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扭头看向尹清妍。
卫辞精通医术,又知道她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有所察觉也是应该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尹清妍当时只想着抗生素是万能的,却忘了抗生素也是有很多副作用的。
该不会是产生副作用了吧?尹清妍咽了口口水,开始紧张。
卫辞没有立刻接话,故意吊起尹清妍的情绪之后才说道:“没有,就想说处理得挺及时的,不然等我到达这里,陈小姐就算还有救也肯定要吃不少苦头。”
陈思远看向尹清妍,表示不相信。
这只是尹清妍的习惯,本来没想托大,但一看到陈思远表示怀疑的眼神就忍不住想回击,于是把下巴一抬,略显骄傲地说道:“那是,本姑娘好歹也算是半个医生,只是救人并不是我的强项罢了,况且那什么急救手段不过是小意思。”
“那还真是多亏尹掌柜出手相救。”
陈思远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带上诚意。
他知道,尹清妍是跟着陈思澈到这里的,要不是尹清妍在这里为他拖延时间,估计他此刻已经见不到陈思澈了。
究竟是什么人要下狠手对付思澈?思澈向来不会主动招惹是非的,难道是宫里的人?
“侯爷,我要向你道歉,要不是我把思澈单独留下,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都是我的错。”
尹清妍见陈思远放下姿态,也把真心话说出。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这些人明显是早有预谋,不是今天也会有其他时候,没有好好派人保护思澈是我的疏忽。”
两人就这样互相开始自责起来。
“现在不是讨论是谁的责任的时候。”
卫辞一语惊醒梦中人。
“闭月,有留活口吗?”
尹清妍再次发挥她身体里蕴含的巨大能力,对着另一边喊道。
“好像有两个。”
尹清妍看向陈思远,接下来的事还是他自己处理比较好。
陈思远这才赶忙吩咐手下把陈思澈安顿好护送回府,然后又让人把人质带上来。
距离不远,两个黑衣人很快就被押送上来。
“你们是何人?这次刺杀受谁指使?”
没有了刚才的婆婆妈妈,陈思远又立刻换上那份庄。严肃穆,极有微压。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似是没有听到陈思远说什么,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我问你们话呢!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思远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场间还是一片沉默。
“来人,给我拿鞭子来。”
陈思远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长满倒刺的长鞭,没有丝毫预兆就招呼在了那两人身上。
那常年用辣椒水浸泡的鞭子就是不一样,一鞭打下去,内力深厚的两人竟然都没抗住,纷纷被打倒在地,鲜血皮肉翻飞。
不管是谁要伤害陈思澈,他绝不会放过!
尹清妍不禁默默为这两人哀叹。
这两位大哥干什么不好,非得往枪口上撞,陈思远这明显就是把他们当做出气筒了。
“你们说不说?”
又是一鞭子落下。
“小心。”
卫辞顾不上甩过来的鞭子,飞身过去一只手制住其中一人的动作,一只手掰开那人的下颚。
卫辞动作再快也终究是晚了一步,那人先一步咬碎了齿间的剧毒,中毒身亡。
陈思远及时调整鞭子方向,灌入强劲内力的鞭子立刻在旁边大树上打出了一道深痕。
尹清妍看到那四散纷飞的木屑,不禁瑟瑟发抖,这要打在身上,想想都可怕。
陈思远看向卫辞,卫辞无奈摇摇头,表示此人已经无救。
陈思远又看向另一个人。
那人见同伴已经断气,邪魅一笑。
陈思远以为他也是想要服毒自尽,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牙齿都掉了好几颗。
谁知醉翁之意并不在酒,就在那人张开嘴的时候,一枚细小的暗器从他嘴中飞出,向着尹清妍飞去。
卫辞和陈思远都在这边,此刻尹清妍是孤身一人站在那边,没有武功的她根本无法发现那枚暗器。
就在那枚细小银针即将射中尹清妍额间的时候,一根银簪飞出,及时挑飞了那枚银针。
“啊!”
尹清妍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叫了一声,不是被淬着剧毒的银针吓的,而是被雕刻朴素的银簪吓的。
“怎么了?”
众人的注意力皆在那剩下的最后一人上,没人注意这边的动态。
卫辞被尹清妍吓了一跳,立刻飞身回到她旁边。
“没事没事。”
尹清妍嘴上说着没事,眼睛却看向了黑暗的密林深处,那个银簪飞出的地方。
看银簪的飞出方向,那并不是冲着她来的,好像还是为了救她。
是谁?能在所有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及时发现危险并救下她?又为何要救她?
卫辞同样顺着尹清妍视线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在看什么?”
尹清妍收回视线,既然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并且帮助她,肯定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走。
“没什么,你刚刚有没有发现附近有人?”
尹清妍还是忍不住想问问。
卫辞摇摇头,试图从尹清妍的眼神中得到些信息,但是什么都没有,随即放弃。
尹清妍绝不会是一个咋咋呼呼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刚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卫辞开始向四周扫视,借着月亮的银光,他看到了一枚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银光的小针。
“是那个吗?”
卫辞指着那么很容易就会被忽略的银针说道。
尹清妍点点头,“不只是那个,还有一枚银簪,打偏了这枚银针,救了我,就是从那个方向飞过来的。”
卫辞又重新向之前尹清妍看的那个方向看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卫辞的眉头深深皱在了一起,会是谁呢?
“喂,你干什么?我还没问完话呢?”
陈思远着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尹清妍和卫辞同时看过去,却只看到最后剩下那人五官流血,身体抽搐,死状狰狞,甚是惊恐。
“卫辞,你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