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钟在废弃的大楼下停着警车和救护车,闪烁着警灯,红蓝之光不断扫射着大楼的墙面,让本来就恐怖的地方显得更加神秘,远处的莫雷萨克等人在车里看着医护人员和警员在大楼里进进出出,一声关门的声音救护车将最后一个昏迷的女人带走。
警察也从大楼里出来,在废旧的大楼周围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
“这些女人怎么处理?”托马斯问道。
“交给医院,警察会去录口供……,估计她们会被因为组织邪教仪式而被警告甚至起诉,如果严重的话会被送往精神病医院进行观察性治疗,而这一切都是医生说的算。”莫雷萨克将抽的只剩烟把的香烟弹出窗外,划着一个烟雾的弧线掉落在乱石上,还溅起一些火花。
“如果医生不认为这是精神上的问题,她们还会出去……”
“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莫雷萨克看了看托马斯,露出神秘的微笑,托马斯点了点头,他明白了他的意思,莫雷萨克会买通医生,让这些女人尽可能留在精神病院。
“我们对于那些深陷其中较轻的女人,会安排神职人员去探望她们,到时候得看看她们的表现如何,由牧师来教导和引导她们,并保证每周必须去教堂报道,这跟她们的行为记录有密切的关系。”瑞斯丽补充道。
“成效大吗?”
瑞斯丽努着嘴摇了摇头,“不大,能治愈的少之又少,她们深陷其中很难回头,但至少是一个希望。”
托马斯也将烟头扔出窗外,将嘴中最后的烟雾吐上空中,看着天空的月亮在上神,莫雷萨克发动起汽车离开了那里。
“瑞斯丽,我们最近估计会遇到大麻烦了。”莫雷萨克说道。
“是啊,还是个棘手的大麻烦,一个真正的魔王被召唤到了世上,这个真是个麻烦事,而且……”瑞斯丽看了看旁边的托马斯,“而且,我们还得将凯撒尽快的送到艾迪身边,这样对大家和凯撒都是好事。”事情全部集中在一个时间点上,让瑞斯丽不知所措。
“那个叫凯撒的是什么来路?”
“是跟这事不相上下的麻烦……”瑞斯丽喃喃的说道,她并没有想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给莫雷萨克听。
托马斯闭上眼睛,他又好奇又生气的质问阿菲米勒。
嗨,老兄,你为什么不去消灭那个女魔头?你应该有这个能力的,现在我们又摊上了大麻烦。
激动会让人更靠近原罪,托马斯,你知道我们的行事原则,我们不会在没有天父的首肯的情况下去攻击任何一个人类,不管对方是如何的十恶不赦还是罪不可恕,我跟你说过了。
放屁,那个女的已经被恶魔给附体了,那么她就应该是恶魔了……
不,托马斯,那是你感性的判断,要知道恶魔和被附体有本质上的区别,被恶魔附体的人不能说已经是恶魔了,那是恶魔占据了人的身体和意识,并不代表她已经就是恶魔了。
有什么区别吗?本质上根本就是一回事。
被恶魔附体的人本身还是有灵魂的,灵魂并没有消失,既然有灵魂那么就得等待最终审判,还有她还是有机会变成普通人,只是得需要自身的强有力的意识和信仰才能摆脱恶魔的纠缠。
狗屎……,难道你不可以驱散恶魔吗?
可以,但不能这么做,我说了,人类自身得相信自己必须要得到救赎,不能放纵自己变成‘原罪’的载体,每个人死后都向往着升入天堂得到安息,可是,人类更愿意选择又安逸又轻松的途径到达天国,这个根本就是行不通的,艰难是人类一生通往天国的必经之路的一部分,我们也无权干涉人类的选择,只能通过教导或引导人们,她们需要自己意识到自己的路的方向,信仰和坚持就如同人类的两条腿一样,无法坚持则信仰缺失,而信仰缺失坚持则会迷失方向,那些被恶魔附身的人,是她们选择了放弃自我,甘愿效力与恶魔,除非她们愿意回头,没人能代替她们,想重新回到正途必须付出比平日更多的努力和痛苦,即选择,即承担。
托马斯被阿菲米勒说的哑口无言,他并不否认阿菲米勒说的没有道理,在现在这个花花世界中让人迷失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现在的人迷茫没有目标,都在挖空心思在想如何花最少的力气得到更多的利益,反而那些坚持道德的人则变成了让人嗤笑的‘怪胎’和‘异类’,甚至有人自愿变成被恶魔的工具,他们觉得这样很酷。
“托马斯……”瑞斯丽叫着让托马斯缓过神来。
“什么?”
“我们已经到了。”
“好吧。”
“你的精神有些……恍惚。”
“最近可能太累了,我想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托马斯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瑞斯丽点头她赞同托马斯的说辞。
※
早上晨光耀眼而饱满,而希斯曼带着身心疲惫的身体走进一个餐馆,要了一杯咖啡和早餐,他直勾勾地看着杯中黑色的咖啡上神,桌子上轻微的晃动都搅动着液体在里面的碰撞,他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不真实的,他抬头看着周围的人,有些人在小声的讨论,有人则一边看报纸一边喝咖啡,希斯曼分不清到底自己深陷幻觉还是现实当中,他的人生观在昨天晚上已经崩塌了。
他无味的吃完所有的东西,起身便离开了餐馆向图书馆方向走去,路过一个时装店的时候他扫了一眼看见自己在镜子的身影,继续赶路而‘他’一直任何一个能呈现希斯曼影子的物体中与希斯曼并肩而行。
“希斯曼,你准备消极到什么时候?准备去图书馆查查我的资料?还准备去那个伪善的地方侮辱自己?醒醒吧,你个混蛋,记住我跟你说过什么,你最好行动起来,我给你24小时,我需要24个灵魂。”
“该死,去你妈的。”希斯曼被‘他’自己彻底激怒了,他终于爆发了自己的愤怒,向着玻璃窗里的人影怒吼,这却惹得路人驻足观看,大家都认为那是个自言自语甚至有暴力倾向的疯子,大家都躲得远远地注视着他。
希斯曼知道自己失态赶紧冲出人群,转身进入安静的小胡同,拿起垃圾堆里的镜子碎片看着里面的自己,用极其愤怒的低声说道:“这不在协议里,你知道的,你个恶魔,你个混蛋。”
“你说过你会给我带来更多的灵魂,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我没说我要滥杀无辜。”希斯曼咬牙切齿。
“这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我不认为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困难,再说对你来说杀一个认识和不认识的对你来说根本没区别,有空在这里废话不如马上行动起来。”
“这个事情我说了算。”希斯曼不准备妥协,突然心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扯开衣服心脏位置的倒十字架在如同炭火一样在燃烧,让他无法站立他跪在地上张着嘴,疼痛让他无法呼喊,地上镜子碎片中‘自己’说道:“这样沟通效率是否更高呢?”
他的眼睛开始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地晕倒在地上。
第二日,清晨阳光依旧饱满耀眼,希斯曼带着身心疲惫的身体走进同一个餐馆,要了一杯咖啡和昨天相同的早餐,他看着杯中的黑色的咖啡上神,桌子上轻微的晃动都搅动着液体在里面的碰撞,他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不真实的,他抬头看着周围的人,有些人还在小声的讨论。
“报纸上南区昨天晚上有人袭击了‘ZC09’的黑帮,听说很惨烈死了二十多个……”
“传闻说是一个人干的……”
“一个人?那肯定是‘天使’,让天使把那些无恶不作的魔鬼带到地狱去吧。”
“小点声……”
希斯曼并没有为此感到欣慰而是心头一震,他还是默默地看着杯子里的咖啡,他机械地拿起盘子里的烤饼吃了起来。
希斯曼决定离开这里,既然恶魔占据了他的身体,不如利用这力量干点自己要干的正事,他决定去一趟厄瓜多尔,找到托马斯.巴瑞科并杀死为弟兄们报仇,如果还有机会他还想冲进‘火鬣狗’把那些迂腐的官僚和政客全部扔给萨麦尔。
他吃完早餐没有往图书馆走去,而是回到宾馆收拾行李,销毁所有的有价值的文件和材料,他向航空公司订了一张去厄瓜多尔最早的机票。
在镜子中他又看着自己的摸样,他摸着自己的下巴,镜子里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他因为想恶魔今天没有跟着他而感到庆幸。
“啊哈,你猜错了……”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发出嘲讽的笑声,好像憋了很久的人。
希斯曼双手扶在洗手台上低着头,他失望地摇了摇头,那是对自己的幼稚而失望。
“希斯曼,现在人们把你称作‘救世主’、‘英雄’、‘天使’,难道你没感觉到有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吗?这可是你曾经没有过的荣誉,你应该兴奋起来。”
“不……”希斯曼无助地摇了摇头。
“我觉得我们合作的非常的顺利……你认为呢?”
“不……”希斯曼冰冷又无助地摇了摇头。
※
2天后希斯曼从基多的机场走了出来,摘下墨镜刺眼的阳光照射的他的双眼睁不开,在不远的地方有人使劲的向他挥手,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瘦小黝黑的男人站在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车旁,那个就是接机人。
他上了车那人递给他一个手提袋,里面除了信封还有一支SIGP226美军标准配置的手枪和子弹,他从里面拿出那个信封,从里面抽出一些文件翻看着。
“赛何,你确定他们走了吗?”
“应该是的,这个我不能完全确定,毕竟我不能让出入境的那帮人盯着他不放,但我可以通过护照信息来查询,这个你放心。”
希斯曼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满赛何这种工作态度,“他们最后一次出现在哪里?”
“我昨天查了一下,三天前他们从伊萨贝拉岛回来就没有出境的记录,我相信他们还在厄瓜多尔具体在哪里我还得继续查。”
“很好,那他们住在哪里?”
“我说了我还得查一下,你知道的,这个得需要时间和钱才行。”赛何表现的非常的冷淡。
“尽快,我的时间有限,你最好盯紧点。”希斯曼口气更像是威胁。
“当然,放心,交给我好了,有消失我会通知你,稍晚点联系你。”赛何将车停到了一个酒店的门口,希斯曼没说什么任何就下车进入酒店。
希斯曼在酒店周围转了转,他重新梳理着整个事情的始末,现在只差托马斯的位置了。
下午晚饭的点,希斯曼接到了赛何给他的留言,在街角的酒馆与赛何碰面了,赛何将一张小纸条塞给了希斯曼,然后喝光了杯中的啤酒起身离去,临走时说道:“好了,我任务完成了,我知道你最近已经离开了组织,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交易,我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希斯曼冰冷地看着他,“放心,很快就结束了,大家的麻烦都会结束。”
赛何不知道是否听懂了希斯曼的意思,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希斯曼根据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托马斯下榻的旅馆,是在很窄石头路的街道上,三层楼的酒店与周围的普通的居民区的房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人员流动很大,最大的优势是逃跑,最为劣势的也是如此,他在周围的一个店铺找了位置,拿出照相机开始摆弄等待托马斯现身。
几个小时后,托马斯、瑞斯丽和凯撒走出了酒店,希斯曼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他在酒店周围转了转,勘察了行动的地形,他又进入到酒店订了个房间,以一个旅行者的身份入驻酒店等待晚上进行刺杀托马斯,他刻意地选择了一个靠近街道的地方,以便随时观察到托马斯一伙人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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