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情,器有主,此剑你还是还给叔叔吧,你让他老人家安心养病,有我侯战在,仍那些魑魅魍魉如何折腾,也翻不起大浪来,这古涯城的天永远也变不了的”侯战义正言辞地道。李青侯战执意不接受佩剑,也只好作罢,随后将手里掌握的资料全给了侯战,随后便带着剑告辞了。
送走了李青,侯战浓眉紧锁,心里满满的都是愤怒,你以为我侯战还是热血青年吗?我儿子都十四了,还想用这种手段来考验我,古梁大人,你还真是老了啊,我侯家上下三代人为你们卖的命够多了,既然你们古家倒行逆施,天怒人怨,那也怪不了我侯战了。走进来的叶仁看了看桌上信,问道“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叶仁是侯飞的铁杆兄弟也是浩远堂的几个高阶猎将之一,他一直充当侯飞的守卫陪伴在他身边。
侯飞收起古梁的信淡然地道“我们回家”,“可,这些资料怎么办”叶仁看着那些资料道,“古运天不是一直惦记着我这个位置吗?你去把他给我找来,我自有安排”侯飞淡然地道,“好的”叶仁答了一声刚要出门,一个长像精干的男子已经等在外面了。
他嘴角带着浅浅的得意微笑,对着看向自己的叶仁道“叶仁老弟,将军是不是要找我啊”,叶仁微微一愣地笑道“啊,将军让我正要去找你呢,快进来吧”。
城西这一代虽然已经是属于他古运天的地盘了,但此刻毕竟是军营,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恭敬地打了一下报告,“进来吧,古将军”侯飞淡淡地道。“我想大将军让我接管城防的事,你已经听说了吧”侯飞开门见山地道,古运天尴尬地道“我也是刚刚才遇到李青那小子,就顺口问了几句”。“啊,不要紧张,我们都是兄弟,有些话直说就行了,况且如今我们大军回到了这古涯城,你又是古家中最长的瓢把子,我有很多事都还要仰仗你呢”。
很是得意的古运天,佯装惶恐地道“大哥啊,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古家的瓢把子可是老爷子啊”,“哦,你瞧我这张嘴,终于回家了一时有些高兴过头了,我再加一句,将来的总瓢把子,这样总不能算错的了吧”侯飞微笑道。“呵呵,承蒙大哥看的起小弟,过誉了,过誉了”古运天开心地大笑道。
侯飞指着古涯城的地图道“好了,说笑归说笑,这城防的布局是这样的,古军、古远、古山率领三个大队负责东南北三个城门,古麒麟负责西门,因为这些都是家族子弟,我希望你全权负责四门的总协调,遇事有临机专断之权。总预备队也放在你的西门,飞行大队我已经安置在四个停机坪了,你也有直接调动的权力,记住了你的职责就是保卫古涯城的安全,镇压那些胆敢扰乱秩序的人,遇到难于决断之事,一定要火速报于大将军府或者我,最后我要提醒你一点的就是,古涯城里不许使用热武器,这是铁律古规”。
侯飞说完,叶仁也将命令拟完了,古运天做梦也没想到,以前一直都看不起他的侯飞会给出这样的一个命令,开玩笑,什么叫临机专断,什么叫总协调,自己的儿子就是古麒麟,已经掌管了西门,而另外三个蠢蛋,那就是自己手中的面坨子,他想怎么捏就这么捏。有了这样一个命令在手,他瞬间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古涯城第一人了,命令一式两份,他激动的手都开始发抖了,竟然重按了两次。
侯飞拿出了自己的将军印,盖上道“好了,古老弟,你现在既是家族的未来族长,也是目前古涯城的实际掌管人,等古涯城的事水落石出之后,恐怕你就会正式荣升为大将军了,兄弟我提前恭贺了”,叶仁也佯装兴奋地讨好道“以后,我们都仰仗将军您了”,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的古运天,死死地抓住命令,哈哈大笑地道“好说,好说,都是自己兄弟,以后你们有事,尽管说话”。
说完,他军礼也忘记了敬,便兴奋地扬长而去,看他这神态和架势,俨然就已经是大将军了,叶仁鄙视地道“好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啊,真恶心,大哥,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亏了”,“哼,古梁想来个以退为进,我也正好送他个借尸还魂,让这些纨绔好好地折腾去吧,我们也好腾出手里做自己的事,走,回家”侯飞信心十足地道。
乱了,还没到中午,整个古涯城都乱了,除了海涯帮兴奋一片,其他的各个帮会负责人,看着手底下人拿来的一堆堆付账转账单据,彻底爆发了,随着几个帮会和商会之间联络,他们追根溯源地发现,既然所有的账单无一例外地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码头帮的苟彪。
而此刻的苟彪也乱了,看着传输器里不断涌出的转账单据,他由开始的兴奋,变成了最后的恐惧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我的妈呀,我这是撞了哪门子鬼财神啊,二十多亿的资金啊,海水一般地涌入,然后又海水一般地退去,最后还带走了自己唯一的三百万存款。
猥琐男瘦扒皮,瑟瑟发抖的抱着一堆单据,看着已经吓傻的苟彪道“彪爷,彪爷,你倒是拿个主意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还能怎么办,就连我自己的钱都没有了,我还能怎么办,或许只是他们机器弄错了呢”苟彪有气无力地道。
“我的爷啊,我的亲爷爷,现在可不是说这些侥幸话的时候,虽然您说自己一分钱也没拿,可这么大的资金都是从您的户头上发出去的啊,您看这个,叫什么王大牛、再看这个张发财,还有这个叫秀春的……,您说您没拿这些钱,可谁信啊”瘦扒皮一脸哭腔地擦着汗说道。
苟彪也被逼急了,跳去来道“好啊,那你说我怎么办,我就是想逃,那也得逃的了啊,你早上没看到漫天飞行战机从我们头上飞过吗?再说了,我们还得有飞行器啊。我的东边是古涯城,西边是茫茫的古平海,你让我怎么逃,难道让我游过这茫茫大海吗?”。
苟彪这么一发火,似乎让瘦扒皮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四处看了看,立即道“彪爷,现在正好有机会,我刚才从城里过来的时候,城门都戒严了,而却门口到处都是要进城的穷鬼和要出城的商人,幸好我遇到了熟人,这才赶过来。
我估计此刻城里也炸锅了,所以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现在就看您自己了,船,外面停靠的多的是,飞行器不是昨天刚刚修好了一台吗?。那些穷鬼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都在往城里涌,我们可以抢一艘过来,然后把那架飞行器,拖到船上去,等船离开了雷达区,我们马上远走高飞,怎么样?”。
苟彪也知道,自己摊上这种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的事,就是自己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的,瘦扒皮一提议,苟彪马上激动的跳了起来,开始说干就干。
苟彪在紧张地进行着自己的逃跑计划,老城区平民窟的穷人们,在一夜醒来之后,相继发现自己那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电子卡上,居然无端端地多了一大笔钱。有了钱,就意味着有了粮食,有了粮食就可以活命啊,随后沸腾的贫民们,开始成群结队地涌向主城,去购买自己的生活物资。
可正当他们兴冲冲地赶到城门口时,却被告知戒严了,而后又被告知入城税每人涨了一倍达到了一千个荒币,一时间内外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随后不知道什么人高喊“我要吃饭,我要出城,城主府丧尽天良,盘剥我们,如今我们有钱了,也不让我们进去,这是为什么”。就在守卫在人群中搜寻这个煽动者的时候,突然又有喊道“不好了,城中粮食都要被买光了”,这句话瞬间引爆了城外的穷人们,以前是因为没钱,所以自己不敢进,现在自己有钱了,如果粮食被买光了,那他们就真的还要继续饿肚子了。
冲击开始了,外面的穷人发疯地向里冲,几个守门的士兵不知道被谁暗算的倒在了地上,片刻就被踩踏的奄奄一息了,而那些刚刚才赶到的正规军,又因为主将不在只好纷纷避让。已经开始气血上涌的人群,那管你是正规军还是守门的城防队,瞬间开始利用手中能用的石头啊,地砖啊,以及各种能扔的东西和武器,海一般地砸。
队伍里掺杂着二世祖的古家嫡系部队,哪里忍受得了在他们眼中一向被无视这些贫民穷鬼的气,开始纷纷地抄起冷兵器和人群干了起来,这些普通荒民中也不乏有一定基因基础的好手,至少海涯帮会里的一些人有不少低阶猎士。
混战开始了,云九低着头,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机会出了城,但他一点也不高兴,因为他知道这些手无寸铁的人终将不是那些军士的对手,他只希望那个领军的将军还有点人性,不至于使用热武器。
心事重重的云九刚刚来到了码头,就看见苟彪指挥着人正鬼鬼祟祟地拖着他们的飞行器,往一艘船上装,云浪刚要上前理论,突然想起了云浪在他早上出发前的叮嘱。如果,飞行器还在机库里,那您什么也不要做,只需要核实一下是否修好就可以了,如果他们在打飞行器的注意,那您就把飞起器的电子识别卡偷偷地给拔了。
此刻云九犹豫了,人家这是要装上船啊,我拔了识别卡也没有用啊,管他呢,我先靠过去,看他们究竟要干嘛?,云浪暗自道,说完,他便迅速地绕道海边,利用那些停靠的船做掩护,很快就来到了苟彪他们抢来的船上。
这是一种老式的机帆海船,云九一到船内部,就发现几个被打伤捆绑的渔民,云九暗骂了一句混蛋,立刻帮他们解开了绳索。那些朴实的渔民一看云九不仅不加害他们,还为他们送了绑,就知道自己遇到了救星了,一番交谈之后,云九真想上去把那个苟彪的头给扭断,但一想道云浪一再叮嘱的不要节外生枝,他才忍住了。
终于将飞行器拖上船的苟彪,很快地打发走了几个下属,他这是要去逃命可不是旅游,况且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他不敢带着他们,瘦扒皮也一定是要逃的,因为他就是苟彪的财务管理员。就这样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开动了大船,开始离岸而去,“扒皮你去把船舱里的那个几个穷鬼,给抓上来,这船太破了,一会到了海上,我可开不了”苟彪吩咐道。
瘦扒皮也正有此意,毕竟他也不是干这力气活的料,瘦扒皮进去了就再没出来,大船入海,等不耐烦的苟彪只好自己去看到底怎么回事,他可是高阶猎士,相信这些渔民就是想造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骂骂咧咧地走下船舱楼梯,一个不小心,被绊的一个狗吃屎飞向了舱底,“哟,我们的苟大老板,这下楼的姿势够帅的啊”一脸戏谑的云九看着脚下摔的七荤八素的苟彪道。
“啊,怎么是你?”苟彪一骨碌地爬起来道,云九戏谑地问道“呵,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我还等着取我的飞行器呢,您这是要把它送到哪里去修啊,海里吗?”。“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苟彪发狠的话还没说完,云浪气势陡然发出,直接将他的后半截话给吓回去了。云九虽然此刻只能发挥高阶猎士的力量,但猎将的气势还是在的。
苟彪的胆气从早上一直吓到现在,早没了,此刻一见云浪如此气势,立刻就摆出了一副摇尾乞怜的野狗像“爷爷饶命啊,爷爷饶命啊,我也是没办法,才打您飞行器的注意啊”。云九冷冷地道“既然你求饶了,看在你给我修飞行器的份上,我也给你一次机会”,说完又对着几个胆怯的渔民道“你们说说,他抢你们船的时候怎么说的”。
“大人,既然我们的船和人都没事,您就放了彪大人吧,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啊”一个老实巴交的老渔民帮助求饶道,“爷爷,不能饶了这种坏蛋,刚才他还说要把我们扔到海里,让我们自己游回去呢”一个年轻的青年仇恨地道。
“听见了吧,这就是你种的因,所以这果子也得你自己吃”云浪戏谑地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这里虽然是近海,但吃人鱼多的事,我们一旦下去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啊”苟彪捣葱似的把头磕的咚咚只响拼命的求饶道。
云九一听,气势勃然地吼道“你怕死,你的命就是命,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你还是一个高阶猎士,可他们呢,他们只是普通的渔民,你下到海里还有逃生机会,可他们呢,一旦被你扔到了海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有人告诉我对恶人善,就是对好人的恶,如果今天不是我来看我的飞行器,这几个人在你们会放过他们吗?哼,所以我最后问你,你跳还是不跳,你不跳,我也不介意将你撕碎了再让你喂鱼”云九杀气腾腾地威胁道。
云九说的当然没有错,如果到了外海,在他们逃走前,这几个渔民和这艘船必然都会葬身大海,此刻身心俱裂、死气沉沉的苟彪,瑟瑟发抖看向窗外的大海,磕头求饶地道“爷爷啊,求求您了,放过我吧”。云九丝毫没有理他,而是对着呆若木鸡躲在门后的瘦扒皮,语气森森地道,“怎么?你还想让亲自送你去陪他”。
苟彪知道今日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心灰意冷地对着瘦扒皮惨然地一笑道“来吧,扒皮,你陪我一起上路吧,记住了,如果下辈子咱们兄弟再在一起了,你一定要提醒我,让我做个好人”。
说完,两个人噗咚地跳进了海里,片刻之后,便传来了他们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随后便是让人胆寒的群鱼激浪声,处罚了苟彪二人,云九的心情似乎根本没有得到缓解。他来到船尾,冷冷地看着那些变异食人鱼沸腾的一坨殷红海水,自言自语地道“龙霸,你们终于开始影响到我了,这就你想看到的吗?冷血”。
“恩公,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回去吗?”那个年青的渔民壮着胆过来轻声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云九淡淡地问道,“我叫郭海涛”青年渔民道,“大海的怒涛,嗯,好名字,我叫云九,你可以叫我九哥,恩公这个称呼就算了”云九淡淡地道。
“恩公,您一看就是大人物,小子我不敢”郭海涛腼腆地道,“好了,你我也算有缘,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借你的海船一用?”云九直入正题地道,郭海涛一听可以帮到云九,立刻兴奋地道“啊,您说吧,您要我们干什么都行?”。“我需要你们找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停靠,同时将我的飞行器继续停放在你们船上,时间最多两天,我们就会来取,这两天你们暂时就不要回家了,我会支付给你们费用”云九道。
这时,舱内的老者走了出来,恭敬地给云九跪拜道“恩人啊,您救我们四条人命,您千万不要再提钱的事了,如果天神知道我们不仅不知恩图报,还在贪念钱财,那他就不会再保佑我们了,请您收回刚才的话吧,您放心,不管多少天,我们一定会好好地给你保管的”。老者言行一时间让云九很是尴尬,他没想到自己一个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想法,竟然让人家这般惶恐,这或许就古书上所说的信仰力量吧,只苦笑地过去扶起老者道“老人家,对不起,刚才是我冒昧了”。
“恩公大人啊,您不知道,天神真的降临我们古涯城了,前天晚上,天神给我们送来救命钱,经过我们的虔诚祈祷,昨晚我们这些穷苦的渔人再次获得了天神的眷顾,我们终于可以熬过这个漫长的寒冬了”老者一边说,一边虔诚地讲述道,显然老者不是第一次给人说起天神降临的天兆。
云九对那个所谓的天神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只好陪着笑笑傲“好吧,谢谢您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您先把我送到岸上去”,老者拿出机帆船的信号卡道“好的,我们的船已经转舵了,一会可以上岸了,这是我们海船信号卡,只要您需要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给您送过来”。
因为这里不是码头,海船靠不过来,由郭海涛驾着小船送他上岸,“你是猎士?”云九看着专注的背影道,“呵呵,猎士一级,从小在海上天天叉鱼,不知不觉间就进化了,可惜,海涯帮的刘大哥都说太大了,不愿意收我,呵呵”海涛憨厚地笑道,“你今年多大了?”云九继续问道,海涛放下手里的操作尴尬地道“我马上就十六了,但是天天在海上,所以大家都说我看上去快三十了”。
上了岸,看着离岸而去的小船以及手里的信号卡,云九对这些普通的荒人群体又多了一份认识,在屠龙帮的时候,他也有过与这些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普通荒民接触的经历。。
不过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思都在练刀和进化基因之上,从来没有真正地静下心来和他们交谈过,更没有去体会过他们的思想。而刚才老者对敌人的帮助求饶,对恩情真心实意的报答,以及对那个虚无缥缈天神的虔诚膜拜,似乎让他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人性光芒。
有恩必报他懂,但面对仇人就不能心慈手软,这是云九的处世之道,但此刻他却开始动摇了,云九一路向主城赶去,一边想自己的心思。此刻的古涯城已经是一片人间地狱了,贫民的暴动,再加上那些地痞流氓的推波助澜,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大骚乱,古运天刚刚掌权,就变成了救火队长,带着大队的巡逻人马,到处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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