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孟春花自已,她也不是想从付健那里得到什么,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大龄女人,老家的同学朋友都结婚当妈妈了。但她不甘心,外出这么多年,付出了太多,觉得不应当这样平庸一辈子,她还想奋斗,还想尽力改变。
但是,女人毕竟是女人,再强再聪明,也有不安全的感觉,尤其是受到委屈和感到孤单的时候,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像她这样精明能干的女人,要的只是一种底气和勇往直前的信心。
看到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再说孟春花这人长得也算漂亮,身材更是没得说。想偷腥的人大把,如果不是她的一些手碗和执著,怕早就便宜别人了。踩了狗屎运的付健还在想着怎么脱身,能不让人生气么?
付健捧着春花光洁的脸,对着嘴唇深深地吸了一下,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谁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去修理他!”
春花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刻喜滋滋地回亲起来。并且手脚不老实,不是碰这就是碰那,有些地方是能随便碰的么?弄得付健火起,立即展开回击。一时间,风云突变,一番酣畅淋漓的全民健身运动又开始了……
事实上,老板娘孟春花的选择是对的。自从几个私自敲诈的联防队员被付健他们收拾掉以后,加上阿辉他们几个大吹特吹。因为他们几个人在这一带进过工厂,认识的工友多,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说什么这家旅店是过江龙的健哥罩的,联防队都不敢查,生意顿时好了起来。
带小妹住旅店什么重要?当然安全最重要!尤其是那些身上没有安全证的人。连联防队的人都不敢查的旅店,不用说就会趋之若鹜了。在这个南方城市,一时间工厂林立,外来人员增涨过快,当地派出所人手紧张,只要不出现刑事案件,一般都是村上的治安联防队在管理。所以,只要本地的联防队不来找事,基本上就没事了。
至于一些风言风语的传到几个被修理的联防队员耳边,也就没当回事。不是他们不敢和付健一伙人斗,只是觉得有些棘手,就像一块带刺的鱼肉,不是吃不下去,而是一旦吃了可能会卡住脖子,令人不舒服,那就不吃了呗。反正来钱的地方很多,犯不着去一块地较真。挡了别人,自己也过不去,何必呢?
这就是付健的做事原则,打人打疼他,又不至于让这个人来个同归于尽。
新的一天开始。付健和孟春花下楼,吴宗飞早已在大堂坐着。看到孟春花,吴宗飞改了称呼,嬉皮笑脸地甜甜叫着:“春花姐,睡得可好?”
春花的脸“腾”地飞出两朵红云,一时之间娇羞无限!付健飞起一脚,吴宗飞慌忙闪开,也是尴尬不已,失言啊失言!
付健叫吴宗飞一起,两人去昨晚的米粉店还钱。当时被敲诈了二百多块,又从那几个汉子怀里搜出来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小店也不容易。不料,那家牛肉粉店没有开门。不对呀,左右的铺面都开门了,不会早上还没到点吧?
两人在牛肉粉店隔壁包子店里吃了早餐,听说是老板娘病了,店面就没有开门,还说店面可能要转让出去呢。
看来是昨晚上吓得不轻!惹不起,咱躲着行不行,这是很多弱势群体的一贯做法。
幸好这个包子店的老板知道他们租住的地方,在他的帮助下,付健和吴宗飞找到了粉店老板租住的出租屋。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屋里唉声叹气呢。
看到付健他们出现,老板娘脸露惊喜,忙站起来说:“大兄弟,你们来了?快坐!从昨晚上到现在,我们一直提心吊胆的。啊,对了,你们没啥事吧?”一脸的担心。
付健把钱掏出来,递给老板娘,很自然地说:“没啥事。姐,这是你们的钱,我给拿回来了!”
老板娘看到这些钱,“哇”的一声哭开了!一时弄得付健手足失措。
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尤其那些本性善良的人。虽然付健他们和她素不相识,但一个在自己处于危难之际冒出来喊自己一声“姐”,并无私帮助自己,然后这个人因此而不知死活,这种牵挂和担忧,没有人能体会,没有人懂,就是自已的亲弟弟也莫过如呀。
粉店老板娘叫余芳,才二十五岁,结婚多年没有子女,一个内地小县城无田无产的城里人。没吃过苦,没经历过挫折。一个偶然的机会和丈夫来到这个沿海城市效区,想在这个宽阔的大海里掏掏金。
等老板娘平静下来,付健才安慰她:“老板娘,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安心去开门做生意吧。”
“以后不要叫我老板娘,你不是叫我姐的么?以后就这么叫吧。——我也想有你这么一个兄弟!”
付健摸摸头答应了。
他打电话给别墅区那边,知道没有什么事,就留下来陪阿飞,帮他找找工作,瞎混下去总不是办法。
工业区的大路上,艳阳高照,来往的车辆拉着货物轰隆隆而过,卷起满地灰尘,偶尔路过的行人捂紧口鼻。两旁店铺的老板们搬张桌子在铺门前打牌,围着一堆人,吆五喝六的,有三两个小孩子在路边追打着嬉戏。
一家家具厂门口,有一招聘启事:招油漆工、打磨工,要求:熟手。一家制衣厂门口的招聘启事:招熟手平车工,大烫。一家玩具厂的招聘启事:包装工,熟手;彩绘工,熟手。……
“诸葛亮出山之前不也是没有带过兵吗?凭什么要求我们有工作经验?”吴宗飞不满地叫着。
“其实我们也是有工作经验的,只不过和他们的需求不同而已。”付健若有所思。
“什么工作经验?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会搬砖吗?你说说,我们堆砖拉砖的速度有几个人能赶得上,不是工作经验是什么?”
“……”吴宗飞苦笑,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还让不让人活了?
“其实,打架也算是工作经验吧。”付健补充道。
“打架?……对呀,我可以去应聘保安呀!不对,好像招保安的条件都需要退伍证,最低的也需要保安公司的培训证明啥的。你能当上保安,点子好,有人。”
“打工入行的第一次很重要,如果一开始有人带你去坐办公室,那么过几年你也许就是部门经理什么的;如果刚开始有人带你去扫地,那么一辈子你也许只能穿黄马褂了!——正所谓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嘛。”
“这么严重,别吓我!我胆小。”吴宗飞一副怕怕的样子。
城里的街道很宽,总觉得这是别人的路,没有自己下脚的地方。往前走时感觉不到走,总觉得是挤。好不容易挤过去,还要再挤回来!付健无奈地感叹着。
“这里的餐饮业,不好做,也好做。”付健突然说。
“如何讲?”这种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吴宗飞一时跟不上。
“好做的是,这里是城郊结合部,开餐馆不用办什么消防、卫生、工商、税务等等啰里八嗦的东西,你想想,这要节省多少?”
“不好做的呢?”吴宗飞终于有了点兴趣。
“不好的地方就是要交很多管理费和保护费!”
吴宗飞想了想,才想通其中的利害关系。当即跳了起来!连连说:“对呀,我交什么他娘的保护费嘛,这样,谁能竞争过咱们啊?”但刚高兴起来没多久又蔫了下去,“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呀?完蛋了!”
“开饭店咱没有钱,但搞个夜宵摊还是可以的。弄一些锅碗瓢盆,几个桌椅板凳,还是能置办得起的。对吧?”付健还没领过工资呢,身上有从梅姐那借来的一千块。
“好呀!对了,在哪里开夜宵摊比较好呢?”吴宗飞高兴起来,立即摩拳擦掌的。
“这我也不知道。我们可以去问阿辉他们嘛,再说他们也没啥事情干,可以叫他们一起弄,端茶送水啥的……”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就到了阿辉他们的出租屋。把这个意思一说,三个人也很兴奋。这种生意是只赚不赔的那种,每天花一些原材料,炒一炒就来钱。当天结算的买卖啊。对于在哪个场所开,对他们来说可谓熟门熟路,他们就在这一带混的。
把身上的一千块钱都给了吴宗飞,让他带阿辉他们一起去置办傢私。场所就大张旗鼓设在工业区那个唯一的小公园门口边上。接下来就考虑到培养大厨的事情了。虽然夜宵摊不是像饭店餐馆那样要求,但也要让人能咽得下去不是。
付健考虑再三,只好去牛肉粉店找芳姐,把意思一说,芳姐当时就大包大揽,说你不用担心,姐每天晚上都会去一趟,教一教他们几个。牛肉粉店主要是做白天的生意,晚上有一些,不多,她丈夫能照顾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