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检查报告的期间,零零谎称要上厕所,一个人跑去了精神科的办公室。
“你好,请问江文斌江医生有没有来上班?”
顾海认出了零零,站起来看着她。
“你找谁?”
“江文斌,请问他有没有来上班,我联系不到他,我找他有点事想和他商量。”
顾海疑惑的看着零零。
“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江文斌的人。”
零零不敢相信的看着回答她的顾海。
捂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你确定吗?”
顾海点点头,担忧的看着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零零垂着脑袋,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零零心里很害怕,她不晓得这个世界突然怎么了。
不甘心的零零再一次赶到傅佳楠的办公室,傅佳楠看到她很意外。
站起来,开心的跑到零零身边。
她本来是想跟零零分享杜白送给自己的甜品的,但见零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零零,你怎么了?”
零零用一双干净又渴求的目光看着傅佳楠。
“佳楠,你认识江文斌吗?”
傅佳楠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零零紧张的抓住傅佳楠的手,紧紧的握住,力道之大,让傅佳楠感到吃惊。
“你真的不认识江文斌吗?”
傅佳楠还是摇摇头,担心的看着零零。
“零零,到底怎么了?江文斌是谁,让你这么紧张?”
零零慢慢的松开了傅佳楠的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转身,留给傅佳楠一个失魂落魄的背影。
看到零零离开,傅佳楠很不安,她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徐光磊,并告知了见到零零的情况。
接到傅佳楠的电话,徐光磊扔下检查报告就跑了。
跑到急诊室没有见到零零,整个医院能找到地方,他都找遍了,始终没有零零的踪迹。
手机也没有人接听。
徐光磊焦急的样子,都印在两个男人的眼里。
一个男人在楼上,看着徐光磊不安的表情,暗暗发笑。
另一个躲在一角,看着徐光磊,也看着楼上的男人。
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那是零零的电话。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紧紧的握紧手机,好像要把它捏爆。
想了想,男人还是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必须忍耐。
零零打车去了江叔叔的花店,那里早就已经被拆迁改建成了小区。
路口还是那个路口,但是花店的踪迹无处寻觅。
到底是自己做了一场梦,还是自己病了?
零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零零一步一步的走到距离这里不远的外婆的老家。
这里也早已一片狼藉,以前错落有致的那些房子全部夷为了平地。
地上各种断砖残垣,一片狼藉。
这些好像是一片人间废墟,没有人知道这里。
更没有人关心这里。
但零零还是继续往前走。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因为它而和男孩相识的梅花树。
穿过一片片的废墟,零零终于到了老梅树下面。
周围破败残垣,只有这里像是一方净土。
它像是这里的守护神,看守着这里所有的一切。
也守护者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小时候的日子,外婆的样子,舅舅的小提琴,村子里每天鸡鸣狗叫的日子。
老梅树见证了村子的曾经,也必将见证村子的未来。
“梅树啊梅树,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做了一场关于一个叫做江文斌的梦吗?”
零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身后,那个男人默默地注视这她。
他可以让所有人忘了他,就是不能让零零忘了他。
突然零零被抱进了一个怀里。
扭头零零看到了这张熟悉的脸,心里的不安,渐渐的消失。
“阿磊,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徐光磊更加用力的抱紧零零,轻轻的哼了一声。
表示不满。
“对不起啊,我最近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不要离开我,我很害怕。”
徐光磊的声音充满了不安,两个人就这样在大树下相拥了很久很久。
直到两个人温暖了彼此,两颗心又变得热腾起来。
徐光磊是怎么知道零零在这里的没人知道,就连徐光磊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零零在这里。
当他有了这个想法后,立刻冲出了医院,开着车,一路狂奔向这里。
徐光磊离开时的样子,楼上的男人看得津津有味。
廊道上的两个保安还在巡逻。
看到高峰在笑,忍不住往下望了两眼。
“这不是徐医生吗?他回来上班了?”
被扰了兴致的高峰,也不恼。
扭头看着两个人保安。
“没有,他今天是带女朋友过来看病的。”
“徐医生有女朋友了?那徐首长一定会很高兴。”
“是啊,毕竟徐医生年纪也不小了,一直没结婚,家里人一定很着急。”
高峰听着他们两个一言一语的,似乎很了解徐光磊的家事。
“徐首长?”
“高医生,你不知道吗?徐医生的爷爷可是咱们省军区响当当的人物,也是军队的最高领袖,我们当过兵的没有不知道他的名号的。”
说这话的保安,脸上一脸自傲。
高峰却突然脸色一变。
“你们说的徐首长是不是叫徐忠军。”
“是啊,高医生你也认识?”
高峰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更加狰狞,一向被人称作笑面虎的他突然露出这种表情,就连两个当过兵的保安也不禁后背发凉。
高峰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妥,立马收拾好自己的仪态。
“我听我哥讲过,他以前也是在徐首长手下当兵的,他经常跟我提起这位首长,所以自然印象深刻。”
“敢问高医生你的哥哥叫什么,我们参加这份工作之前一直都在部队,兴许我们认识他。”
高峰冷笑。
“高虎。”
保安俱是一愣。
高虎,这个名字在部队里几乎是个禁忌。
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中尉的头衔,本该是一帆风顺,可以做到大尉的他,却被查出来叛国通敌。
成为了军队里的耻辱。
据说当年因为畏罪潜逃,逃脱监禁,闯入军事演习区,不幸身亡。
虽说犯了大罪,家里只有一个年幼的弟弟,没有任何亲戚,国家没有在做追究。
两个保安想起这些尴尬的看着高峰。
高峰明白他们眼神里的意思,那种眼神自从哥哥去世后,所有人都是这么看待他的。
或许早已免疫了,高峰看着两人笑了笑。
“我哥哥死有余辜。”
虽说是在笑,但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保安点点头,匆忙的离开了。
只剩下高峰一个人看着窗外默默出神。
而后嘴角扶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徐光磊,原来我们一直都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