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首饰盒翻转过来,林轩与乞丐好奇的上前。
原来,首饰盒底部有一层夹层,经过宁涛的敲打,那夹板松动,脱落下来。
小心翼翼的取出夹板,那夹层中,赫然放着几枚铜板,铜板上面满是深绿色的锈迹。
乞丐不解的拿起铜板,喃喃道:“很普通的几枚铜钱啊,至于藏的这么隐秘吗?”
“宝陕局?”宁涛简单扫了一眼,眼前一亮,夺过那几枚铜板,细细查看起来。
神态肃然,一丝不苟,就连身旁乞丐露出错愕的表情,都丝毫未曾察觉。
“宝陕局怎么了?”乞丐不解的问道,却被林轩一把拽住,对着他轻嘘。
乞丐满脸无奈,却又不敢开口,只能默默地等着宁涛看完。
过了良久,宁涛才缓缓抬头,不等乞丐开口,径直将几枚铜板丢进白醋中。
“取火盆来。”头也没抬,宁涛冷冷吩咐道。
林轩与乞丐相视片刻,而后快步出去准备火盆。
宁涛的性子林轩了解,若非发现了宝贝,他绝不会如此沉迷。
火盆中火焰旺盛,待到白醋中铜板再无气泡冒出,宁涛迅速将铜板取出,而后将铜板用丝线吊起,悬吊在火盆上方。
距离火盆一尺距离,宁涛一动不动,若非仍在眨眼,估计都以为他石化了。
如此反复五次,终于将五枚铜板全部烘烤干爽。
此时的铜板仿佛改头换面了一般,原本上面的暗绿色锈迹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光亮润滑,而且,表面似乎有油质溢出,异常夺目。
乞丐终于寻到机会,开口问道:“宁少,这宝陕局是什么?”
林轩同样好奇的看着宁涛。
“明清时期的铸造局。”宁涛淡淡的应道,而后将五枚铜板收好,“早点休息,明早送我去市里。”
而后转身回去房间。
林轩和乞丐面面相觑,均是带着不解……
夜深人静,宁涛打了一套无名功法后,便直接盘膝入定,这已经成为习惯,虽然身体疲惫,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应该修炼,只有这样才能突破身体极限。
就在宁涛体内气息顺畅流动,将要完成两周天,突然,外面响起了淡淡的脚步声。
现如今的宁涛与之前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感官十分敏锐,哪怕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有所察觉。
骤然睁开眼睛,宁涛起身下床。
此时的院子里,十几个黑衣人手持武器,满是杀意的站在院中央。
为首的人黑衣黑袍,身后站着陈冲,和墨镜男。
缓缓推开门,宁涛冷漠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想如何?”
声音冰冷,充满寒意。
黑衣人淡笑,声音阴阳怪气的:“要你命。”
随即,陈冲和墨镜男带领十几名手下奋力冲向宁涛。
十几个人都拿着武器,钢棍,片刀应有尽有。
宁涛眉头紧锁,仓惶间,只得从身旁捡起一根木棍,大踏步上前。
既然他们是胡墨的狗,杀之无妨。
以一敌十,宁涛做不到,但他能做的,便是出手必残。
手臂粗细的棍子狠狠砸在一人头顶,顷刻间,头破血流,到底抽搐。
但宁涛的身上同样挨了一棍子,剧烈的疼痛令他呼吸急促,紧咬着牙并未发出声音。
下一刻,却又再抓住一人,拉扯手臂,木棍奋力砸下。
“咔嚓。”
手臂被打断,那人惨叫不止。
宁涛身上同时被击中三四下,只感觉喉咙微甜,可那可怕的韧劲却令他生生忍着。
双目赤红,眸中杀意滚滚:“死。”
从喉咙深处发出嗤嗤吼声,仿佛野兽发狂一般。
人群中,宁涛不顾生死,挥棍横冲直撞。
木棍上很快被鲜血染红,而宁涛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但不屈的战意仍旧高昂。
陈冲和墨镜男均是胆战心惊,这还是人吗?
手下的人已经被他放倒一半,非死即伤,可他却仍旧屹立不倒,如同战神一般,令人敬畏。
月色渐掩,阴风呼啸,衣衫凛凛作响,似英雄末路。
战意滔天,寒气袭人,杀意滚滚流淌,话无尽凄凉。
如千军万马踏破天地间缕缕红尘,惊天动地。
若百转千回覆灭寰宇内杳杳清辉,震古烁今。
“杀。”一声怒吼,荡气回肠,尽显英雄本色。
陈冲,墨镜男双腿瘫软,竟再也无力支持,瘫在地上。
黑衣人眯着眼,眸中闪过一抹阴冷,旋即,一闪而动。
“啪。”瞬间抬腿,不及宁涛反应,身体依然倒飞,胸口处如同万斤重锤击中,呼吸顷刻间急促。
本已是强弩之末,再遭这般冲击,宁涛张口鲜血喷出,捂着胸口,勉强挣扎起身。
不知何时,林轩闯了出来,见宁涛这般,双目血红,手中两把菜刀疯狂的挥动,冲向人群。
此时的林轩如同疯子一般,不顾一切。
仅剩的几人见状,纷纷躲避,他们只是打手,而不是死士。
“撤。”黑衣人冷漠在宁涛脸上扫过,终是沉声开口。
众人飞快撤离,今晚碰到两个疯子,让他们损失惨重,若非最后黑衣人一脚将宁涛踹飞,恐怕他们只会死伤更多。
……
乞丐搀扶起宁涛,将他放在床上,幸好因为自己的暗疾,乞丐略懂医术,仔细的给宁涛处理伤口,将手臂,胸口统统包扎好,这才算是长出了口气。
宁涛伤势严重,肋骨断了三根,后背上满是瘀伤,手臂骨折,双腿受损。
尤其是最后黑衣人那一脚,更是令宁涛肺部损伤严重,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无法下床。
林轩眼圈红红的,自从三年前那次后,宁涛从未遭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势。
这一次,宁涛并没有惊动他们,独自一人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乞丐不住的唉声叹气,不幸中的万幸,宁涛捡回了一条命,若是他们再晚出去片刻,恐怕宁涛就被那黑衣人杀死了。
……
一天之后,在乞丐目瞪口呆中,宁涛缓缓下床,简单的动了动身体,而后便再次回到床上,盘膝而坐。
如此又过了两天,宁涛身体恢复神速,已经能正常行走了,当天早上,在林轩的陪同下去了市里。
大观园,看着宁涛拿出来的五枚铜钱,古博满脸疑惑,对于古物,他或许略知一二,但对于古币,却是捉襟见肘。
“宁少,术业有专攻,对这古币,我的确是不在行,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位古币大拿,号称;古币活化石,我这就叫他过来。”
说完,古博匆匆打电话叫人去了。
林轩站在宁涛身后,看着古博匆匆离开,便低声徐文:“三个,这五枚铜板很值钱吗?”
他对古物,古币一窍不通,看着不过是新鲜而已。
宁涛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十几分钟后,古博匆匆回来,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看年纪应该有六十岁上下,秃顶,带着金丝边圆框眼镜,表情僵硬,上下打量了一番宁涛,而后便沉声道:“东西在哪呢?”
宁涛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转回头,双目微闭,闭口不言。
若论气势,无人能出其右。
老者面色更加难看,一时间气氛尴尬。
古博赶紧出来笑着介绍:“徐少,这位老先生便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古钱币鉴定大师,欧阳教授,欧阳教授不仅仅是古钱币鉴定大师,而且还是东方文明知名考察学者,在国际上享有盛誉,若是他都无法看透的古钱币,那么恐怕就没人能够看懂了。”
听到古博的介绍,宁涛缓缓睁开眼睛,侧目抬头,看向欧阳国清,目光中满是不屑,甚至充满鄙夷。
任凭你学问有多高,但在古物面前,所有人永远都是小学生。
华夏历史源远流长,上下五千年,谁敢夸下海口,自己学贯古今,彻底通透?
人品即学品,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眼高于顶,能指望他有多大的能耐?
见宁涛竟然露出这般神情,欧阳国清顿时皱起眉头,不悦道:“年轻人气盛可以,但若是过分了,便会给自己招惹麻烦,不要以为自己懂些皮毛,便可目空一切,你所看到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
还未等宁涛言语呢,他竟然开始教训起来,令得宁涛神色更加冰冷。
“滚。”寒眸凝着他,淡淡吐出一个字,却令得欧阳国清吹胡子瞪眼。
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宁涛缓缓起身,再次拿出五枚铜板,递给古博:“找人出手吧,低于十五万不要卖,若是能卖高价,多出来的是你的。”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但欧阳国清却是不屑冷哼:“真以为自己拿的是什么珍宝呢?还要十五万,这样的破烂货,满大街都是,真真是可笑之极。”
原本,宁涛并不想与他争论,这样的老呆瓜,脑子都已经生锈了,根本没有和他计较的必要。
但没想到,他却蹬鼻子上脸。
宁涛豁然转过身来,缓步走到欧阳国清面前:“你是古钱币鉴定大师?”
冷漠的看着他寒声问道。
“是我,如何?”欧阳国清迎着宁涛的目光,气势丝毫不弱。
“你这样的废物也配称为大师吗?狗屁都算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