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慕容朵发现大华山的秘密,香楼已经暴露了。”
“所以你要杀她灭口?”
“刘妈,我是为了香楼。”
“蠢货,还想不承认,杀她有用的话,我何必留着她,何必纵容她建梨园,办护理学院,你啊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胭脂愚钝,还请刘妈教诲。”
“不用教诲了,准备一下,等过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我送你入宫。”
胭脂虽然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她知道这就是她的宿命。
没让胭脂思维放空太久,刘春来的声音接着响起。
“不用再阻扰慕容朵,不但如此,你还要给甲一班学生的家族施压。”
“您是说还要帮着慕容朵对付香楼,怎么可以……”
刘春来两眼怒瞪,胭脂硬生生吞下后面的话,喏喏一声“胭脂谨遵堂主法旨”。
……
……
谢府内宅,谢安一如既往的从容如东山。
慕容朵不知道是护理学院的事情不够大,还是谢安确实能装。
“谢相,听闻淝水之战时,您并不像外人看起来那样冷静,听说收到淝水之战捷报时,您当时曾踢断木屐的脚后跟?所以冷静是装的?”
谢安喷一口茶,小姑娘真真不会说话,打人不打脸啊,这么接老夫的短太不尊老爱幼了,等等,老夫哪里装了?
没有人能将一个人的率真演绎到如此程度,特别是一个女人,谢安知道这是对方的真性情,所以打不得,骂不得,怜又过。
谢安干咳两声:“护理学院的事情我听说了,嗯,很麻烦。”
慕容朵连忙递过茶杯:“谢相您润润嗓。”
谢安白过一眼,柔声道:“小妹怎么样?”
慕容朵叹息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小妹没死到底也没瞒过这老狐狸,看来谢安很能沉得住气是真的,换句话说,很能装,特能装。
“小妹改名谢道昀,如今是我的亲传弟子,甲一班只有她一个幸存者。”
谢安富有深意的看了女子一眼,没有继续挑明。
慕容朵接着道:“司马道子会配合压下此事,护理学院的学生也会由北府军和西府军平分,所以请谢相务必压下此事。”
“如果是这个事情的话,老夫应承下来了。”
慕容朵心中疑惑,这个事?难道还有事?还有谢安感兴趣的其他事?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要说?
见谢安开始闭目养神,慕容朵绯腹一句,死老头又困了,谢安老了啊。
“谢相?”
“谢安?”
“谢安石?”
“东山谢老头?”
不管慕容朵如何挑衅,谢安只是闭目养神,慕容伸袖在对方面前晃了晃,确认老头已经睡着了。
慕容朵无奈顶着满头问号,不甘心的离开谢府。
慕容朵回到水香苑,在独楼前面静站一刻钟,没有碰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没碰到胭脂,更没碰到刘春来。
熟悉又陌生的水香苑,渐行渐远的香楼,慕容朵感慨万分,京口大道截杀自己的就是魔道吧?或者说是香楼。
建康宫的东极殿,日复一日的朝议,日复一日的礼仪跪拜,日复一日的“有事……”。
“臣王恭有要事启奏。”
皇帝很烦这个大舅哥唉,又是被大舅哥耽搁喝酒,“王卿有何小事启奏?”
“臣奏护理学院七宗罪,
女子参军有违夫纲,
不事父母有违伦理,
弃农经商有违祖制,
沉迷音色有背纲常,
着胡裳穿胡裤有违朝廷礼记,
使学生涉险丧命让社稷不稳,
私设军堂演武居心叵测。”
王国宝率先出班反驳道:“陛下,慕容朵乃社稷之才,国家栋梁,巾帼不让须眉,岂可任由小人诬陷。”
王恭吹胡子瞪眼怒不可揭:“王国宝你这个王八蛋,说谁是小人?我王恭行事光明磊落岂由你诬陷。”
王国宝倨傲道:“王八蛋说谁?”
王恭想也不想,顺口说道:“王八蛋说你。”
王国宝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哦,王八蛋说我,我当个屁放了不就得了。”
满朝文武哄堂大笑,文臣再无君子模样,武将抚须鼓掌,天子俯身大笑,朝堂不似朝堂。
看到堂上这副模样,正直的大国舅又是羞愧又是愤懑,一口气缓不过来,晕了过去。
谢安等一众未曾跟着热闹的老臣又是叹息连连,连忙掐着王恭的人中,直到把对方重新唤醒。
等王恭醒后,王国宝又奏道:“微臣知道国舅大人为何与护理学院不对付,护理学院甲一班入大华山辨药本是学业上的好事。”
“奈何运气不好,甲一班百位学生误入大华山中魔道留下的阵法,连同老师黄岱覆和小尉刘沐被大火化为灰飞”。
“国舅大人怕是刚好有子弟在甲一班中吧?此是天灾人祸,关护理学院何事?关慕容朵何事?后者亲赴险境援救,奈何人力终究有限,未能阻止悲剧的发生,我等岂可因咽废食,将护理学院大好成就一朝放弃。”
皇帝点点头,眼神认可,转头问道:“谢相以为如何?”
“臣以为护理学院不可弃,不能弃,可让慕容朵和护理学院将功赎罪。”
皇帝满意道:“那就按照谢相的方法办,着门下省拟旨,由王国宝往京口宣旨。”
王国宝欣然接旨谢恩。
慕容朵得到满意答案,放下心中悬着的一口气,和宣旨团队一道回京口。
“朵姑娘这次可是赢的惊险,接下来还要多多立功,才能保的护理学院一方平安。”王国宝语重心长一副过来人模样。
慕容朵不喜欢这个人,太善于阿谀奉承看人下菜了,又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这样的人前世今生她都看不起,所以在船上的短暂时间情愿跟马儿在一起。
这是建康城里,她跟会稽王新要的马,可惜是匹挽马,胜在好看,通体无一根杂毛棕红似火,脾气好到爆。
“这次还是多谢堂国舅的出手,梨园记下这份情,回头我让梨园备上一份厚礼。”慕容朵无精打采道。
“朵姑娘别,咱们有幸一同在会稽王手下当差,理应互帮互助。”
慕容朵眉头微皱:“好,堂国舅高风亮节,姑娘记在心里了,既然阁下不在意身外财货,这里有一张梨园钻石卡聊表姑娘的心意。”
王国宝没在推辞,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实则心中狂喜,梨园的钻石卡可比金银财货贵重多了,整个显国一年才发型百多张。
整个司马皇家,除了跟梨园亲近的司马道子有一张,深宫中的皇帝不需要,也只有谯王司马恬拥有另外一张。
王国宝见对方不冷不淡,也就借机离开,心中寒意大盛。
'有什么可得瑟劲的?漂亮有才又如何?还不是宫中那位的禁脔,也就高级一点的玩物。'
慕容朵三气当关后,耳目五官比以前灵敏数倍,王国宝的话虽然声音低,但是不妨碍她听个仔仔细细。
不过这次慕容朵出奇的平静,没有气愤,没有跳脚,心中空灵,仿佛王国宝说的是无关的人和事。
慕容朵只是想着云姐姐,自昨夜大华山脚遇刺后,也没在约定好的水香苑碰到对方,慕容朵很担心。
想着护理学院的事情,善后工作基本不会有什么剧情颠簸了。
但是甲班的学员还得从京口重新补充,日常训练也得加紧了,眼下的甲二班还难当大任。
回到梨园第一件事,慕容朵便是询问云容有没有回来,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心中的郁闷更甚。
潦草接旨后将王国宝一行打发给刘穆之招待,反正由后者好吃好喝招待着,慕容朵可没心情伺候。
又一次吃瘪后,王国宝心中为慕容朵重重记下一趣÷阁。
“刘大个,云容姐姐失踪了。”
慕容朵将昨夜遇刺的事情详细跟刘裕交待一遍,脸上无处不写着忧心忡忡。
“云容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慕容朵粗暴打断道:“刘裕,你能不能换个花样安慰人,真有吉人自有天相的话,你刘裕走在路上就有金山拦道,喝杯水就是仙酿长生不老,随便张罗个把式就是天下武道第一。”
刘裕有些憋屈,老刘口才是好,那也得看人,比朵儿就比不得,口才总是临时下线,老刘也莫得办法。
慕容朵看着刘裕的憋屈样,没得法缓过一口气:“是我太担心云姐姐了,大个儿不要挂心里去。”
“我能理解,以云容姑娘的修为,除非是数个末境大宗师出手,否则,她还是能够逃脱的。”
“怎么逃啊,云姐姐要护着我逃走,只能扛着了,都怪我武功低下。”
慕容朵越说声音越低,交织着愧疚悔恨五味杂陈,眼睛通红附着明显的血丝。
……
……
这是一处密室,不,更确切的说是一座地牢,水滴沥沥的落地敲在心头,让人不自觉的觉得渗的慌。
不过云容不慌,云容有大心脏。
“天还没亮吗?”悠悠转醒的云容扯扯手臂,发现四肢被缚的死死的,好在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云容心中疑问,难道是有人救了自己,可是既然帮自己医治了伤势,又为何将自己捆住?
就在云容胡思乱想之际,一个贱贱的声音响起
“侄媳妇?侄媳妇?侄媳妇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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