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上雾气缭绕,将众人的视线皆是阻挡在外,众人一时也不知道胜负如何,而一直关注此战的慕容血屠见此情形,却是眉头一皱,紧接着其袖袍一挥,一股狂风便席卷而出,朝着石台处一吹而过,顿时原本模糊不清的石台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而石台上的场景也渐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只见石台上,原先林浩天站立的位置不知何时已被詹天龙取代,只见其一尘不染的白袍正被劲风吹的咧咧作响,一头黑色长发随风飘荡开来,其左手背于身后,手中持着一柄白剑,而右手正抓着另一把白剑斜指着地面,这一刻,其英俊挺拔的身影定格在了众人的眼中。
而岸边几名少女均是有些失神般的看着詹天龙的背影,但转过头来看着不远处一脸平静之色,抱着孩子的南宫暮芸那甜美的容颜,不觉间又感到有些自惭形秽起来,心想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詹天龙吧!
而詹天龙自然不知众人的想法如何,此刻其眼神平静的看着前方,只见此时的林浩天那还有先前英俊潇洒的模样,但见其气息萎靡,单腿跪于地上,原本身上整齐的着装此时也已经不堪入目,不过虽说有些狼狈,但似乎并没什么大碍的样子,此刻其正一脸阴晴不定的看着不远处的詹天龙,神色一阵变幻后,最终有些颓然的道
“天龙兄,多谢手下留情,今日之战,我输了!”
而众人听到林浩天认输的话语,一部分人不禁一阵唏嘘不已,感觉为其有些惋惜起来,但也有些人议论认为败在世家大比第一的手中也是情有可原,也不算什么丢人之事
“呵呵,林兄,承让了!”而詹天龙听到其话语,也客气了一句,随即将其扶了起来,两人一同朝着亭台一飞而去
半个时辰后,众人早已重新做回了原位,而原本衣衫破损的林浩天不知何时又换了一身衣服出现在座位上。
而台下众人似乎还在小声议论着刚才的比斗之事,而这件事也为此次宴会拉开了序幕,随着时间渐渐流逝,乐声再次响了起来,而在宴会举行到尾声的时候,林浩天一行三人便在中途借故离开了,似乎脸面上有些过不去,而在此之后不久,慕容血屠等人也离开了詹家,此后陆陆续续有人提出了告辞的话语,而原本喧嚣不已的詹家大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繁星点点,夜色笼罩着詹家,而此时,紫竹园的竹寮前,只见詹天霸、詹天龙及詹风三人正端坐于竹寮前的石桌旁,三人表情略显凝重,似乎在讨论什么的样子。
“哎!希望能够借助今日这场比斗,能够震慑住慕容血屠那个老贼,让其不敢再有其他动作才好!”只见詹天霸悠悠的开口道。
“嘿嘿,义父这个计策还真是绝啊!慕容血屠那个老鬼果然来刺探七弟的情况了,而凭借今日之事,如果慕容血屠还有些理智的话,短时间内其也不敢再有所动作了!”詹风称赞着分析道。
“是啊!爹,二哥说的有道理,以我今日展现出的实力,慕容老贼绝对会心里打鼓,而以其谨慎小心的性格,恐怕不会再采取任何其他的动作了,而借助着这段时间,我的伤势也会尽数恢复过来,虽说以后进阶会有影响,但只要肯花费大量时间修炼总能提升修为的,说起来,今日还真是多亏了药老赐予的血魄丹了,否则的话,还真是大事不妙了!”詹天龙对着有些担忧之色的詹天霸宽慰的道。
“嗯希望如此吧!但是”
而就在詹天霸父子三人关于今日比斗之事的时候,在离青岩城几百里开外的一处空地处赫然正有几人站立于此。
“慕容家主,你给我说的消息与今日发生的事情可是差的太远了吧!不知你作何解释?”只见其中一名手拿折扇的翩翩公子对着面前一人如此说道,而这人正是提前离开的林浩天一行人,而其对面的人自然就是慕容血屠了。
“林贤侄,今日之事是我有些疏忽了,可据我的消息,詹天龙应该身受重伤才对,如今这件事我还在调查之中,以后会给你一些补偿的!还有那件事就先暂时缓一缓吧!”慕容血屠听见林浩天的问话,颇有些尴尬的道。
“什么,那件事还要等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浩天一听说有些补偿,神色缓和了一些,但一听其接下来的话语,又忍不住的喝吼道。
而听见林浩天犹如质问般的口气,慕容血屠脸色一沉,下一刻一股庞然灵压从其身上猛然扩散了开来,声音冰寒的道
“哼,你就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林中天就行,至于何时行动,听我的消息就行,往后我们两家也尽量少接触,免得引起詹家的注意。好了,言尽于此,我们走!”说着慕容血屠带着身后两人冲天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连给林浩天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而在感受到慕容血屠身上传来的庞然灵压,林浩天当时就是内心一凛,知道其语气有些重了,不管怎么说慕容血屠是四大世家之一的一家之主,一些面子还是要给的,林浩天如此想着,眼睁睁地看着慕容血屠带人离开,其愣是从头至尾也没敢多说一句,片刻后,才抹了一把额头上不知何时沁出的冷汗。
“少爷,你没事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早走吧!”
而就在慕容血屠消失不久,原本在慕容血屠的灵压下行动迟缓的一男一女两人便极速的跑了过来,并对着林浩天急切的问道。
“行了,我没事!我们走”
林浩天对着两人说了一句,而后狠狠的看了一眼慕容血屠消失的地方,便一转身化作一道遁光的朝着某一方向就是不知是何缘由了?
与此同时,詹家内院一处遍地紫竹的园子里,沿着紫竹小道往里延伸,一座雅致的竹寮出现在眼前,此时院内似乎没什么人的样子,静悄悄的,只有春风拂过紫竹叶,使其摇摆不止,相互间摩擦发出的“莎莎”声,除此之外,便是不远处几只灵鸟发出的欢快声了。
“哎!还是这样呐!难道我真的就不能修炼吗!?”
就在此时,竹寮里突然传出了一声略显稚嫩的叹息声,听其声音似乎是一个男童发出来的
透过竹寮的间隙向里看去,只见竹寮内除了陈列着几张必要的座椅和简单的饰品外,其它的也就没什么值得一提了,但就是这样简单的陈设,却给人一种清净,无垢清新的感觉。视线朝着竹寮左侧移去,只见一处由紫竹编制的竹榻上正有一道弱小的身影盘坐在一块蒲团之上。
此时的他身穿一身黑色的简易武服,此刻他正在低着头看着面前某处,一头黑的发亮的头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大半个脸庞,一时让人无法看清其真实面目,只见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愣愣的看着面前自己举起的右手食指上一团散发乳白色光晕的灵光上,只见那团灵光是如此的渺小,像是下一刻被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的样子,细看之下,那团灵光还不止如此,那本来就不大的体积,似乎在其上面正有一些极细的灵丝正脱离灵团而去,逐渐飘散在了空气中,最终湮灭而去,彻底不见了踪迹,虽说其消散的速度不快且量很少,但它却是源源不断的在消失着,而最终离其消失殆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如此怪异的事情,如果让一个正常的修炼者看到,定会让他震惊莫名,感到不可思议,一般人如果具备修炼灵力的资质,那么他从虚空中汲取到的灵力后,在经过其所修炼的功法加以炼化后,便能够将之储存在自己的灵海当中,如果是在对敌作战中,自己便可以运转功法将之从灵海里牵引出来,然后通过奇经八脉,最终透体而出,但即便是如此,透体而出的灵力也不会凭空消散,除非自己结印之后将之发射出去用以伤敌,否则绝不会如眼前这名男童般,只是将灵力外放便使的灵力消散,如此诡异的事情了。
话说回来,那名男童似乎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太长的缘故,腿脚有些酸麻,便反手一握,那团灵光便被其收回了体内,随即便向后躺倒在了竹榻上,同时一声颇显郁闷的叹息声再次从其口中吐出。
或许是姿势的改变,终于看到了这名男童的真面目来,只见其整个身体略显消瘦,一张稚嫩的脸庞却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一双黑色眼瞳正有些无力地望着上方,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是遇到了什么让自己极其不甘的事情来。
“难道,我真就这样一辈子当一名普通的凡人来度过我这短暂的一生吗!?,真是不甘呐!嗯不行,我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来”只见男童似乎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一会儿便陷入了沉思之中,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着
“吱呀”
不知在何时,随着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只见一身穿白色锦袍,年约二十几岁模样的年轻男子便走了进来,年轻男子看着熟睡的男童,眼中闪过一缕慈爱之色来,而此人正是詹天龙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