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过后,天地间骤然凉爽了很多。
陈洋喂胡璇喝粥之后,驾车直奔菜市场,买了许多海鲜。
这次,和汪母一起吃晚饭,不能失约了。
无论汪明婕给不给自己面子,自己还是要厚着脸皮去汪府的。
而且,早上就要把菜送过去。
汪明婕吃过早餐,刚走出汪府,便见陈洋拎着大包小包东西过来,不由骂道:“你还真不要脸了?”
张霞和铁猴、女子中队的姑娘们都替陈洋难受。
陈洋招牌式一笑,说道:“晚上,我来做饭菜,这是龙虾、象拔蚌、老虎斑。”
他说罢,从她身绕过去,拎着大包小包,进入汪府。
恰好,汪母由其家佣推着,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看到陈洋这么早就买菜过来,不由甚是感动,赞叹地说道:“陈洋,好孩子,你很给力啊!”
汪明婕去而复返,骂道:“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两名厨子出来,接过了陈洋拎的菜,放到鱼缸里。
陈洋也拧开水龙头洗手,然后对汪母说道:“伯母,晚上见。我去上班了。”
汪母朝他挥挥手,乐哈哈的笑道:“好,晚上见,晚上早点过来,陪伯母聊聊国文。”
陈洋朝她挥挥手,说道:“好嘞!”便走出了汪府,钻进自己的轿车里,驾车就走。
汪明婕气得七孔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她钻进轿车里,在车队的陪护下,驱车前往侦辑处。
她上到三楼,直接进入陈洋的办公室,骂道:“你的脸皮现在都有一米厚了。”
陈洋招牌式一笑,说道:“我知道,我想早恋,但是已经晚了!”
汪明婕很无奈的又骂道:“你怎么一点羞耻之心也没有?”
陈洋仍然神定气闲的说道:“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青春不散场。”
汪明婕哑口无言,气呼呼的走了。
她回到办公室,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张霞说道:“张霞,和警察局沟通一下,马上全城通辑刘炳昌。”
“是!处座!”张霞应令而去,回到她的办公室,抓起电话与警察局沟通。
下午的时候,关于刘炳昌的通辑令,便贴遍了全城。
陈洋看了一会各种报纸,便起身到卧室里睡觉。
中午,他随便在饭堂吃了点东西,又回办公室里的卧室睡一觉,下午三点出去,买了两瓶路易十三,便驱车前往汪府,和另两名厨子一起做饭做菜。
冰镇龙虾,象拔蚌汤,清蒸老虎斑,路易十三,豪华晚宴。
汪明婕下班后回到家里,想骂陈洋,但是,看到这么多精致的好菜,又骂不出口了。
汪母还在使劲的称赞陈洋是居家好男人,能做的一手好菜。
哪位姑娘能嫁给陈洋,养胃又养颜啊!
汪明婕脸红耳赤,好在喝了点酒,大家都脸红,没有谁发现谁羞涩。
晚饭还是很愉快的,主要是汪母不停的称赞陈洋,汪明婕做声不得,菜也精致好吃。
晚饭后,陈洋驾车回归法租界,为胡璇更衣擦身,陪她拉拉话,看看时针指向晚上十一时,他又驾车前往朱源家里。
他在附近停车,悄然走路来到朱源家门前。
房门已经关了,但是,里面传出一阵哭闹声。
“呜呜呜,我不活了,呜呜呜,我不活了。”
“傅晓庵,你这王八蛋,连我老婆也不放过,我宰了你。”
“呜呜呜,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我没脸见人啊!”
“筱敏,别这样,别这样,为了我,为了小孩,你忍一忍,我这两天就取傅晓庵人头,为你报仇雪恨。”
陈洋偷听至此,便转身而去,驾车回归愚园路别墅。
他上楼沐浴更衣,穿着宽松睡袍出来,泡茶品茶,点燃一支烟,此时电话铃响了。
他抓起电话来听。
“小白脸,今晚怎么这么早回家?”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呵呵,我母亲今晚给你哄的很开心,到现在还没睡。”
“老人家太早睡,也会太早醒。我呐,其实一直都很乖,每天晚上,我都要去看看胡璇,陪她说说话。她那样,不生不死的,我还是很内疚。有时候,我会早点回来,有时候,我在她面前自言自语,上瘾了,聊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所以,我有时候会很晚才回来。”
“你整天和戏子在一起,怪不得你那么会演戏。”
“啪!”
“嘟嘟嘟……”
听陈洋说的对胡璇那么深情,汪明婕很不高兴,讽刺陈洋一句,便把电话挂上了。
陈洋随即换衣服,驾车而出,直奔煤球厂,在附近的公用电话亭给陶俨打了一个电话。
陶俨从后门出来,绕道而来,钻进了陈洋的轿车里。
陈洋低声说道:“估计这一两天,朱源就会对傅晓庵动手,你们做好接应的准备。这几天,我都不方便去朱源家了。”
陶俨惊喜的问:“真的?太好了!你这次预测,准不准?”
陈洋笑道:“肯定准的。我让庞筱敏陪傅晓庵睡了一觉,庞筱敏回家之后,一哭二闹三上吊。”
陶俨笑道:“哈哈哈,你小子,够毒!行,我明天一早去找庞筱敏,商量接应他们并给他们购票离开上海之事。”
陈洋点了点头。
陶俨下车,绕道回归煤球厂。
陈洋驾车而去,回归法租界的别墅,看了看胡璇,便在胡璇床前打地铺。
这天晚上,傅筱庵从法租界结束应酬后回到自己的府邸,已是翌日凌晨三点了。
朱源端来一碗银耳汤给傅筱庵,劝说这是解酒的。傅晓庵很醉,伸手拨开朱源。
朱源便把汤放在傅晓庵的床头柜上,又走出来,观察情况。
然后,他又进入傅晓庵的卧室,见傅筱庵仍然未喝那碗,遂侍候傅筱庵睡下。
傅晓庵是呼噜大睡。
朱源壮起胆子,拔出一把锋利的菜刀,骂道:“狗汉奸,你去死吧。”
他借着外面透入进来的月光,对傅筱庵的头部、喉管连砍三刀。
然后,朱源关上房门,迅速离开,拎一只菜篮,推一辆自行车,从傅家后门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