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石不愧是贵族之神教会的底牌,一出手就重创了知识之神教会。
为了抵挡它出的天罚之拳,知识之神教会的领,选民奥莉安格尔腾受了重伤。虽然凭借神眷赐予的体魄,她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想要恢复到可以和人动手,绝对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当然,她也可以动用一些手段,让自己迅恢复战斗力。至于代价就可想而知了——总之奥莉安略一思考就放弃了这个打算,知识之神教会目前并没有高阶巅峰的人才,更不要说有希望踏入传奇境界的。在未来一二十年内,还需要她支撑大局呢。
“真见鬼!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法术?”奥莉安最得力的助手,知识之神教会高层里面最为年长的蒙特罗主祭有些后怕地看着空中的某个地方——天罚之拳刚刚就在那里消散,当它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的时候,距离地面上的圣职者们最远也不会过十步。
“谁知道呢?但毫无疑问,施展这个法术肯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另一位主祭嘉利特说,“如果可以随便用的话,他们早就用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能够想通这一点,他们才可以保持一定的士气,不至于被吓到士气崩溃而逃跑。
说实话,如果对方真的可以轻轻松松就砸过来一天罚之拳,就算部下们不想跑,奥莉安也是要带着他们赶快跑路的。
顶住天罚之拳坚持战斗,这种猛人至少在主位面是不存在的。
哦……虚空假面陛下例外。
幸运的是,对手显然并没有把天罚之拳这种战略级法术连续砸过来的能力。这让即使接受了治疗,又服用了珍贵的药剂,也才勉强恢复一点精神,但却连说话都还说不连贯的奥莉安心里稍稍舒坦了一点。
既然这样,那这一仗就还有得打。
如果她能够看到对方阵地之中的情景,或许又会改变自己的观点。
因为在另外一边,贵族之神教会的大主祭脸色正阴沉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在她的掌心,是一枚已经碎掉的宝石。虽然已经破碎不堪,但即便是残片也依旧散璀璨的光芒,不仅如此,因为构成神力魔法阵的外壳碎掉了,蕴藏在其中的强大力量散了出来,反而让这些碎片散着令人心悸的强大威压,除了几位传奇强者之外,无人胆敢直视。
“居然连天怒石都碎了……”大主祭面沉如水,低声说,“这一仗的成本,真是太高了!”
是的,太高了。
折损了几十个中高阶的圣职者,说实话不算什么——扣除其中几位高阶之外,剩下的中阶圣职者甚至连让她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死了就死了,完全不值得在意。
但是,损失了天怒石,这代价就太大了!
她不禁有些苦恼,琢磨回去之后该怎么跟长老们谈这件事。
虽然她是整个教会地位最高的大主祭,但教会里面还有那些资历很老的长老们。这些长老们的实力或许不很强,但威望很高。虽然平时他们都尊重她,服从她的命令,可折损了天怒石这种大事,想要他们不生气,不来问责几句,显然是不现实的。
她也有些纳闷,这些年来,天怒石被使用了好几次,每一次的攻击力都不会比这一次弱,可怎么之前都好端端的,到这一次却完全碎了呢?
这不合理啊!
她却没想过,这些年来,天怒石被反复使用,一次次动威能强大的攻击,哪一次自身不受到损伤?它那日渐璀璨的光芒,其实就是无数细小的碎裂在折射罢了。
一次次积累下来,这一回终于到了极限,当然就碎掉了呗。
按说当初如果贵族之神用一些稀罕的坚固的材料来打造这件宝物的话,就可以让它坚固耐用。但说实话,这事情稍稍有点犯忌讳,贵族之神也不敢惹麻烦,所以就随便拿了颗宝石来当材料,存着“能用一次就不亏,用两次就赚到”的念头,聊胜于无罢了。
这些年来,连同这次,它前后已经用了五次,早就赚够了。
此刻贵族之神的化身正隐身在空中,早已将所有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祂却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给信徒们半点提示或者安慰。
对祂来说,除了几个传奇信徒之外,别的信徒都可有可无。至于那些大主祭看得很重的宝物,在祂看来无非也只是消耗品罢了。甚至于哪怕是这场大战,对祂而言都并不特别重视。
打得赢固然好,打不赢也无所谓,只要积累够了,自己的进阶就是水到渠成,谁也阻拦不了。
另外一边的空中,知识之神沃尓就没办法这么淡定了。祂皱着眉头,注视着还在时不时咳嗽两声,每每都咳出血来的奥莉安,十分担心。
尽管祂能够看出奥莉安的伤势已经基本稳定,只要不再跟人动手,休息一两个月就能恢复过来,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担心。
奥莉安是他唯一的弟子,这孩子从小就孤苦伶仃,虽然是格尔腾家族的旁系,却其实没得到什么好处,七岁父母双亡,八岁就来到了图书馆。那时候她又矮又瘦,一件最小号的典籍之神教会长袍穿在身上都有过一半拖到了地上,可怜兮兮就像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
看到她的样子,沃尓心中一软,想起了自己那没来得及出世就和母亲一起死在了火刑架上的孩子。于是他不顾本应隐藏身份,开始照顾这小姑娘,后来干脆收她为弟子,将自己的一身本事倾囊相授……
那已经是差不多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家伙,现在已经是一方领主,统帅着一块领地和一个教会,更已经踏入了传奇境界,在主位面也算是跺跺脚震动一方的大人物了。
可在他的心中,始终觉得奥莉安还很柔弱,还需要照顾,始终常常为她担忧。
所以他刚一封神没多久,就急不可耐地让奥莉安成为选民,将自己当时还没多少的神性分给了她一些,为此让自己反而憔悴了好几个月,才算是重新恢复过来。
隋雄得知之后,劝过他不止一回,但他就是放不下。
这就像是天底下的父母,纵然知道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已经可以独立自强,却又有几个真能放得下呢?
看着受伤憔悴的学生,知识之神眼中满是担忧。过了一会儿,祂转头看向贵族之神教会那边,眼里就只有杀气了。
神国“庇护所”里面,沃尓的本体来到了属于自己的祭坛上,坐了下来。
“你这是打算要干什么?”隋雄早已用分身看到了这边的情形,看到祂的举动,隐约猜到了几分,明知故问。
“化身临凡。”沃尓恶狠狠地说,“居然敢欺负我的学生,这还了得!我要他们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