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父亲责骂的时候,心情是愉快的。徐逸轩做出一副忧虑的嘴脸,心里却恨不得父亲马上就去医院看看。
他一心想把这潭水搅合的越乱越好,忽然向前,拦住了马上要出发的徐天行。
“爸爸……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徐逸轩趁着徐天行脚步顿涩的时候上前,伏在他耳边跟他讲起了一个秘密,徐天行在他的徐徐讲述中,脸色渐渐从平静变为震撼。
最后,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假模假样的摆出一副哥哥的仁慈,“或许是我看花眼了,爸爸,事情还没查清楚,您可千万不要对振奕发脾气,他从小就最讨厌被误会,我怕要是真的误会了他,再闹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毕竟他的腿……就是最好的例子。”
目送着徐天行带着满满的疑惑和愤怒离开,他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徐天行为了能营造出一股俯瞰世界的效果,在临窗的位置上安排了几块透明的玻璃砖。
站上去,有一种整个城市都被他踩在了脚下的即视感。
他对上琳琅的眸子,挑挑眉,露出一个默契配合的微笑……
的确是一个不得多得的美人啊,虽然没有初九月那种舍人心魄的美,琳琅的美颜也足够虚荣一方。
他知道徐天行最是反对和戏子之间有牵扯,好在琳琅不缠人,仿佛在这种男女之间,你请我愿的游戏上,比他这个大男人还放得开手脚。
“琳琅,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初九月?”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嗅着那难忘的香味,徐逸轩好奇的问道,“是不是因为你也喜欢上了我弟弟,所以才这么做。”
“当然。”
即便现在正在与徐逸轩翻云覆雨,她也这好不想避讳真实的想法,坦诚道,“不然呢?二少不会认为我是喜欢你,想嫁给你?”
“那倒不是。”就这样的被一个女人拿来和他弟弟比较,他的心里还是有不服气的,但是偏偏嘴上说不得什么,“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难道你们女人丝毫不在意他的双腿么?”
琳琅不说话,她一件一件的穿起衣服,收拾干净自己,就像从来没来过这里一般,头也不回的走。
“站住!”徐逸轩嫉妒的面目可憎,恶声说道,“等着瞧吧,很快他徐振奕就会跌下神坛,带着那两个他最在乎的女人一起,永世不得超生!”
两个女人?
琳琅顿了顿脚步,心里带着这个巨大的谜团,离开了房间。
医院里手术室的灯灭了,徐振奕在冰冷又冗长的走廊里的背影,清冷又寂寞,他和医生只是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眸色便已然暗沉。
“孩子没了,是么?”
最后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却被用肯定的语气问出口。
不磕不碰尚且不能全然无事,更何况这么重的撞击……
医生摘下口罩,手术使得他浑身都是汗水,她已经尽力而为了,然而还是只能无力地摇摇头。
所有的人都可能为了九月是徐振奕的夫人而多得到几分重视和优待,可是老天却是不会的,它安排的福祸难料,不分你是谁。
“我夫人怎么样?身体是否会受影响。”
他此时不是叱咤风云的徐少,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心疼妻子的丈夫,看着徐振奕这般模样,医生也露出几分不忍,“胡医生应该早就跟您透露过,夫人的身体底子很不好,怀孕本就不容易,现在……”
他突然停顿一下,语气深重的下结论,“现在只能是好好保养,失去孩子的母亲比较脆弱,精神不要受刺激,毕竟年轻,还是有可以生育的可能的。”
她还可以做母亲……
那就好。
徐振奕听到这里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请你们用最好的医疗手段照顾我的夫人,拜托了。”
他很少用这么谦卑,此话一出,了解他的医护人员都跟着难受。
“徐先生客气了,这是我们的职责,请您放心。”
初九月刚刚从手术室推出来,整个人都陷在枕头中间,小小的,脸色惨白的和枕头的颜色别无二致。
护士似乎明了徐少的意思,故意把手术车推到他面前停了一小会儿,他看着那张比纸还单薄的小脸,伸出手,轻轻的,不忍落下。
似乎是怕碰痛了,珍贵如易碎的国宝。
“我的孙子怎么了!”
忽然,走廊尽头传来了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徐振奕连忙将初九月的小耳朵捂住,嘱咐护士快把她推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压迫感,他生怕徐天行的暴躁打扰到九月,连忙让许兆推着他迎过去。
“爸,你小点声,这是医院,不是你家。”
他故意用了你家这个词,自从上次他顶撞了徐天行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虽然生分的话他没说过,但是实际行动已经表明了。
那里从此不再是他的归属地,而是徐天行的天下。
面对许久未见的儿子,徐天行竟有些无措,徐振奕太冷静了,就好像早就预料他会来,浑身散发着拒绝沟通的信号。
他越过徐振奕的肩膀,看了看初九月的方向,胸腔的气息还没调匀,“怎么搞的,我的孙子就这么没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有了孩子还这么乱来,参加什么聚会,她没有点做母亲的责任心,你也纵着她乱来么?”
“别过去!”他将轮椅一横,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了徐天行的脚步,“这是我的家事,不是你的,现在九月身体很不好,谁都不能去打扰她!”
谁都不行!
徐天行愤怒了,之前就算是徐振奕在家里冷冰冰的,在外面却还是知道让步,但是现在在医院,他竟然当着这么多医生护士的面,让他难堪。
徐家的家规被他放在何地!
徐家的家主是谁,难道这小子忘了吗?
“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徐振奕,你难道就不怕我明天登报和你脱离关系,把你开除出公司的股东团体,让你身无分文的离开徐家吗?!”
“怕?”他轻轻一笑,“我要是怕的话,就跟你那两个儿子一样,在家里当个乖宝宝了,至于开除我么?”
徐振奕胸有成竹,“就怕你开除了我之后,整个公司都要塌半边天。”
“你——”
他说的是实话,所以即便徐天行气的手指颤抖,也说不出更狠戾的话,徐振奕是和他最像的儿子,他的手段甚至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短短的几年时间,在他都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他已然将公司里的人员换了半个天。
如果说,他真的把徐振奕清除出去,就相当于是自己挖了自己半个公司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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