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椅子移动还有人走路的声音,门闩被轻轻扭动,开门的正是在电影院犯病的那个女人。
“怎么又是你,你真是阴魂不散!”女人一看到姜小白就气不打一出来,不由分说的就要关门。
姜小白连忙将手伸进门里,组织了女人要关门的动作。
“你怀孕了你知道吗。”姜小白平静道。
“如果,你不接受帮助,你自己死没关系,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跟着你一起死。”他滴低沉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女人慢慢镇定了下来。
女人摘去了脸上的口罩,即便是在黑夜里,透着朦胧的月色,她脸上的黑筋凌乱交错,看上去也是异常恐怖。
“你为何要救我。”女人扬起头,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没能救得了给你下蛊的人,”姜小白的神情有些落寞,哪个男人若不是因为他取虫没有成功,也不会这么早就死去了。
当然,最该死的还是那个突然出现的极寒之女!
“你知道是谁给我下的蛊?”女人略感惊讶道。
“你不也知道吗?正常人对这种事情了解都不深,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像你这般镇定地人。”姜小白平静道。
女人转身回到房子里,,没有再阻拦姜小白。
“因为这蛊虫的母体本就是我给他的,我是阴族的人,所以,不会有谁比我更了解这个蛊虫到底应该怎么解,他已经死了,解不了的。”女人落寞一笑,神色里却又透着一丝坦然。
“你是阴族人!?现在竟然还有阴族人,我以为阴族的人已经被赶尽杀绝了。”
阴族是一个古老的部族,族里的人经常跟阴邪之物打交道,掌握阴邪之术。但在百年前遇到扫侵,这一族的人几乎被赶尽杀绝,没想到还有人存活了下来。
“所以,你也不用救我了,这些都是命数。”
“若说我能救你呢?你就这样放弃,有没有替腹中的孩子考虑过。”姜小白耐着性子继续劝说道。
女人站起身,凝重的目光在姜小白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她并不觉得眼前这个面孔稚嫩的男生能突破阴族的百年秘术,不过,他目光里的坚定却很是让她动容。
“好,我信你一次,无论出了什么意外,我都选择保住孩子。”
姜小白点头,慢慢走了进去。
女人脱掉外套,青筋密布的胳膊暴露在姜小白的视野里,只见她腹部微微隆起,显然已有是三个月左右的身孕。
姜小白看着她的腹部,黑色的经脉在她的肚子上如同涂鸦一般,凌乱分布着。姜小白指尖凝聚真气,缓缓灌输于腹部之中,半晌,他沉声道:“孩子还算安全,没有什么问题。”
他拿出镇魂器,在腹部快速插上几处,女人的神情一下就痛苦了起来。
“我现在把蛊毒都逼到你的上半身,这样你会辛苦一点,我保证它不会影响你的胎儿。”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而计策,如果在扎针的过程中女人没有坚持住,那蛊虫反噬,她腹中的胎儿也必死无疑。
女人的额头已经虚汗淋漓,强撑着一口气,虚弱道:“我知道,你开始吧。”
姜小白封住她的几处大穴,把蛊虫逼至胸腔之处。若是按照阴族的办法,只需要取下蛊之人的一块活肉便可将蛊虫引出,但男人已死,现在姜小白也只能生生将其逼出来。
不是没有办法。姜小白的五灵之力的镇魂术可谓最好的诱体,本来这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而计策,但女子怀有身孕,胎儿的血或许比他这镇魂术更具诱惑。
姜小白抬起手,发现刚才被灵女含过中指伤口竟消失不见了。他再次咬开伤口,将中指紧贴于女子的中指上,只见胸腔处那根黑色的青筋开始游动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的朝右臂爬去。
“啊”女人疼得放声大喊,凄厉的叫声见人心生寒忌。
那黑色的蛊虫爬上了女人的脸,游走了一个周圈,就在它快要逼近女人右臂的时候,它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在观望一般。
姜小白注意到女人已经快要不行了,毒素已经爬满了她整张脸,已经不能看见一块完好的皮肤,气若游虚,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
那蛊虫在右臂处观望了一阵,忽然朝腹部游走而去。
“不好!”姜小白惊呼一声,女人快要不行了,蛊虫已经在寻找下一个宿主了,腹中的胎儿就是最现成的。
他手形一动,在女人的腹部又扎了几针,汇聚了赤阳真气的镇魂器将真气缓缓渗入肌肤之中。那蛊虫受到了震慑停了一会,可没过多久又开始游动起来。
吸食过上一个宿主的心头恨,这蛊虫的已经拥有了抗体,比以前更为顽固。
最坏的情况来了,女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这蛊虫像是受到鼓励一样,更是铆足了劲拼命往前游。
姜小白片刻失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看那蛊虫已经逼近了腹部,他正欲再灌输真气,一双纤细的手先他一步覆盖在女人的肚子上,一股凌冽的寒气从她掌间倾泻而出。
只见她的手在女人的腹部用力一捏,那黑色的蛊虫竟这样被她凭空吸了出来。
”你太胡来了,她可是一个孕妇!“灵女将那蛊虫快速丢进火堆里,面色冰冷。
蛊虫在火堆里被烧的啪啦作响,不一会空气里就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她身子本就虚弱,你还将毒素全部逼到胸腔处,你不是在逼死她吗?太胡来了!”
姜小白已经看傻了眼,经灵女这样一训斥,细细反思,果真凶险无比,若不是灵女来得及时,只怕这一大一小的性命都要栽在他的手上,思及至此,他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说的有道理,是我欠考虑。”
灵女没有再看他,转身就走了出去。房间里,女人沉沉的昏睡过去,空气中除了蛊虫在火盆里烧焦后发出的怪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味。
姜小白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目光落在了火盆里,已经被烧得只剩下半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