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他们上了楼之后,站在季东园家门口,梁三看了看他们两人,说道:“去敲门。”
猴子走上前,用力敲了几下门,但是里面毫无回应。
猴子心中一颤,又用力敲了几下,里面还是毫无回应!
这一来,猴子和小鸭的脸色都变了。
梁三因为知道这儿已经人去屋空了,所以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冷笑着问道:“人呢?”
猴子说道:“我打开门,进去看看。”
梁三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猴子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根铁丝,插进锁洞里,扒拉了几下,“咔”的一声脆响,门锁被打开了。
猴子和小鸭两人立刻冲了进去,他们在里面看了一圈,屋里的东西被弄的很乱,就像是遭了贼一样,但是人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人呢?”梁三走了进来问道。
猴子看着梁三,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小鸭则非常紧张的说道:“三哥,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值班的时候没有盯好人,跟猴子没关系……”
梁三挥了一下手,说道:“别跟我扯这么多没用的了,有什么话,去跟涛哥说吧!”
说完,梁三转身离去!
……
“什么?季东园的老婆孩子跑了?我草!你们这么多人盯着还让他们给跑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你说说你们都还能干点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闵涛怒不可遏,把杯子都给摔了!
“涛哥,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值班的时候没有盯好人,跟猴子没关系……”小鸭又把对梁三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坚决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涛哥,你要怪就怪我,跟小鸭没什么关系……”猴子马上说道。
“不,猴子,是我值班的时候睡着了,跟你没关系……”小鸭又连忙说道。
“够了!你们都特么的别说了!”闵涛怒道,然后用手指着他们骂道,“你们把这儿当成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啊?还在这儿互相替对方承担责任?好兄弟是吧?啊?!”
猴子和小鸭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梁三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却故意添油加醋的说道:“涛哥,你也别怪他们了,其实这件事吧,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本来我觉得让他们两个盯着不会出什么事的,但是……这件事是我没有安排好,昨天我真是应该亲自在那儿盯着的。涛哥,我看他们两个这段时间确实是累了。尤其是小鸭,受伤之后还没有恢复过来呢,要不然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闵涛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猴子明白,梁三说这番话,表面上是在为他们兄弟两个开脱,实际上却是在故意诋毁他们,便抬起头来问道:“三哥,今天早上你好像是提前知道了季东园的老婆孩子已经逃走的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三似乎没想到猴子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脸色变了一下,说道:“谁说我提前知道了?我是不放心,所以才带着你们上去看看的,谁知道他们竟然真的跑了!猴子,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我放走的他们?”
猴子冷冷一笑,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罢了!”
梁三刚想再说什么,闵涛打断了他:“好了!都别说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什么吵?季东园的老婆孩子不就是没在家吗?我觉得他们也未必就是跑了。梁三,猴子,你们两个都分别去找他们的消息!”
梁三和猴子同时应道:“是,涛哥。”
闵涛看着小鸭,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小鸭,这段时间你就先休息吧。”
小鸭连忙说道:“涛哥,我其实还能干活……”
闵涛重复道:“你休息一段时间。”
这一次,小鸭不敢再说什么,应道:“是,涛哥……”
……
县委,孟维山办公室内。
“孟书记,我向你检讨,这件事都怪我,没看好季东园的老婆孩子!”闵涛说道。
“小涛,这件事不怪你,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只是,这段时间怎么老是闹幺蛾子呢?我都快头疼死了!”孟维山叹了口气,或许是这段时间操心太多的缘故,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不少。
闵涛连忙给孟维山递上一根香烟,劝道:“孟书记,你可不要太上火,身体重要啊!”
李一同则从书柜里拿出来一罐菊花茶,用热水泡上一杯,放到了孟维山面前,说道:“闵总说的是,孟书记,你可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
孟维山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郁闷的说道:“你们让我不上火,我能不上火吗?你们看看现在都是搞得什么!丁斌失踪了,季东园失踪了,梁文彪失踪了,现在连季东园的老婆孩子都失踪了!这是什么情况?这特么的都是什么情况!?”
李一同劝道:“我觉得,季东园的老婆孩子如果真的失踪了,倒是可以证明季东园没有什么事,他可能是因为害怕而躲起来了,然后又让人把他的老婆孩子偷偷接走了。”
“害怕?他害怕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什么都已经明朗化了,而二次审计都没有出现问题,西亭造船厂马上就可以按照计划出售了,我真不明白他害怕什么!”孟维山郁闷的说道。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不只是孟维山,李一同和闵涛也很想不通。
“至于他到底害怕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害怕收购西亭造船厂吧。”李一同坦诚的说道。
“他害怕收购西亭造船厂?这算是什么理由?”孟维山很不满意!
闵涛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也有可能是丁斌失踪的事吓住了他,季东园可能是担心他也会像丁斌一样失踪,所以就自个儿先吓得藏了起来。”
“你提这件事我就更窝火了!这个闵涛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这么不声不响的没影了?就算是他死了,那总也得有个尸体吧?他现在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想气死我啊!”孟维山说完,用力的抽了一口烟,然后把大半截香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随手摸出香烟,又点上了一根。
“我觉得,丁斌还真是有可能让人给杀了,尸体也被毁了!所以现在才是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局面!”闵涛说道。
孟维山闻言不禁眉毛一挑,其实他也已经明白,丁斌极有可能就像是闵涛说的这样,被人灭口之后,毁尸灭迹了,只不过孟维山在心里不愿意接受这个观点罢了。
“你说谁会这么做?”李一同问道。
“这个我可就说不准了。丁县长平时的为人比较张扬,经常摆架子,没少得罪人。另外,我听说丁县长在男女关系上也不怎么检点,甚至还跟好几个有妇之夫有染。一般的人忌惮于他的权势,可能不敢怎么样,就算是知道了这件事,估计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了。但是,也不能排除可能冒出来一个有血性的人啊!”闵涛道。
“就算是丁斌被他的仇人给害了,那他季东园害怕什么?”孟维山道。
“呵呵,孟书记,我是这么想的,其实从一开始季东园就不太想参与西亭造船厂这件事,只不过他不敢不做,再加上他也想分一杯羹,所以他才当了这个排头兵,但是他心里啊,肯定一直疙疙瘩瘩,瞻前顾后的。现在,西亭造船厂的事,马上就要按计划完成了,季东园肯定是担心计划完成之后,他没有了什么价值,咱们可能会把他踹开。而这时候又发生了丁县长失踪的事,所以季东园就像那惊弓之鸟一样,逃走了。”李一同分析道。
闵涛拍了一下巴掌,称赞道:“我觉得李主任分析的真是太对了,季东园百分之百就是个这么个情况!我之前跟你们说过,在季东园失踪的那天,我让梁文彪去跟他聊了聊,但是梁文彪却跟季东园一块失踪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梁文彪很有可能是被季东园干掉了,然后他又藏了起来!”
“季东园有胆子干掉梁文彪?”孟维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嘿嘿,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呢!孟书记,你说是不是?”闵涛吐着烟圈说道。
孟维山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先不提丁斌了,还是说说季东园这件事。如果季东园就此远走高飞了,那西亭造船厂的事,怎么办?”
李一同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季东园害怕了,那他远走高飞了倒也是好事,总比他待在这儿,坏了咱们的大事强。现在西亭造船厂的大局已定,就算是没有季东园,咱们也可以找个其他人来收购。反正以后咱们也没有什么兴趣继续经营西亭造船厂,等过段日子,再找个机会,把西亭造船厂转手倒出去,那就万事大吉了!所以,我觉得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个新买家。”
季东园附和道:“对!我觉得李主任看得真是太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