见谢子涵下死手,连忙上前该扯开的扯开,该劝架的劝架。
萧祁喝得多了,秦简扶着他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又倒了杯水看着他喝下去,但他似乎酒劲已经上来,英俊温润的脸上绯红一片,原本柔和的黑眸也像蒙了一层迷雾,波光潋滟得直直地看着秦简。
秦简被他看得有点绷不住,找了张湿毛巾就搭在了他的脸上,隔绝了他的目光。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秦简觉得还是应该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
那边闹腾得差不多了,还清醒着的几个开始叫车来将醉倒的几人一个个扛上车。
秦简让几个师哥将萧祁弄上了他的车,她没喝酒,便开了他的车送他回去先。
......
领瑾公寓。
秦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将走得踉踉跄跄的萧祁弄进了公寓。
进了门,秦简在旁边摸索着开了灯,将萧祁扶到客厅沙发上去。
刚要扶着他躺下秦简就被他握住了手腕,往下一拉扯进了他怀里,萧祁一个翻身,将她困在沙发和他紧实的胸膛间,还小心避开了她左臂的伤口。
混杂着酒香的气息喷洒在秦简脸上,萧祁一双狭长的黑瞳里,理智不再,温润不再,有的是烫人的炙热,和令人脸红的温存。
秦简十分不适应这样的萧祁,在她印象中,比她大7岁的大师兄一直是个谦谦君子的存在,教导她纵容她,犹如兄长。
秦简撇开脸不去和他对视,推了推他,“师兄,你先起来,压疼我了。”
萧祁纹丝不动,幽深的眸子里慢慢浮起许许多多的情绪,他轻声叫她名字:“秦简。”
连名带姓,以前她做错事的时候他就这么叫她。
秦简下意识地看他,这一看便撤不开视线。
这双如幽潭一般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地氤氲着疼惜,爱恋,却独独没有令人厌恶的欲.望和占有,这样纯粹的喜爱让人刹那间失了心神。
萧祁抵着她的额头,深深地看进她的眼里。
“我们认识有15年了,我长你七岁,看着你从软糯糯的小娃娃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我曾经只想做你的兄长,护着你长大,看你无忧无虑就是我最大的满足。
可是,我的小女孩长大了,有了心上人了,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我只想把你抢回来,继续放在我的羽翼下,不让任何人有觊觎的机会。
但我又想啊,真的这样强迫你,你会恨我吧,你虽然看上去乖巧懂事,却比谁都有主意,也更爱自由,我有什么资格圈住你。
所以我就等啊等,等你偶尔回头看我一眼,我既盼望你眼里有我,又怕我会因此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结果就在踌躇犹豫间丢了你。
简简,这些话我藏了很久很久了,藏得太难受了,我知道我醉了,所以这些话我都藏不住,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带着颤栗,小心翼翼,和无限的眷恋,让秦简莫名想要落泪。
她秦简何德何能啊,被萧祁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人喜欢着,如果在前世,不...前世她满心满眼只有梁沉,而今生,内心虽被他深深地触动...但她却该死的知道那完全无关乎爱情,有的只是感动...
所以她推开了他,稍显狼狈地往外跑去,留萧祁躺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被门隔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眼中原本的爱意中升起一抹暗黑的占有.欲,却被他迅速地按压了下去。
秦简一路跑到楼下,站在大门旁边平复着呼吸。
正低头踢踏着脚下的小石子,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秦简顺着往上看去。
视线经过穿着黑色西裤的修长双腿,窄窄的腰身,白色的衬衫,敞开的进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性.感的喉结以及宽阔的肩膀,最后定在了那张清冷十分的俊美容颜上。
寒风拂过他额间的黑发,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正印着她稍显苍白的脸。
赵淮将手上的外套丢在秦简的肩上,冷声道:“怎么,想冻感冒了再传染给我?”
一句话顺利让秦简翻了一个大白眼,“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赵淮嗤了一声,“也不知道谁说要给我进行三个月的访谈,我可不想天天和病原体待一起。”
肩上搭着他的外套,上面似乎还留有他的体温,一冷一热让秦简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某人的脸瞬间黑了,拉着她就往他的车里走。
秦简无语地抽了抽手,没抽动,不由没好气道:“我说你管我这么多干嘛,我感冒了会吃药,你放心,保准传染不了给你!”
赵淮理都不理,直接把她塞到副驾驶,再绕过车头上车,发动车子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秦简抽了纸巾擤了擤鼻子,瓮声瓮气地问道:“你跟踪我啊?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自作多情。”赵淮撇下一句就专注开车。
“哦,看来赵总是一不小心看到了我载师兄回来,又一不小心在公寓楼下等了小一会儿,正好又一不小心出现在我面前,赵总,到底是你瞎还是你觉得我很蠢?”秦简无语地靠在椅背上。
赵淮面色不改,冷讽道:“你刚刚站的地方的对面是一家事务所,我拜访完人出来就见你蓬头散发,跟个鬼似的矗在那里,毕竟以后都是合作的关系,实在不能忍受合作商派出的接洽的人这么影响市容。”
秦简嘴角抽了抽,偏头看去,一不小心瞥到后座上的礼品,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貌似...好像...确实是自作多情了..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