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关系是我说了算。”宁致远冷笑道,又语气一转,若有所思道,“不过...你可以说说你的条件,记住啊,你可只有一次会,要是不能让本大人满意,本大人可是会直接杀了你的,你再也没有机会进行你的宏图霸业了。”
“学生其实没有什么宏图霸业,只是身份使命。”田坎无端说着这么一句,随后又道,“大人果然是英明。”
“田家的积蓄给大人一半,而且整个田家的生意链和店铺商队都给大人,想必在大人李夫人那儿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吧。”田坎淡淡地说出了他的条件。
宁大官人没理会他的感慨,他也一直都不是生意人,但却知道这个店铺的诱惑力有多大,李今是还时常说他们李家这么多年最重要的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这遍及大明的店铺和口碑,百年老字号,但此时口碑和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关键就是李今是获得了田家的两条生意线,就是瓷器和茶叶,还有些零零散散的酒楼,对于宁致远来说是一条源源不断的生财之路!而且在宁夏天下第一庄手中更为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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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宁致远想了许多,也闪过许多念头,随后淡淡点头道,“这倒是显得很有诚意,不过本官有几个问题,首先是你们田家百年的积蓄是有多少,还有就是...本官凭什么相信你!”
“大人应该相信,因为学生已经暴露了,所以产业是经营不下去了,而且,天河也死了,田子贵也死了,是我那个被大人阉掉的不成器的弟弟下毒干的,为的就是早日来报复大人,但他是不可能继承田家的,因为他杀了家主,护卫不会放过他......”田坎似乎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很明显这件事里面都有他的影子,田华必然是被怂恿的,否则就凭被自己阉掉的田华那二货,不会以为继承了田家就能像自己报仇。
“真是好手段啊......”宁大官人这是真心感慨,约等于自己杀了自己一家人却面不改色,也是心狠到了一定程度。
“大人过奖了。”田坎面无表情说道,“现在的家主只能是学生了,所以学生可以做主,再说到一半的积蓄,大概在一千五百万两,这还是田河这些日子打点上下花了大量的钱......”
“这是李聪是反贼的证据。”田坎从怀中拿出几封信件,然后还有一本书,宁致远接过看了看,这下那个李聪不死也得死了,书是毫无意义的一本金瓶梅,而信上只有几个数字,对应可以找到的字组合起来,便是想表达的内容。
不择手段谋取李家!不择手段某得崇祯信任!多么极端的语气,多么淫.荡的书,谁就算是破译也不会想着是出自这本难登大雅的****书,多么保险多么小心!
这是农民群众的智慧啊!宁大官人在感慨。
“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良久宁大官人长吁一口气说道,把信件夹在书中收了起来。
“大人若是杀了我便拿不到田家的财产了,半成也拿不到。”田坎说着很自信,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淡笑。
“那沈家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宁大官人再问道。
“早已被我白莲教控制。”田坎笑着说道。
宁大官人如果相信的话此时就是傻瓜了,看着田坎那张略显平静的脸,扬起嘴角轻声说道,“你在...放屁,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才是。”
田坎笑了笑,“大人果然是英明。”
“那本大人再问你一个问题。”宁致远觉得自己笑的愈发有深意,道,“你到底,是不是田家人。”
“再过几天...便不是了吧。”田坎笑着回应着,眼神终究是有些复杂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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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还是不太相信田坎的,所以还是早点讲将处弄到手再说,于是派人日夜兼程去了宁夏,让李今是可以开始接手田家的产业了,具体原因没有细说,他觉得没有必要,否则就算是商业女王也免不了担惊受怕。
田家一家人的死讯始终没有传出,但是田家庶子田坎却是无端当上了家主,而田河也是再也没有露过面,不少人心里有着猜测,田坎弑父杀兄,但无凭无据又不关他们的事还能怎么样,而且这事发生在一个商人世家极不靠谱,表面上看来还有一件事的发生,田家终于顶不住压力开始向天下第一庄出售商铺,这在此时的情况下是属于极其正常的,但是那件纺户桑蚕案件却是迟迟未下定论不由让人疑惑丛生,而此时钦差大人还是在金陵,不...终于出发去了江浙。
宁大官人觉得自己有些用脑过度,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完全的解决方法关于崇祯和李聪,还能把这纺户下毒案给扯上,实在是不容易,终究是准备把田家给摘出去了,至于那些纺户,宁致远对他们丝毫都不同情,他们并不缺钱,虽然算不上大富,却是比一般人要好得多,而李家在将价格调整到两倍之后他们还是选择了投向天津爱的怀抱,这实在是...人之常情,但人之常情也是让人不爽的。
崇祯收到了宁大官人传来的消息是在深夜,他一直保持着艰苦奋斗的习惯,虽然日子变得有些好了,但事情还是一样的多,高起潜看着崇祯看完宁致远穿来的消息之后,本来有些欣慰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然后又逐渐缓和,最后陷入了沉思。
我的娘类,吓死我了,高起潜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崇祯开始忙碌了起来,吩咐了自己的贴身侍卫一些话,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那些上朝的官员已经开始在太和殿等着了吧,那是时候睡觉了!他每日几乎都是在这时候睡觉,然后上朝的时候再起,已经成了习惯,只是有一次觉都没睡就提前去上朝了,因为那个刚刚头像自己的沈关便死了,他生气不过,现在想起来,李聪确实有些蹊跷,沈关死的就那么彻底,而为什么李聪只是受了些....伤?
崇祯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宁致远说自己只有李聪最好用了,口才好,别人又杀不死他,看来宁致远对李聪早有怀疑啊,白莲教,怎么那儿都有你,朕的江山还没坐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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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宁致远要去江浙,几女自然是跟着,虽然她们在金陵有好玩的地方,但怎么也抵不上与宁致远在一块开心,而且众女都是第一次来江浙。
“宁郎,你终于是来这儿查案了吗?”柳如是咯咯直笑,“如是本以为你是在金陵待上一两天,谁知道还黏在那儿了。”
“夫君我是状元不出门,尽知天下事。”宁大官人搂着心情似乎不太开心的商景兰哈哈大笑道,“你们过几天就会知道案件如何发展了。”然后狠狠亲了商景兰一口,他知道商景兰是为何不开心,说道,“景兰,开心点,你现在可是本公子的夫人,与祁彪佳没什么关系,再是这幅模样小心夫君饶不了你。”
商景兰微红着俏脸弱弱说道,“可是,可是...景兰还与那祁彪佳有婚约在身......”
“怎么,莫非景兰你还想嫁给谁...?”宁致远佯怒道。
“...哪有?”商景兰嗔怒着,“景兰只是想着还是去退一下婚比较好,把婚书要回来。”
“你想去便去吧,依夫君看来怎样都无所谓,商家没落他们会认这么亲事还是两说吧?...呜...最好不认,因为他们要是还要人的话本公子打的他们不姓祁。”宁大官人霸道地说道,他是真的有些无所谓,否则上次在浙江他便去上门索要婚书了,就这么两人都不当一回事不是挺好的,何必还要找上门去......羞辱人家。
但宁致远也不会反对,有些事情他不在意并不代表商景兰不在意,而且只要双方友好,也不至于羞辱人家。
商景兰嗔怒地在宁致远怀里扭动了一下身子,怎么打得那么严重呢,随便打打就可以了吧。
“景兰,夫君之后和你那一块去。”宁致远又笑着说道,“你可是没有如是那么有名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宁致远在宁夏娶了思维夫人,但除了如是之外,其余三个叫什么名字大多数人还是不知道的,怕有人不知好歹。”
一旁的柳如是笑容中带着些许的得意,好像确实就是如此。
商景兰没有迟疑就点了点头,能退婚就好...不过自己为什么还有些希望祁彪佳不识好歹反抗一下,然后宁郎肯定会狠狠教训他,然后自己与宁郎的爱情故事就肯定和如是一样出名了......商景兰眨眨眼睛,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内疚这,觉得自己好像变坏了。
住处是在原先李家的宅子中,虽然已经没有了主人,却还是有许多下人在住着,这段时间天下第一庄也可是风光到了极点,而现在与田家的交接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一众觉得自己被坑害的商人因为买了半吊子甘薯,损失惨重索要赔偿不成怒难自遏地告着官,还有着不少直接通过自己的靠山们在朝堂上告着状,但崇祯听闻之后只是一句稍后再议便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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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李聪正在自己房中歇息着,两名侍卫也在不远处歇息着,这是崇祯的一种保护,也可能是一种监视,李聪对此无所谓,又在想着进来发生的一些事情,田家的家主换成了田坎,生意也都交易给了宁致远,确实整个大明除了原先的天下第一庄就没有人能收的下这大量的店铺了,不知道现在总共聚集有多少银子了?
他却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赠品,田坎已经暴露,连他自己也成了赠品...嘭...有刺客?李聪心头一紧,警觉着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然后一名侍卫冲了出去,一名留在了房间......
刺客还是冲了进来...,有两名,然后一名在对付着剩下的侍卫,剩下的一名朝着李聪跑了过来......
怎么办?李聪懵了,到底要不要反抗,若是要反抗的话还得把那名侍卫也给杀了,这是不是陷阱,是不是崇祯布的局?一时之间李聪的脑子闪过很多的念头,他想过着这么不动,但那侍卫的剑在即将抵达李聪喉间的那一刻,他还是动了,对方是真的有杀意,自己不能就这么憋屈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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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聪动了!然后两名刺客和一名侍卫却是同时像他冲去,上当了!这是李聪的唯一想法,只能跑了,就算是把他们都杀了乃自己也死定了,该死,崇祯怎么会对自己起疑呢?
最终李聪无奈的发现。自己已经走不了了,是的,他会武功,但还是抵不过三名侍卫的联手,他觉得自己现在最好的做法束手就擒,那自己绝对不会现在就死的,崇祯还要审问自己,他还想知道,自己那儿出了破绽,还是崇祯天性使然......
于是他不动了,于是一把剑刺伤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他就这么死了,李聪瞪大了眼睛...好不甘心啊!为什么还没审问我?为什么就这么杀了我,我还有遗言呢......宁致远,下辈子我一定要弄死你,抢了我的女人,抢了我的李家......
还有...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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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在书房收到了侍卫反馈来的消息,虽然早有准备,但心里一阵气恼,果然是个反贼,一想到自己这么信赖...或许谈不上信赖,但这么委以重任,在朝中风头一时无可比拟的重臣竟然是白莲反贼,赤裸裸的打脸啊,幸好没有旁人知道。
时日不早了,高起潜在提醒崇祯睡觉,崇祯猛地站起来,“给朕鸣钟上朝。”一时霸气侧漏,可得好好敲诈他们一趣÷阁银子。
朝堂上,崇祯紧皱着眉头沉着脸,一看就是一晚没睡的表情,众人心里一突,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爱卿昨夜死了,就死在了他的府上。”崇祯沉声说道,这次他并没有如同上次沈关死的那样大发雷霆,但阴沉着的脸色和语气却让众人更清晰地感受到了愤怒。
一股诡异的气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