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思啊...”杨嗣昌混乱之中还算清醒,你要是悄悄地把宁致远捉来然后再放了他算是警告,大家糊弄着也就过去了,但皇上你这么大张旗鼓算是什么事啊,这是宣布开战?要不得要不得,万万要不得...
“三思?”崇祯冷哼一声,“朕已经想了几年了,这事就这么办,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被他欺压到头上来,怎么也要给他一个教训!”崇祯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杨嗣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知道这决定会造成很恶劣的后果,不管有没有抓住宁致远都是这样,当然在他想来竟然都动用军队了那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他还能怎么样呢?杨嗣昌把什么都看在眼里,不能否认上次陛下和宁大人的交锋确实是让陛下气的不轻,要是宁致远张狂霸气一些还好,但偏偏就是那么云淡风轻,这不是故意要惹怒皇上吗?
“城内一共还有五万禁军...杨爱卿你再传朕的旨意调卢爱卿进京,这次势必要让那宁致远束手就擒!”
“那...陛下觉得定在什么时候为好?”杨嗣昌点点头问着。崇祯既然要下大本钱那就随他去了,反正京城周边也不会有什么不安定的因素,卢象升也会是闲着调来影响不了什么大局,还能就是在万一那宁致远走脱之后起到封城搜城的作用。
“当然越快越好!”崇祯不假思索答道。
杨嗣昌应声,确实就应该如此,还没来得及再说上什么只听着崇祯又改口道,“不...还是等到徐大人头七之后吧...”
“是...”杨嗣昌愣了愣然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要说崇祯是打着逝者安息的念头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他知道崇祯之所以改变主意还是不想和宁致远闹得太僵,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陛下都已经派军准备捉拿对方了,但是还要顾及这么多。
杨嗣昌就算是想清楚了整个缘由也无法评论崇祯的做法英明还是糊涂,情有可原又无可厚非,还是因为大明太弱。
“罢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咱们不谈这个了...”崇祯摆了摆手,“现在各地的反贼形势如何了?”
“熊文灿在河南招降了刘国能,那张献忠也是快缴械投降了正在谈判中,而李自成也是被杀的丢盔卸甲遁入了四川...”一连串的好消息从杨嗣昌口中说出来但是他自己却是并不感觉怎么高兴,诚然这以前是他被崇祯看重入仕的目标,但现在发觉这在宁致远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崇祯此时的感觉大致相似,不过原本饱受反贼茶荼的大明已经将这个威胁无限减小他还是有些欢喜的,而且要平息宁夏的威胁第一步不也是这些反贼么,“那依爱卿看来要多久这些反贼叛乱会完全平息?”
“河南那边已经一月都用不了,而李自成那儿等到张献忠投降之后可以让他们也去四川掺上一脚共同应付,三月可平!”杨嗣昌准确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张献忠的尿性他也清楚,不过这样一来看他还能怎么办。
崇祯摇了摇头不怎么认同,“难道我大明官兵就独自解决不了李自成了吗?派张献忠去...不妥不妥,这样不妥,要是张献忠临时反叛呢,若是他与李自成在阵前合为一军岂不是让形势更为严峻?”换句话说,崇祯的意思是人家张献忠新降怎么就让别人干活,这样不厚道,崇祯不许。
觉得自己出了一个绝世妙计的杨嗣昌这会有些恼火,大明现在本来实力就不如人皇上你还这么要面子还能不能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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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想投降了,但是他也不能就这么投降吧,像刘国能一样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熊文灿手里,那特么的左良玉半秒钟就可以剁了他,没办法和左总兵有了些矛盾,再说了,就算是以前没有矛盾的时候张献忠也不会把枪杆子交出来的,有句话说得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他没有政权,但他还可以保命。
现在河南的形势对他来可以说是相当不利的,虽然张献忠不是必死的结局但是他一向就是不喜欢艰苦奋斗的,一个人打一群这种事情他不干,而更是传来消息李自成被打的缩进了四川的山沟里,他什么抵抗的心思也没有了,真是因为朝廷官兵一路顺畅的情况下,他的投降前景有些不好办了。
他又开始送银子给左良玉了,没办法左总兵那是在河南绕不开的大人物,你还想在这儿混关系可就打好了,先抵消他点仇恨值让他别给自己添堵就够了,五万两银子,左总兵收到了他生平收到最多的一趣÷阁钱,然后一笑泯恩仇了,世上本没有无缘无故的仇,对于左良玉这种人来更是如此,而且这件事情熊文灿太过坚决,没办法人家还有直达天听的关系,所以他索性不管了,张献忠这种能屈能伸的小人性子别说还真是合他的胃口。
然后张同志的目标就是熊文灿了,在招降这件事情上这位大人可是全权做主,一大批的字画古董反正他抢来也没有那个境界去欣赏,熊巡抚是读书人,于是这些写东西顺理成章成了他的了,熊文灿大手一挥批了一个小县城给张献忠驻扎,果然没给他把兵马给卸了,张献忠就这么安顿了下来,投降了。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理论上来说投降不会这么草率和轻松,但是说起来这件神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张献忠除了损失了很多的银两和没用的字画古董之外又恢复了平静。
左良玉听到熊文灿的处理结果正在吃饭,当即嘴里的那口米饭差点就没咽下去,特么的还真有这么奇葩的人,不过收了银子他也就真的不管了,反正和他关系不大,再过几个月会是什么结果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为了表达出自己的高瞻远瞩和深思熟虑,他写了封信给京城里,顺便捞捞功劳。
河南重归平静,在眼下就只有四川李自成那一伙反贼了,因为继承了闯王这个名号,此时李自成已经聚集了十五六万的大军钻在山沟里,洪承畴那几万人要在一片片大山里对付那么多人纯属意淫,而孙传庭是陕西巡抚不能管过界了再者他也使唤不动,所以局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不过只要他能守得住几个月,李自成这批人就算饿不死也会都变成野人,反正他是不会到中原地区干扰百姓,大明无虞矣。
大明似乎前所未有的平静,崇祯在紫禁城内收到奏折却是叹了口气,没坐到这个位置之前他是有多么的向往,当自己的皇兄在病榻钱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吾弟当为尧舜,那一刻他是有多么的激动到难以自已,然后他忍气吞声拍了那个死太监两年的马屁终于除掉了那个祸害,结果发现,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大明已经千疮百孔让他怎么整理,宁致远让他专心内政如果不论那个语气他是一万个同意,但是又该怎么何处下手?
今晚把他抓回来之后倒是可以问问,崇祯苦笑了一番有些紧张地看着窗外,夜色如水冰凉,今天正是徐光启逝世的第八天了。
虽然再怎么说京城内几万人抓那么一个人都没有问题,但是事情没到最后他总是有些忐忑,他承认宁致远真是一个神奇的人,从他几年前第一次到宁夏时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散发出的光彩就已经意识到,所以崇祯迫切地想给宁致远一个教训,他很讨厌宁致远那副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模样,那让他感觉自己堂堂天子在他眼里就是一团空气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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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了个哉的,这算是什么事啊...”徐骥有些颤颤巍巍地看着一群兵油子在自己家里搜来搜去,这画风完全不对啊?
一开始他阻止过几次,因为对方来的实在是莫名其妙,但是谁想成他们就是为了宁致远来的,这就完全让他懵了,再一想着宁致远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了,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一样,所有人都知道要发生什么就自己蒙在鼓里,不过这事也太怪异了吧。
现在是自己父亲去世的第八天晚上,如果皇上真的要抓宁致远为什么会等到现在,老管家不是还说就在自己回来的前几个时辰皇上就来过吗?而且这几天陆续有官员过来还不要脸地和宁致远套着近乎莫非是错觉?也不能啊...当然徐骥是不会承认这么多不要脸的人当中也包括自己,不过这也没什么,不仅是他,就连现在的首辅周延儒都在其中。
总之奇怪,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前几日自己那个儿子徐尔爵不忿要去告官,徐骥装作无意随他去了也是为了试探崇祯的意思,据他那个倒霉儿子回来一脸沮丧的汇报皇上根本没说什么似乎不以为意,这才是坚定了他不要脸上赶着贴上去的决心...
谁成想...还好这些兵没有太过粗暴,徐骥看着还算整齐的府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抓走,他依旧没想清楚这事情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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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雅啊...啊...别咬别咬...”宁大官人满是凄惨地苦叫着,其实脸上没有半点痛楚,只是无奈,“啊...说了不叫你离开了,不叫你离开了...别咬了别咬了...”
“哼...”被宁致远抓的轻哼了一声徐澹雅软软地蜷缩在他怀中,整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憋得脸色通红,许久之后又重重哼了一声才算解气。
宁致远觉得自己也真是天真,怎么就能觉得可以劝徐澹雅先离开京城呢,他太高估了自己,这世上还没有什么能阻止徐澹雅的东西,不过这也是好事,小妞似乎徐光启的头七之后便不怎么伤心了,又变成了那一副傲娇的小模样。
“好了,我们今天先在这待上一晚上然后明天再做打算...”宁大官人摸了摸徐澹雅光滑紧致的脸蛋开口道,有个小妞在旁边其实挺不方便,宁致远觉得还是先把她放在哪个地方才算完,他可以预想得出接下来的京城将是一段狂风暴雨的地毯式搜索,徐澹雅一个女孩并不明显,但是自己可是万万不行的。
“澹雅啊...”
“吵死了!”徐澹雅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然后小手猛地堵住了宁致远的嘴唇发出‘啪’的声响,安静的空间里这一声很明显。
宁致远也不在意,呵呵一笑就解开了徐澹雅腰间饰带,衣服干净利落地滑落下来嘴巴凑上去含住一团高耸,身子翻转一下压了上去然后片刻间就响起了阵阵热切的碰撞声。
今夜无眠,京城无眠。
紫禁城中半夜还未入睡的崇祯也没有心思处理什么政事了,终于收到消息之后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宁致远是在重重包围的徐府中消失不见的?崇祯不相信,他认为最合理的解释便是宁致远早就收到消息金蝉脱壳了,在崇祯的示意下京城城门今晚开始已经大闭了,而且在接下来的几天要是没有找到人的话会依旧大闭,至于宁致远会不会走了这种可能崇祯没有去想,他倒是希望是这样,这样也算是打击了一下宁致远的嚣张气焰,但他更倾向的是宁致远在哪个地方躲了起来。
杨嗣昌同崇祯一起待在御书房中,这也算大股的行动宁致远事先知晓并不奇怪,而他们也未尝没有就这么把宁致远吓出京城的意思,只是杨嗣昌同样认为这可能不大,所以接下来几天近十万大军会把这京城掀的天翻地覆,他不由得也开始感慨其实崇祯真是一个好皇上,这么大规模的闭城找人军纪会是一个大问题,但是有了卢象升这个善于整顿军纪的黑阎王在这问题也不大了。
知人善用是崇祯的一大特点,只是怎么就偏偏看错了宁致远了呢?杨嗣昌叹气,然后准备和崇祯在这坐到天明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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