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鸟很憋屈,没能抗拒被青予骑在背上的命运,但它让然用自己的办法报复着青予,那就是故意不给青予防护。
同样是坐在金鸟的背上,苏夜如安居宅中,舒服得不行,一点也没有受到极速飞行带来的强烈气流的影响。
青予却是从金鸟起飞开始就被猛烈的气流使劲冲击,一开始青予不适应还差点被金鸟从后背上摔下去,只能施展神通稳住身躯,可没想到金鸟这家伙也学会了腹黑,眼看猛烈气流不能把青予摔下去,便故意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反复耍弄着突然极速又突然停顿的套路,竟是把青予一张脸孔憋得通红无比。
等到金鸟落地时,便是青予修为不俗,也是迅速跑到一边吐了个稀里哗啦。
然后金鸟便缩小身躯立在苏夜肩头上高兴的叫唤着,一脸吐了口恶气痛快。
“这金鸟…”
苏夜一阵无语,好一阵我也是醉了的感觉。
不过很快,苏夜就懒得理会这些了。
眼前,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墓冢,比金皇衣冠冢更为气势磅礴,只是比金皇衣冠冢少了一块耸天如云的墓碑,两者相较,很明显是木皇衣冠冢要更缺少一份震撼感。
这点苏夜可以理解。
毕竟金皇的衣冠冢是金皇座下的侍卫囷立起来的,作为金皇的侍卫,在囷的心目中金皇自然是至高无上的,他为金皇立衣冠冢自然会遵照心目中对金皇的崇拜为其立下一座旷世墓碑,以此来聊表他自己对金皇怀念与敬畏。
木皇衣冠冢则就不同了,乃是木皇临去荒古墟之前自己为自己所立,在木皇那等存在的思维里,又怎会特意为自己弄出一块特别气势震撼的墓碑?
若不是可能有些心愿未了,依苏夜估计,木皇何止要省却一块墓碑,他可能连衣冠冢都不立了。就这么静悄悄的离开,留给世人一段口口相传的传奇,足矣。
即便是这样,苏夜依旧不敢小看木皇衣冠冢。青予之前说过的话有一点是戳在了苏夜的心坎上了,机缘与风险永远都是一对孪生兄弟,机缘越大风险越大。
祝也等人被老青皮送入木皇衣冠冢是一种机缘,也就意味着木皇衣冠冢中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风险,甚至可能是危机重重。
这会儿,青予已经缓过来了,迳自走到苏夜面前,苦笑道:“苏夜兄,以后就是打死我也不敢再坐上你这雕的后背了…”
苏夜哈哈一笑,本想安慰两句,金鸟已经抢先说道:“呸,我请你上来坐了吗?以后再敢登上我后背,我直接打死你。”
“…”青予无语。
不过他很明智,没有跟金鸟斗嘴,直接把金鸟的威胁抛之脑后,充耳不闻,扭过头就指向木皇衣冠冢正中央但靠前的位置,按常理,那里应该是竖立墓碑的地方。
但现在那个位置是一扇拱门,因此使得整座木皇衣冠冢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造型古怪的大屋子。
一般人显然无法进去,进出这扇门需要特殊的信物。这枚信物就掌握在老青皮手中,但现在已经给了青予。
苏夜没仔细去看那枚信物,反正看起来就像是块烂掉的黑木头。青予拿着它在那扇门上划拉几下,就跟用钥匙开门似的,直接就把门开了。
门开的那一刹那,墓冢之中一片盎然明媚的光芒就洒露出来,让人产生一种恍惚之感,这门内的世界一点不像是正常坟墓之内的阴冷幽暗。
“终于开了…”
青予一阵况?”苏夜目光一亮。
“苏夜兄,你应该知道我青皮树妖并非什么长生不死的种族,而且作为树妖之中比较低级的妖族,我爷爷哪怕身为青皮树妖之王也不可能从远古时代活到现在,更何况我爷爷最初的时候也只是青皮树妖之中很平凡的一员。”
“可有一天,我爷爷忽然开始变得厉害了,实力在青皮树妖之中脱颖而出,没有多久就成了青皮树妖族中新一代的王者,统领着数十万青皮树妖。”
“很多人都猜得到我爷爷应该是得了某种大机缘,只是不知道这种大机缘从哪里来的,为此,族中还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传说。但只有我知道,我爷爷其实是受了木皇大人的恩惠。”
“所以我爷爷这一辈子最尊敬的人就是木皇,在我爷爷眼中,哪怕青皮树妖一族都比不上木皇大人重要。”
“之前,我爷爷一直对我隐瞒木皇衣冠冢的信息。直到他跟我道出这座衣冠冢是木皇大人的衣冠冢时,我才恍然大悟。木皇大人特意自己为自己造了一座衣冠冢,然后还特意放在我巨木之城中,其实就是让我爷爷来为他守墓。”
青予脸上闪过一丝郑重,看向苏夜,说道:“这么多年来,我爷爷一直不告诉我衣冠冢的信息,而且也不让人进入衣冠冢,直到最近竟然亲自把六位人族放了进去。还让我来为你引路,还说不用特意把你引向这座衣冠冢,但如果你自己发现了这座衣冠冢,也不用阻拦,一切顺其自然。如果是你自己找到这座衣冠冢,就是开启这座衣冠冢的时候…”
“所以我在想,我爷爷对你那六位朋友确实没有恶意,他应该肩负着木皇的一些嘱托,故意让你的朋友进入木皇衣冠冢内,确实是给他们机缘。但我爷爷对你那六位朋友应该不太满意,觉得你那六位朋友害不足以完成木皇的嘱托,他真正属意的人应该还是你…”
苏夜听完,表情并没多少变化。
青予所说的事情,有些他自己已经猜到了,所以并不吃惊。他只是有些疑惑,木皇到底对老青皮有着什么样的嘱托,竟不惜留下了这样一个手笔?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眼下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因为他已经可以确定,他进入木皇衣冠冢已经符合了老青皮的某种期望,在老青皮这种期望没有实现之前,是不会轻易放他出去的。
索性一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