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卫李家的住宅,顾横波一大早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跑了过来,和柳如是她们一块,昨天晚上她可是睡得很沉,在那么多人的大床上,想着她就觉得有些害羞。
李今是昨晚彻夜难眠,距离她成亲还有两天,她只需要在这新开的宅子中再睡上三晚,所以看着这张灯结彩的宁夏城与红灯高挂的李府,她有了许多的忧愁,还好现在爹爹李庭也在宁夏,与宁府并没有多远,她打量着这件宅子,听宁致远说以前是一个贪官的宅子,然后被撤了,所以很豪华,但绝对不会有江浙李家的好,只因为平添了几分喜庆才让她更感亲切。
李今是一大早起床便在计算着李家现在的财产,虽然是李庭给她的,但她依旧有些矛盾,不知道该把自己爹爹置于何地,这么多的银子便随着自己到了自己夫君的府上,然后便听说顾横波与宁致远的几位夫人来了,一时心思全无,只剩下些许忐忑了。
“李姐姐,”顾横波高兴地打着招呼,好像昨天那一晚,顾横波与众人的生疏感便消散了许多,让李今是感觉既神奇又神奇。还一边打量着旁边那几名女子,应该有五名,一名好像是侍女,不过为什么只有一位侍女?都很漂亮,除了一位让她没瞬间反应过来的银发小妞,都是第一眼看见便会入迷的角色,就像她与媚儿一样,只是那侍女怎么也长得那么漂亮,李今是纳闷了。
“这是如是,景兰,还有玉儿姐姐,周芷。”顾横波介绍着,觉得这一家子称呼好像还真没有要讲究的,像自己比李姐姐和玉儿姐姐小就喊她们姐姐,那怎么景兰和如是都是直接喊玉儿的?
“今是,听说你很会做生意啊。”大玉儿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宁夏也有你们天下第一庄呢,一年可以挣多少钱?”
“只是爹爹没有子嗣所以便将生意交给我了。”李今是不好意思地说道,难不成让她说为了引起宁大官人的注意所以想做些大事,她可不干,不过下一个问题她可是的确有些纳闷了,也不禁说道,“玉儿,说来还真是奇怪,以前宁夏没有天灾的时候,我们李家布庄的生意一年大概是三万两,出了事之后慢慢入不敷出,所以先歇了段时间,直到去年重新开业,生意竟然还翻了两倍有余,到现在刚好一年,已经收了七万两了。”
李今是也是个个人情世故的高手,第一次交玉儿这个称谓没有丝毫的生疏,而描述的问题在大玉儿看来才真是正常,她灿烂一笑道,“今是若是出去转几圈便会知道为什么了,你夫君在这宁夏城里可是无所不能呢,而且,百姓们都知道那是宁大官人的夫人开的,若没有这幅情形那才叫奇怪呢。”
李今是愕然,她还没听说过这种理论,当官的生意就一定好卖吗,老百姓谁会买账?但也没有追问下去。
她觉得宁致远这几个夫人也都是妙人,不像是什么表里不一的恶婆娘,也难怪那个没羞的家伙会对自己的后院这么有信心说出谁不听话就打谁屁股这样的话出来,只是她们谈的虽好,但不管是李今是还是商景兰她们,都觉得似乎还差了些什么,李今是不明白,但商景兰心底却是知道,看来还得宁郎成亲后调教一下这位姐妹大家才能更加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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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官人一大早先跑去了军营,然后跑步,训练,对于这种久违的感觉士兵们是有些怀念的,但也没有乱了秩序,只是是不是也会看上几眼,倒是前来训练的预备兵纪律不太好,不过在军官严重处罚了几个人之外,纪律又重新好了起来。
程彪此时也在宁大官人身边给他汇报着最新的军事动态,对于宁夏现有的正规士兵那是一百个满意不绝口,对于宁致远的态度,他不清楚,但有些猜测,因为宁夏这么好的发展状况,对整个大明来讲都是大有裨益的,但公子只是秘而不宣,闷声发大财的节奏,他也不在意,只需要练好那两万余骑兵就够了。
现在的宁夏也并不是说不征兵,而是走精兵政策,作为一个百姓,你现在想要从军,那好,要经过测验,而且是很严格的测验之后才能入伍,自然待遇也是极好的,所以在宁夏的风气便是入伍时间天大的好事,也是难事。
蒙古那边的情况,林丹汗已经开始了对多鄂尔多斯等部的攻击,打败容易,但要吃掉,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而后金也是没有发兵救他的好下属,所以这几个部落的情况越来越不妙竟然也向宁夏求援来了,对此,宁夏的态度必然是拖。
宁致远清楚一点,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林丹汗要想把每个部落管理的有条不紊,军队指挥如臂,那基本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需要长时间的过程,若是后金解决了大凌城之围反手一攻,几乎不用利诱,那该出现的问题就会瞬间爆发。
他希望林丹汗加快攻打速度,然后宁夏引兵来救,让三个部落可以向自己投诚,那宁夏可就收获到一只精锐的骑兵。
三个月不见,宁大官人觉得程彪似乎又......变丑了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壮,在他手下,宁致远现在可以做到百招之内不落败了,但宁致远觉得自己还没有使全力。
一上午的时间过后,他再次泡了澡,出汗之后再次浸药的感觉确实昨天不大一样,似乎更加的充分,自己体内更加的膨胀。
下午宁致远去了工房,吕筹现在日子过得倒也还滋润,研发宁致远给他的任务,地位在宁夏卫可是没人会欺负他,很久之前做出的那批炸药因为效果不好而重新制作,时隔四月宁大官人再次试了一下,确实能达到炸死人的水准,而且火炮和火枪的复制也在全面进行,宁夏卫的士兵已经装备了一批了。
这种枪比现在大明的这种枪略微高级一些,经过改进可以连发两发子弹,他是不知道那些枪支的原理,但只是提供了一个思路,外公徐光启给他送来的几个人一琢磨,然后便有了这种枪,宁夏卫有钱,但暂时也只做了三千多只,给了三千名绝对忠诚又千挑万选的士兵与宁大官人两百余亲兵们,还有宁夏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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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圈之后他很满意,包括宁夏卫样的那些牲口,还有绵羊等等许多东西,让他知道现在宁夏可是走上了轨迹,而且也是民心所向,但最重要的还是宁夏出品的那两顶轿子。与柳如是她们成亲之时的轿子如出一辙,气势磅礴,八人共抬。
轿子而且里面还刻有每个女孩的名字,用过之后就一直停留在她们每个人的院子中,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这是自己做的对这些女孩最有意义的事,只是看着商景兰她们时不时会朝着轿子浅笑就是证据。
宁大官人刚刚回到府上,便被兴冲冲地李玉然拉走了,然后横冲直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作为一个旧社会的女孩,这种做法实在是让人误会,宁致远此刻就在想着,这还是大白天,那自己待会是该答应,答应,还是答应呢?
然而他看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反应过来不禁拱拱手为自己的失礼而抱歉,李小妞的爷爷,自己确实应该及时来看看,“李大夫,致远失礼了,还勿见怪。”
“糟老头一个小子你这么客气干嘛。”李方针笑道,脸上红光满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宁致远,又看看自己的孙女。
“哈,那小子就不客气了。”宁大官人笑笑,一时心里有些疑惑,这老头的性格倒是挺不错,挺对自己胃口,但按说这样的性格可是不会被那些反贼胁迫吧?而且似乎还有些武艺。
他这些天来自从来到这宁夏便在宁致远为李玉然开的诊所里面待着,倒是觉得这个什么狗屁大人对自己孙女挺好的,怕是有什么目的,而且还有景兰景薇这两个小娃娃也在这儿,不由有些好奇,现在可是见着真人,而且还是自己孙女那么普通的样子旁,就由好奇转为放心了,不是贪图美色,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些天可麻烦你照顾然然啦。”李方针说道。
宁致远也坐在了一旁,倒是李玉然还在站着,竖着耳朵听着,宁大官人摆摆手道,“老丈这是哪儿话,玉然哪里要我照顾,她照顾我差不多。”
“哦?”李方针一乐,“那然然是怎么照顾你的?”
宁大官人一愣,这老头问的是些什么话嘛,你说怎么照顾,陪吃还是陪睡?不过说实话,李小妞虽然长得不行,但气质绝对是一绝的,勉强收了做个通房侍女也还不错......
李玉然也是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爷爷,也想听听宁致远的回答,耳朵竖的更高了。
“其实也没什么啦,”宁大官人羞涩说着,“也就是揉肩捶背,洗衣叠被,陪吃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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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有意思。很不错,很不错。”李方针一愣之后大笑,看着脸色不妙的孙女,连连夸赞道,“那你索性把然然娶了算了。”
宁致远就笑笑不说话,老头却怒了,大喝道,“我家然然都陪你睡了,你小子还想不负责任?”神情恐怖如斯,脸红脖子粗。
“得得得,老爷子,咱别玩了好吧?然然喊我来见你有什么事先说吧。”宁大官人表情无奈地说道,自己这大婚在即,哪能乱来,何况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怎么也等周边的草吃完再说。
“好好好,先不玩了。”老头脸色再次一变,笑道,“你小子应该是没救了。”一旁李玉然原本嗔怒的脸色也变得悲伤。
倒是宁致远没觉得有什么,或者说,他早已准备好接受这种情况,就是白瞎了李小妞花的万两银子和自己白喝了那么多药。
“多谢老丈坦言相告。”宁致远拱手道,真心觉得有了些轻松的感觉,所以这话也说的真心。
李方针点点头又道,“你小子倒也是难得,小小年纪对这种事情如此放得开,可惜可惜了,可惜了我的孙女.....”
宁大官人一本正经的表情一愣,这老头怎么三句话没个正行?怎么就可惜李小妞了?“小子觉得,这十几年已经做到了许多人做不到的事情,值了,看不看得开也与年纪无关,经历够了,自然就到了。”他觉得自己说出这么一番有哲理的话,这老头应该会消停点,可是许久都没听对方答话。
“......可惜了我的孙女就要嫁给一个活不到三十岁的人。”老头喃喃着,“唉,小子你刚刚说什么?”
“小子说...小子现在还有事,明日再来长谈...”宁大官人艰难说道,然后被李小妞再次拉着跑出了庭院。
两人抛出了院落,宁致远长舒一口气,看的李玉然呵呵直笑,“怎么样?我爷爷很厉害吧。”
“确实,确实很有个性。”宁大官人大点其头,深表赞同。
“我以后不放你血了,也不给你熬药了。”李玉然情绪有些低落说道,觉得人生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目标。
“这挺好,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宁大官人点着头,觉得这妞也挺好的,为了自己尽心尽力现在还这么伤心,安慰道,“也不要伤心,人总是要死的吗,再说现在可是还早,会不会死也说不定,还有...”
“不要告诉景兰她们。”李玉然接道。
“是。”宁大官人没有话了,本来还有很长的话,只是被这么一打断就没了,暗道这小妞还真不会聊天。
“你知道自己活了不了多久为什么还要娶李今是和媚儿。”倒是李玉然突然问道。
“因为就算这样他们也可以比别人过得开心。”宁大官人自信地笑道,“还有,本公子得解释一句,本公子还可以活十多年,不是活不了多久。”
“十多年,很久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