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知道这件事,无论她再怎么试着去挽回,如此巨大规模的混沌叛乱与入侵,再加上对伦底纽姆原先设施的巨大破坏,实际上,无论再怎么试着去挽回,伦底纽姆都已经没有再作为府的价值了。八??一w=w≤w≤.≤
成功不需要解释,失败不容许解释。这句伟大帝皇的教诲,奥利维亚再清楚不过了。她就算不会死在混沌叛徒手里,帝国也不会允许她这样一个“鲁莽”的失败者继续浪费伟大帝皇的财产,她在政务院和泰拉的政敌会把她生吞活剥,而即使不需要他们出手,就凭现在生的这一切,帝皇的审判官们就有充分的理由把她送上火刑架,而她在被逮捕前也许一暗处的子弹就会提前要了她的性命。
奥利维亚并不后悔她做的一切,她捂住了自己依然在流血的腰部,经过应急处理的伤口依然在留着血,但这并没能将奥利维亚的精神吸引过去,她不会后悔,因为帝国想要拯救自己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她必须学习与改革,帝国不能再这样一尘不变。
她唯一感到可惜的是,她开始的太晚,又结束的太早了。
她的付出,终究还是被浪费了……在开花结果以前。
但是她最后的荣誉感,作为最为正统的帝国贵族的责任感依然在提醒奥利维亚,提醒她去尽到最后一份责任。
去尽可能救下更多的人……从混沌手中。
奥利维亚总督撇了一眼倒在一旁的那个午夜领主,他打算杀掉自己来彻底摧毁伦底纽姆的最后防线。
作为一名混沌星际战士,他确实可怕而又强大,凡人们在他面前不堪一击,而他却将那些英勇的卫士们戏耍于股掌之间。
但是他还是太过自信了,以至于他忘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他忘记了,人类的尊严和勇气在某些时刻会显得多么伟大。
“总督阁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奥利维亚亲卫团的团长维萨瑞靠了过来,他的身上有着焦黑的拷灼痕迹,加上硝烟和血迹,使得他那件原本非常整洁严肃的甲壳现在看上去充满了悲壮气息。
“维萨瑞团长,感谢你的及时到来……你救了我一命。”奥利维亚看到维萨瑞那露出红光的呼吸面具后微妙地送了一口气:“战况如何?”
“老实说,总督阁下,一塌糊涂。”维萨瑞的眼睛被遮挡在面具下无法辨识,但是他的语气带有这一丝无可奈何:“防御大门的236团失去了联络,而根据我们的情报来看,他们应该已经全军覆没了。本地的行星防卫军……恕我直言,维持忠诚的不足四成,而且这还是三个小时前的数据。589团和366团汇合了,他们依然在防御自己的驻地,不过目前他们那里状况依然良好……但是混沌叛军和纳垢僵尸几乎到处都是,而且混沌星际战士也被频繁目击,巴别塔的坠毁让我们失去了轨道舰队和机械教的援军,而且还造成了一大堆附加伤害;而在高层轨道中,已经有混沌战舰6续出现。帝皇在上,有不少本来还是伦底纽姆本来的卫戍舰队。至于总督禁卫,总督阁下,我们随时准备作战。”
“法务部那边呢?”奥利维亚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情况很糟糕,而且看上去只会更糟糕。
“法务部要塞还没有陷落,但我们没办法联系到他们的内部线路。”
“让一队灰灵过去,我需要给席法官阁下带一句话。”
“是什么?”
奥利维亚脸上挂上了一丝苦笑:“职责所在,唯死而已。好吧去指挥作战吧,团长,至少我们得守住皇区,另外,把那具尸体烧了。”
“明白。”维萨瑞敬了一个天鹰礼,指挥着两个人烧掉了那具午夜领主的尸体,然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了奥利维亚一个人继续呆在那空旷的指挥室里。
奥利维亚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对着墙角的黑暗出了自己的质询。
“无脸人先生,特殊战略局……是这么叫的对吧……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当然。”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那里“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对你这些年来两面三刀的行为视而不见?”
“因为你们早就知道了,混沌盯上了这里?”奥利维亚脸上挂着苦笑:“我有时真好奇你们的情报网……明明你们不可能与那些叛徒军团有一点点联系,但你们就是知道这一切,并做了那么多准备。”
“永远不要小瞧联邦,也不要小瞧我们,总督女士,你的那些政治伎俩对我没有意义……而现在,老实说你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所以,你是来杀掉我的?”奥利维亚松开了捂在自己伤口上的手:“动手吧,你还等什么?”
“不,你的命我没兴趣要,因为你死在这里也不符合我们的利益,联邦在这里的财产和人员已经让政府和军方无法对这里生的一切视而不见,星际战士正在赶来,你还可以干最后一件事,而我们的交易就到此为止。”
“说吧,在这一切之后,我早已没有容身之所了,不是吗?”
“那也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是你找上了我们,而不是我们找上了你。言归正传,现在继续维持好帝国的军队,等到帝国援军到来后协调好他们,不要让帝**和联邦军队产生冲突。作为补偿,我们会疏散平民……尽我们的最大可能。”
“这就够了。”奥利维亚最后露出了一抹凄惨而又美丽的笑容:“那么我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以一名牺牲者的身份?这就是在这么一个晦暗世界里妄图成为改革者的下场,不是吗?”
“我不否认。”
奥利维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真不会安慰人,埃德,那么再见了,无脸人,希望你们的计划能一直顺利下去,我会做好我最后该做的事。”
那个模糊的影子扭曲了一下:“在走之前,我姑且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奥利维亚,你后悔吗?恨过我们……恨过我吗?”
“不……”奥利维亚笑了笑,眼神中带着未知的神采“我为了我的信念而死,而我们之间也只不过是在彼此利用,有什么好后悔的呢?又有什么好恨的呢?”
“那样……就好。”
终于,指挥室归于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