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强撑着的。
秦蛮随后不再啰嗦刚解开一颗。
就看到男人不同于女人精致的锁骨,线条很是凌厉。
等指尖滑动到第二颗。
领口已经微微袒开,常年训练的胸肌若隐若现。
可秦蛮却根本像是看不到一样,面无表情地将最后一颗扣子给拧开后,就伸手把他的衣服全给脱了下来。
这一脱下来,倒是让她神色一愣。
“嘿!这小子够福大命大的啊,这身上枪伤不多,但每一枪的位置都致命啊。”那位老医生正走过来,一看到顾枭南身上那些枪伤位置,不禁啧啧称其的感叹,“这小子得受了多少罪,才能这样撑下来哦。”
秦蛮耳边听着老医生的话,目光停留在了那三处伤疤。
都是陈年老伤,一处在肺部,两处在胸口。
看得出来,对方开枪是想顾枭南命的。
秦蛮看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一眼,她没做过卧底,上辈子的秦满顺风顺水,一路从新兵到9区队长,从来都站在光明处,意气风发。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离开了部队,说得再难听点,她就是死,也是众所周知的烈士。
可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当卧底是什么情况。
卧底就是混黑,尽管也是相同的枪林弹雨,但是他们的过程和结果截然不同于部队的士兵。
他们是过刀尖舔血的日子,没有任何的保障,没有任何身份,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能活着回来的那就等同于捡了一条命。
死了,也就剩个数字符号,甚至尸骨都不一定找到。
那是一条不见天日,却又希望在其中窥见天日的灰色地带。
这群特殊的人群就在这片灰色泥潭中努力挣脱、沉默嘶吼,无人知晓。
而顾枭南就是其中一个。
即使不知道他的过去如何,但那三个致命伤都在无声地表露了他曾经的遭遇。
那些在生死线上的徘徊和挣扎。
不过好在,最后他还是成功捡了一条命回来。
将目光收回,秦蛮对那名医生冷静地道:“他这次伤在腰侧那一处,你给看下。”
那名老医生站在那里细细地检查了一番,“这是枪伤,好在子弹没进去。”这话让秦蛮的眉头松快了一些,但继而就听到那名老医生补了一句:“不过,这伤应该是二次受伤啊。第一次受枪伤伤没好好治,有发炎的迹象,现在又受伤,失血过多,又发炎发烧,不晕厥才怪。”
二次受伤?
这话让秦蛮不禁眉心蹙起。
顾枭南一直都在部队里,怎么会二次受伤呢?
就在她觉得奇怪的时候,突然间她脑海中不禁想起那次衣服上沾的血迹!
那次她不就怀疑顾枭南有没有受伤吗?!
一想到那个时间点,都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就这么带着这个伤隐藏了一个多月?
不应该啊,那两次进医院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找个医生帮忙才对。
他为什么不去?
难道是……因为这个伤势不能见人?
这个答案让她的眉眼渐深了起来。
那天晚上他在外面受了伤回来,一听到有人,他就带着自己藏了起来。
其实……是怕这个伤口暴露出来吧?
秦蛮朝着昏迷的顾枭南看了看,才十分冷淡地问道:“那要怎么治。”
“先消炎止血,再退烧,这伤口必须要缝针。”老医生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
秦蛮听完就说了一句,“好,那您忙。”
起身就要离开。
反正对她来说,顾枭南没死就成。
结果被那名老医生给及时喊住,“你小子先别走,我这儿的麻醉药没了,得生缝,你在旁边给我制住他,不然他乱蹦乱跳,我怎么弄。”
秦蛮皱眉,“我压不住他。”
顾枭南一个大男人,她就是整个人压上去都不一定有效果。
可老医生说:“没事,他失血过多,没什么力气蹦跶,你赶紧压着。”
这下秦蛮也不能说什么了。
想着反正顾枭南晕成这样,就算包扎完了也肯定要晕一段时间,不会妨碍到她的离去。
索性就折返了回来,双手压着顾枭南的两只手臂。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傻,你这样压有什么用,那两条腿不是还能晃荡。”
“那要怎么压?”秦蛮很是疑惑地看着他。
老医生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语气道:“你人得骑上去啊,把他整个给压住了,我才能动手啊。”
秦蛮蹙眉,“我人都上去了,那你能缝吗?”
她骑上去,双腿肯定卡着顾枭南的腰侧,这老医生还怎么缝?
结果这老头脾气也古怪,一听到质疑,顿时不干了,“你这是怀疑我医术啊?”
那样子完全就不怕。
秦蛮也不能和一个老人家去上纲上线,更何况顾枭南这会儿还晕着,生死不明的样子,只能说了两个字:“不敢。”
然后就爬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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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医生神助攻了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