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冷笑道:“魔道妖孽,能有今天的下场,皆是你自造孽,今天休想得脱。”
刘春来毫无蕴色,反而有三分从容:“是嘛,谢家就这么确定吃定我?”
“不是谢家吃定你,而是建康城吃定你,显国吃定你。”
众人都被背后的声音吸引得转过过头来,包括刘春来带领的香楼一众。
转头看到几道熟悉的身影,慕容朵笑道:“刘妈,你还真是不得人心啊。”
刘春来恶狠狠道:“今日之事全拜你慕容朵所赐,你这个养不熟的狼崽子,他日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非也,谢兄已经说过,今日种种果皆是你咎由自取,与他人何关?”慕容朵才不想背锅,
“刘妈,投降吧,香楼已经没有他日了。”胭脂抽泣道。
“小婊子,闭嘴,你这个叛徒,懦夫。”乍见胭脂时,刘春来已经怒气盈天。
此刻听到她竟敢做劝降的说客,单手轻抬,一道暗器以眼不可见的速度袭向胭脂。
谢琰惊道:“梭指刀,你竟然是魔道排行第五的梭指刀刘覆水?”
云容云雀青抖,将梭指刀击飞,插在独楼承重柱上。
慕容朵端详那支让谢琰惊慌失色的梭指刀。
三寸来长,无柄,刀背有凹槽,慕容朵前世见过剧组里类似的道具。
那种有血槽的锐器叫做军刺,锐利无比,放血的圣器。
要是被这梭指刀刺中,即便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根本就别想止血。
刘覆水阴恻一笑,双手轻晃,手上多了六柄指刀,双手一挥,指刀离手如天女散花四处飞去。
躲命不及的相府亲卫,殃及池鱼的香楼成员,六人瞬间毙命,皆是伤在咽喉处。
慕容朵有些慌,这简直比杀鸡还容易,要不是谢琰在一旁护着,她早就趁机逃之夭夭了。
刘覆水一招杀鸡警猴后不再恋战:“躲进独楼。”
慕容朵估计有十来个人听令随着刘覆水躲入独楼。
其余人或装傻,或真的吓傻,各都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琰冷笑一声,瓮中捉鳖,魔道第五高手不过如此。
相府亲卫有序冲进独楼,三人一组,贴背作战。
谢琰进跟进去,云容此刻已经护着慕容朵,后者摇摇头示意不必进去。
这种时候还是明哲保命,瓜是好吃,也要留着命吃。
那边谢琰一进独楼,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他不由一阵犯呕。
谢琰眉头紧皱,在他前面冲进来的十数个相府亲卫几乎全都交待在这里。
只留下一个陌生的男子与刘覆水对峙着,而香楼一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剩下十多个愿意跟随刘覆水的成员,已经无一活口。
陌生男子神色焦急道:“她在利用血煞阵抢提功力,不能让他成功,不然我们都要交待在这里。”
血煞阵虽然闻所未闻,单听名字已知其厉害,况且魔道的东西都没有好相与的。
谢琰神色一凛,刀锋掠影劈向刘覆水。
刘覆水正当聚阵紧要关头,她没想到血煞阵竟然被这个陌生男人叫破。
心头微慌,不由得动作一缓,侧身是慢了点,数跟头发落在刀尖上,寸寸震碎,险之又险。
而同时陌生男子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两把弩手。
六弩连发,封住刘覆水周声各处要害,刘覆水心道一声苦也。
噗呲一声,弩箭入肉,同时谢琰的刀锋跟到。
刘覆水奋力躲过要害,肩头已经缺了一片,猛一个下扎,落水声响起。
谢琰这才注意到血腥味的来源,刘覆水之前凭空站在阵法上,干扰了他的视线,他丝毫没注意到其脚下偌大血池。
此时两人无比紧张的盯着血池,担心变故再起,魔道太他妈邪门了。
时间过了很久,血池波澜不皱,两人几乎要放弃盯梢了。
此时血泡涌动,一具尸体浮上表面,其穿着打扮正是落水的刘覆水的样子。
但是面孔身段已经腐蚀殆尽。
陌生男子转头打算离开,谢琰刀锋向前拦住对方。
“阁下面生的紧,可否赏脸到相府喝杯茶?”
陌生男子欣喜道:“能有慕容朵制的茶好喝吗?”
谢琰微微愣神,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那必须有啊,我家的茶就是出自朵姑娘之手。”
有了共同话题后,两人如知交多年的好友,勾肩搭背一起出了独楼。
慕容朵盯着一起出现的谢琰和许侠,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面皮有些紧:“你们两人好上了?”
两人双手宛如触电,急忙各自抽开。
谢琰神情尴尬:“朵姑娘胡乱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与许兄刚刚携手杀敌,有些心心相惜罢了。”
“哦,刘春来死了?我还以为他能跑掉来着,可惜错过了多好的一个瓜。”
许侠眼神有些悲愤,仿佛再说“我们拼死拼活只是你眼中的瓜?”
谢琰一个安慰的眼神过去,小老弟,习惯就好。
“收工啦,收工啦,吃瓜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慕容朵夸张的驱散人群,她在建康的知名度相当高。
吃瓜群众都不陌生,有人会玩笑一句“花魁姑娘,你就是我们的妈。”
慕容朵忍不了了,咱黄花大闺女的,莫名其妙就要被成为人类的圣母,太不套路了,拒绝。
将人群驱散后,慕容朵开始处理善后工作。
通过之前的了解,刘春来的事情有些大条,香楼难保。
好在香楼也不是没有底牌,胭脂答应入宫,希望保存香楼一干无辜的工作人员。
这着实让慕容朵另眼相看,这不,圣母是现成的。
当慕容朵身心放松以为没有自己的瓜时,胭脂噗通一声跪倒将其惊醒。
“朵儿妹妹,姐姐明日就要入宫了,香楼不能倒,否则姐妹们就活不下去了,姐姐求妹妹接手香楼。”
慕容朵神色冷淡,刚要开口拒绝,看到云容也是一副殷切模样,前者心中不忍,只好先应承下来。
许侠将一本册子交给慕容朵:“我找到妹妹了,她在皇宫里。”
许侠的神色并不好,欣喜中更多些愤怒。
慕容朵将册子翻开,一行行墨子字印入眼帘。
有一天刘春来带回一个女孩,只知道其名,不知道其父母何人家住何地。
册子上是日复一日的培训记录,流水式的记录。
太元元年,许芙桑被刘春来送入宫中。
后面的事情,慕容朵已经从谢安那里听到了大概。
慕容朵将册子收起:“许兄放心,既然已经知道人在哪里,小妹会想办法帮你查清。”
胭脂适时插嘴道:“朵妹,将许芙桑这事交给姐姐如何?姐姐不日就要进宫,查人这事可以顺手而为。”
“那就麻烦胭脂姐姐了。”
许侠从惊喜中回转过来,拱手道:“有劳胭脂姑娘了,能帮我找到妹妹的,便是我许侠的恩人。”
慕容朵没有许侠的乐观,她从谢安那里听到更多的内幕,本来打算择机选择性的告诉他。
没想到香楼留有存档,一夕入深宫,她没经历过,但是戏看的多了。
许芙桑当年见疑于王法慧,一朝失宠,慕容朵能想象到其境遇的悲惨。
所以更不忍心对许侠实话实说,眼下只寄希望胭脂能早日探得情报。
接下来有什么查档登记的事,基本上是丹阳尹和谢琰的事情。
慕容朵才没有耐心作陪,早早撤离现场才是明智。
慕容朵瞥过一眼叠成一堆的帐册,房契地契,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答应接手香楼。
香楼很可能进入拍卖程序,她更估算不到接盘的代价,或许金主谢,金主王,金主桓可以再联合一番。
联合持股她还是玩的溜的,前世帮赵老板持过不少股,也帮她做过不少股权转让的程序。
梨园本身也算联合持股,桓坊她也有一些股份,只要没有幕后玩家,慕容朵觉得拿下香楼十拿九稳。
何况丹阳尹谢尊是谢琰的堂侄,她慕容朵朝中有人心中不慌。
香楼的资产拍卖会很急,隔天就放在独楼拍卖,显然这是宫里的意思,说白了香楼是给皇帝选后宫用的。
皇宫里不想太惹人注意,肯定希望舆论尽快将其忘记,最好的方法就是让香楼重新有个主人。
这是慕容朵第一次和丹阳尹谢尊见面。
慕容朵只是瞥过一眼谢尊,第一印象面如冠玉。
谢家儿郎都这么好看吗?遗传这方面还真是没什么可说的。
谢安很帅,年轻时风流不羁,俊逸的让整个显国倾倒,老来稳重不动如山。
“陛下想让香楼的事情尽快揭过去,最适合的接盘方莫过梨园,所以只有一次报价的机会,顶格三百万两。”
谢尊摇晃的三根手指头煞是显眼,慕容朵有种一口咬掉的冲动。
“你咋不去抢,老娘最多给一百万,多了没有。”
“慕容朵,你怎么不抢,香楼的地契房契都值这个两倍。”
慕容朵眉眼一挑:“我就抢了,你在建康城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让陛下合眼的人?搞事能搞过我的,我名字倒过来写。”
想让建康人忘掉香楼和刘春来,对于别人很难,对于慕容朵又不那么难,所以她很愿意宰皇帝一趣÷阁。
谢尊轻拍桌面:“好,香楼就卖给梨园了。”
“不是要投标吗?”
“我可以让拍卖会变成梨园一家的拍卖会。”
“哔哔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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