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魔力注入智慧护符,亚伦再次进入解构者境界。
与第一次使用智慧护符不同,现在他有精力去仔细体会这种感觉。正如休所说,职业者等级提升带来的不知有力量感,还有无比清醒的头脑。灵感不断从他的脑海涌现,平时困扰着他的问题被一一解开。
他沉浸在这种氛围中,手指快速翻动着桌面上的笔记,在智慧护符的作用结束前,他看完了所有笔记。
随着世界由清晰变回模糊,亚伦长出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十分钟时间,他确实收获了很多,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对于米伽罗文字的顿悟,反而是发现了更多令人困惑的问题。而这些问题,解构者境界的他依旧毫无头绪。
同为四阶魔法师,怀特能够应用米伽罗文字,说明他欠缺的不只是职业者等级。想要学会米伽罗文字,只靠这种方法还不够。
亚伦收起桌上的笔记,在智慧护符恢复好这段时间,他需要找些别的方法。拿起教会送来的项链,看向指向下午七点的挂钟,该去看看克勒瑞到底发生什么了。
知道泊利昂的存在后,亚伦对克勒瑞的夜晚便彻底没了忌惮。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带起项链,和洛娅来到街道上。
夜晚的克勒瑞,与前一阵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许多临街的店铺都在窗户外侧安装了木板,似乎是防止有人袭击。街上的人也变得更少了,原本在午夜以前,每条街区都会有两到三位神职人员守夜,如今还没到八点,街上就已经空无一人。
看来克勒瑞的治安问题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难怪这些天在玫瑰魔法工坊,他都能听到有工匠们谈论又发生了多少起斗殴。
最混乱的地方,莫过于人口密集的新西区。据说每天在新西区发生的伤害案件能达到两位数,想找到变故的原因,新西区无疑是最好的切入点。
作为克勒瑞最热闹的区域,新西区由于建筑密集,有些地区会营业的到很晚。比如亚伦第一次进入泊利昂,被维吉尔送出来时就碰到了喝酒到深夜的德克兰三人。此时的新西区,就显得萧条的多,几家门口挂着麦酒牌子的酒馆也关上了门。
亚伦绕到了红碳酒馆,看到混血少年贝尔在酒馆后院收拾着东西。在夜晚出行的危险工作很少有人愿意作,这些工作特里似乎都堆在了贝尔身上。
贝尔的身体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不仅身上看不到明显的淤青,体形也胖了一圈。夏洛蒂的回信中提到过,教会对他的身体做过全面的治疗,并且根据收集到的证言,判处了酒馆老板特里半个月的监禁,以及两金币的罚款。
罚款暂时寄存在教会,如果下次再发现特里虐待贝尔,这两枚金币加上下次的罚款将会作为补偿交给贝尔。如果一年之内特里表现良好,到时能领回一金币的罚款,另一金币作为补偿交给贝尔。
由于“押金”的存在,让特里对贝尔的态度来了个急转弯,他虽然还被关在教会悔过,但第一件事就是托教会送回一封书信,严令其他员工和他的家人不得欺负贝尔。
亚伦确认了贝尔的状态,便继续寻找起污秽气息。这种气息如果来自泊利昂,那应该是通过克勒瑞与泊利昂重合的部分传出来的,除去固定的通道外,两座城市的临时连接点,大多位于空旷的室外,新西区的广场和公园,成了亚伦最先调查的区域。
事实证明,他的分析没错,在来到第五座广场时,项链的吊坠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亚伦停下脚步,慢慢向广场内挪动。随着吊坠光亮强弱的指引,他来到广场一侧的喷泉前。水池中放着一座捧着水瓶的女人雕像,月光之下,雕像的阴影拉得很长。也许是他的到来刺激到了阴影,地面上的影子蠕动起来,并快速向着他蔓延而来。
在他左眼的视野中,穿过不断扩大的阴影,隐约看到了一条街道的虚影,那似乎是泊利昂。他想起了贝尔提到过的,吞噬了珍娜的阴影,泊利昂将人拉入其中时,就是这种样子吗?
面对这团阴影,亚伦没有贸然靠近。因为从从这团快速逼近的阴影中,他感受到了洛娅提到过的污秽气息。它和邪神气息一样令人不适,只不过里面没有真理符文的存在。
他向后退开,阴影却一路蔓延而来,紧咬着他不放。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后退,一直到公园边缘,阴影才仿佛伸展到了极限距离,慢慢向回缩去。
亚伦躲在公园边缘的灌木中,远远观察着黑影,想要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时间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阴影中蒸腾起黑色的雾气,雾气与空气接触,凝聚成亚伦熟悉的黑线。黑线彼此交织,凝聚出一道通明的躯体。
洛娅舔了舔嘴唇,趴在亚伦耳边小声说道:“它受到现实界影响,正在转化为邪神虚影。等它转变完,你帮我把它抓住。”
“洛娅小姐,你不是恢复了力量了吗?”
“这座城市太过古怪,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轻易使用神力。”
正在亚伦和洛娅说话时,喷泉阴影中凝聚的躯体扯断了它与阴影连接的部分,走到了阴影之外。
洛娅用冰锥刺破手指,将血液滴入瓶中交给亚伦。“就是现在!等等!”
洛娅的话还没说完,便一手抓住亚伦的脖领,将前冲的他拽回灌木内。
“怎么了?”
“别说话,有人来了。”
亚伦此时倒在洛娅怀里,嘴吧被她捂住,姿势看上去十分暧昧。感受着身体传来的触感,让他的心跳加速,一时忘了用祈祷的方式和洛娅交流。
在他大脑一片混乱时,天空中飘来一个红色身影,悬浮在广场正上方。那件红色的长袍亚伦看着十分眼熟,那是象征书籍主教的长袍。
“光之笼。”
红衣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是佩德罗枢机主教的声音。
四面巨大的光壁从广场周围升起,将这片区域封锁在其中。随着光之笼的出现,亚伦和洛娅一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佩德罗升起的光壁之中,蕴含着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