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蛮迟疑了几秒,结果孔义却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新兵训练要结束,马上要考核了,所以想偷懒躲在外面?”
秦蛮听到这话就觉得头痛,这人怎么来爱用老眼光看人。
“不是。”她回答道。
可这个答案并没有让孔义满意,反而越发觉得她是在敷衍自己,“那你为什么不回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被记过!”
他的话里永远带着训斥,秦蛮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些,只说道:“我不会被记过的。”
当初离开离开部队是顾枭南的师父亲自同意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记过。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被记过!你是教官还是我是教官!”孔义听到她话,就气不打一处地斥责,“我提醒你,立刻马上把你的位置报告给我,否则你小子铁定完蛋!”
被孔义这么一吼,秦蛮这才想到他现在正在医院的服务台。
她想了下,问道:“你出来,连长知道吗?”
孔义在电话那头立刻冷声怒斥,“现在才怕连长知道了?早干嘛去了!”
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训斥,他这才不耐烦地斥声了起来:“行了,我没告诉连长,只是马上还有一个多星期你就要考核了,你现在赶紧告诉我,你在哪儿,我马上来接你回去。”
秦蛮这下神情有了些许的变化。
没告诉连长?
也就是说是孔义自己私下行动?
突然,一个想法就此生出。
“孔……教官,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我在哪儿,但是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抱着有求与人的态度,秦蛮的态度稍敛起,喊了他一声教官。
“你要我帮你做事?秦蛮,你别得寸进尺!我告诉你,你再胡闹,我马上向上反应,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孔义左一句汇报,右一句向上反应,闹得她有些头痛,原本还打算低眉顺眼的态度也变得强硬了几分,“我真有事,希望孔教官配合。”
“你少给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就告诉我,你想现在在哪里?!否则什么忙我都不会帮!”孔义不买账,不断地质问。
秦蛮无奈,退而求其次地说:“我现在人不在本市,你找不到我的。”
不在本市?
孔义这下急了,“你……你个臭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新兵在没有吩咐地情况下,擅自离开部队已经是大忌。
现在秦蛮居然还离开了本市,那和逃兵有什么差别!
这要上报上去,这小子违规记大过是肯定逃不掉的!
“我警告你,你不要胡来,马上回来,听到没有!”
孔义在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已经到了气急败坏的地步。
秦蛮听得出来,其实孔义一口一个训斥,但言辞里还是带着关心和着急的。
这人完全就是部队里教官的做派。
训斥、惩罚是他们的基本标配,但在这之下的还是带着几分的关心和担忧。
秦蛮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让孔义做的可行性非常大。
“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我就告诉你,我在干什么。”秦蛮故意下饵,坐等孔义上钩。
然后,孔义就真的上钩了,“你要我干什么?”
秦蛮想了下。
孔义既然人在医院那边,就是说距离东街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路线而已。
他比自己和顾枭南都有这绝对的先优条件。
所以,她立刻吩咐道:“你去东街,想尽办法混进一间叫迷夜的酒吧里,在那间酒吧里很有可能藏着一支录音笔,如果你找到了,马上打电话告诉我。”
孔义一头雾水,“什么录音笔,你在说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一时间我也说不清,但是这支录音的内容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到可以定一个人的生死。”
她的话让孔义拧紧了眉头,“搞得这么神秘,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任务吗!小子,这种事情是轮不到你一个新兵来做的!”
可秦蛮像是想没听见一样,依旧认真地嘱咐:“总之,这件事非常的重要,所以你必须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
动用孔义其实是带有一定风险的。
他是一名普通教官,也是一名普通士兵,做任何事都必然会汇报给上级。
而陆江一旦知道,也必然会亲自打电话给顾枭南的师父。
不过,孔义上报是因为上下级的原因。
至于陆江……
她觉得陆江对对方的恭敬程度远超过上下级。
所以孔义只要上报,这事儿基本就没戏。
为此,她叮嘱提醒了好几次。
这样谨慎认真的态度,倒是让孔义不禁也有些小心了起来,但话语里依旧带着呵斥,“秦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自己小心。”
从秦蛮的话语和态度里,孔义隐隐觉得这小子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因此在不知不觉中,也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你没有在和我开玩笑?”他问道。
秦蛮摇头,“不是,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
“需要我汇报给领导吗?”
秦蛮听到这话,就知道会这样。
当即拒绝,“不行,这件事还未水落石出之间,你的任何汇报都是打草惊蛇,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孔义被她这样神秘小心的姿态给弄得有些担心不已,“我说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
“总之,我给你的范围就是那一间酒吧,你去找,找到立刻给我电话,时间我只给你四天,切记一定要保密!”秦蛮说完之后,又觉得可能不够分量,不足以让孔义重视,为此又补充了一句,“那支录音笔是一个曾经卧底留下的东西,非常极其重要,你一定要找到!”
说完之后,她就马上挂断了电话。
只留下孔义还站在医院大门口皱着眉头,一脸的莫名。
卧……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