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说,谜拿出来给奎本木用的是一种春药。这并不是康斯顿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夜场常用品,也不是他三五分钟内匆忙勾兑的三无产品——如果是这种不靠谱的东西,米粒压根不会考虑。
早在两年前,谜就研制出了这种药剂,当然,他的本意不是为了男欢女爱,他只是尝试使用药剂改造基因结构。
从最终的目的来看,他失败了,但从某种意义而言,这药剂也算成功了,它能暂时性地改变覆在基因结构表面的某些物质,从而短暂地改变基因的特性,就好像用一把钥匙能把锁打开,等到钥匙抽出来以后,锁又会重新关上。而不知道为什么,这药剂的副作用竟然是唤起**。
而且效果凶猛!
当初谜在一头强壮的山猿身上进行动物实验,结果那只山猿陷入了疯狂的发情期,一直做到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昏死过去为止。
至于人体实验,谜信誓旦旦声称没有进行过,但米粒暗地里忍不住怀疑他的诚信,确切地说,是怀疑他在涉及生命科学研究领域话题时的诚信。这家伙为了研究天生的女人甚至能把他自己卖给她,哼哼,骗骗人算什么。
也是他是害怕说得太多,令她对他敬而远之吧?
看着谜投向奎本木背影那闪闪发光的眼神,她更加觉得自己的怀疑没有错。
不过,她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无论谜曾有什么样的罪孽,如今他都是她的朋友,而且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米粒知道他的内心是很纯粹的。并非那种十恶不赦的凶徒。
她在意的是自己的变化。
谜明确告诉她,这种谜式春药用在奎本木身上以后很可能是致命的,而她毫不犹豫地交给了红卡族族长。
对此,她竟然没有一点惶恐不安或者愧疚忏悔。
奎本木毋庸置疑是她的敌人。然而,这到底是杀人!此前,她见过杀人,但从没有亲手杀过一个人。战争和死亡也曾经令她悲痛和不忍。如今历经血与火的洗礼、爱人的背叛和算计,她的心已经变得如此冷酷了吗?
这一刻,瑟瑟的寒风竟带上了些微的悲凉。
“我是为了自保!”米粒低声告诉自己。而后甩头而去。
正如莫奇想不到两百来人的小土匪敢算计偌大的卡特那家族一样,奎本木也想不到红卡这种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小家族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刚刚发泄了一通,全身还绵绵软软的,正半梦半醒地躺在伪装起来的军营之中养神。他在想自从进入一号办公室以后。他在家族的地位就陡降不少,这次被调来埋伏的这个位置在分析中是米粒突围可能性最小的一个方位。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说明白一点,这是变相地将他闲置。
想到这里,他就格外愤愤不平。他为家族出力不比任何人少,甚至牺牲了尊严和色相去当一只种猪。结果却是被人遗忘冷落。
哼!一号办公室,真是他一生的耻辱!那些全身光溜溜的女人也不再是勾人魂魄的**,完全就是魔鬼。他再也不会被她们迷惑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突然痒痒的,腹中也翻涌起一股热潮,这股热潮顺着血管飞快地流向全身,像力量强大的浪头冲刷着单薄脆弱的堤坝,几欲使之每一个细胞溃散。
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了。每次**升腾的时候,他都完全没有抵抗之力,然而没有哪一次像今次一样那么突然和强烈。
今天那个小家族的女人手感还不错,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迷醉地想着那面目模糊的女人,喊了一声副官的名字。
副官闻讯而至,一眼就明白了奎本木的情况,他不禁**地笑了:“大人,您可真是雄风强劲,属下自愧不如啊!稍等,大人,属下再去那个小家族替您带几个女人回来吧……哦,战况不允许,大人着急也在情理之中,记得之前我军为了军情保密,途中逮了几个奴隶,我给大人带来。”说完,他脚跟一并,像领受了什么重大的军令一般急急地走了出去。
在军中,士兵们为了泄欲将平民或者奴仆当作女人来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然而,奎本木万万没想到这一次他就倒在了几个奴隶身上,从此再也没有能爬起来。
军医初步诊断的结果是过于亢奋而导致的心脏性猝死。
正如米粒所料,副官对于这起死亡事件没有任何怀疑,他清楚知道奎本木刚刚在红卡家族胡搞一通,回营以后又接着交媾,想来这么一番折腾导致“过度劳累”而死也属正常。
而且他打死也不敢交待奎本木曾经溜到红卡家族消极怠工的事情,否则他怎么也是个死。他对当时护卫奎本木前去红卡家族的士兵挨个警告了一番,对外只说是勘查地形,让他们将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堡垒中,红卡家族族长将米粒请进他的书房,而后行了一个大礼,乞求道:“请大人救命!”
米粒不解,赶紧还了一礼:“族长有话直说。”虽然她现在相对卡卡镇的家族占据优势地位,但她还是觉得要保持相当的尊重。我敬人一尺,人敬我一丈,既然大家唇齿相依,她这个打肿脸的胖子也没必要在别人面前显摆喘气。
奎本木显摆喘气就被阴死了。可见,得意也不能忘形。
对于米粒的礼待,红卡族族长显然很高兴。
乱世之中好人品尤其难得,他和卡卡镇其他家族的看法一致,米粒没有借势压榨他们反而以优厚的条件和诚恳的态度与他们谈合作,这样的大人值得一交。
他再次行了一个大礼:“实不相瞒,卡特那家族那混蛋私下里向我索要价值五十万金币的物资充作军费,我们这等小家族连日常花费都只能勉强敷平。可实在是……”
米粒一下子明白了。难怪她提出毒杀之计的时候,红卡族族长答应得那么痛快。本来她还担心族长害怕惹祸上身而拒绝,所以特地准备了一些说辞,结果都没用上,原来还是因为与切身利益相关。
果然,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她轻描淡写地安慰:“放心吧,他回不来了。”
红卡族族长苦着脸说:“可是我担心这是卡特那家族的意思。”
如果是第三大家族的意思。那么红卡家族怎么也逃不过。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到底还是天真善良了一点,米粒暗自检讨了自己在政治上幼稚,表面上却老神在在:“至少暂时应该不会有人来为难你了。或者。你有什么其他想法?”
红卡族族长偷偷瞟着米粒,小心翼翼地说:“我等知道大人来历不凡,如大人想要重新组建家族,我等愿加入其中。全心全意辅佐大人成事。”
在他看来,红卡家族跟卡特那家族已经埋下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伏笔。而米粒又逮住了这条小辫子,他们还不如趁着这机会顺水推舟地跟了米粒,不仅可以求得庇护,而且前途一片光明。
一箭双雕!
米粒却是一呆。她虽然不知道红卡家族族长所说的“重新组建家族”是什么意思,但她清楚自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现阶段既没有底气也没有实力收下这些家族势力。于是婉言谢绝:“族长看得起米粒,我也很看重红卡家族。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红卡家族族长急了:“米粒大人,廿年战争都开始了,您还等什么呢?”
这个……饶是米粒已经练出了一点儿忽悠的本事,也被红卡族族长这个问题问倒了。她假作大有来头的贵族子弟,又说明了要在卡卡镇扎根的想法,别人以为她是为廿年战争布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廿年战争已经开始了,她还像老鼠一样被卡特那赶得到处跑,没有表现出相应的实力,实在是说不过去。
没办法,她只好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际是硬着头皮编词:“族长既然问到了,我也不想瞒你,此次廿年战争与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便是我的长辈也看不清局势发展,所以不得不慎重,想来想去我光华军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等到形势明确了再大举行动也不迟。”
红卡家族族长见米粒说得很严重似的,也不由紧张起来,问:“还请大人指教指教当今的局势。”
戏肉来了!米粒心里一颤,只觉得苦水翻腾得厉害:下面的话如果不能自圆其说,把这个精明的老家伙忽悠过去,她就等着被整个卡卡镇抛弃吧!
她清了清嗓子,搜肠刮肚地分析局势:“族长也是听说过女神教的,据我所知,此次女神出世是真有其事,而且整个帝国已经被卷进了即将到来的风暴之中……”
她绞尽脑汁,竭力把形势说得像是八级大地震的前一刻,一个不好就会粉碎整个世界。
其中有些话来自斯加特乃至康斯顿的分析,那是实实在在的,不过有些话实在是她夸大其词胡编乱造的。
毕竟,天下再混乱本来跟卡卡镇这么偏僻的地方没有那么大的关系。反正卡卡镇的人又没有争夺三大家族的野心。而米粒现在还没有把卡卡镇的人拿实在,不敢明说她要跟圣地撕破脸皮这样的话,挖挖圣地的墙角赚点儿金币是一回事,真枪实炮地对上是另一回事,米粒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卡卡镇的人会为了几个金币而主动挑上圣地这种庞然大物。
不管怎么说,红卡族族长听得连连点头,一脸信以为真的样子。米粒擦把冷汗,几乎虚脱:总算是将人忽悠过去了。
哪知红卡家族族长又追问:“既然眼下形势这样紧张,那么大人有何打算呢?”
打算?她的打算就是打打游击,逃得一时是一时,活条小命而已,不过真要这么说,卡卡镇铁定会第一个将自己吞进肚子里去。
米粒悲哀地发现为了保护自己,她必须跟卡卡镇形成亲密关系,而要与卡卡镇形成亲密关系,她就必须表现出远大的理想和目标,不然谁会跟一个没前途的家伙混啊!可是,这又不是她的本意。
算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她抬起头,完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要示敌以弱,暗中积蓄力量发展。”
“那么大人是想发展到什么地步?”红卡家族族长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米粒接下来的话。
米粒一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可奈何:“我准备农村包围城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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