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目光不善。
轮椅上的沐夏,却是噗嗤一声笑了:“你师傅没教过你,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你什么意思。”孟天宁皱眉。
“意思是说,你师傅水平不够。”
“你!”孟天宁拍案而起:“你敢侮辱我师傅!”
“如果事实也叫侮辱的话,那你就当我是侮辱吧。”沐夏摇头道,懒得和他做口舌之争。
“是不是只剩了一次,你敢试试吗?”她直视孟天宁。
孟天宁黑着脸,他哪里敢试!
如果真的正好法器只能用一次,难道他用命去赌吗?
沐夏嗤笑一声,又看向古老板:“既然是你的东西,想必你是敢试的。就让大涛哥打你两枪,第二枪你不死,我命赔你如何?”
“凭、凭什么!”古老板结巴道,一下子白了脸。
他这副心虚的样子,落到其他人眼里,立刻狐疑地皱起眉。
“古老板,难道这法器真的有问题?”裴涛阴沉地问道。
“没、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卖?”
“因为他和这位义兴会的毒蝎先生做局,想骗你的画呗。”沐夏轻笑着戳穿。
毒蝎和古老板隐秘地交流过几次视线,在场的人当局者迷,但她用神识在下面看时,却是清清楚楚的。
“毒蝎!真是这样?!”裴涛咬牙切齿。
“不是!不是!是因为金融危机,我急需周转补仓,这才要卖掉这个法器!”
古老板满头大汗,终于想出了理由,但哪还有人相信他。
裴涛二话不说把玉佩放他身上一拍!
砰砰!
两枪,打向古老板的膝盖!
第一枪,玉佩上释放出一道光幕,将古老板包裹在其中。
第二枪,只听啪的一声,玉佩碎成了粉末。
“啊!”古老板凄厉的一声惨叫,腿上一个血洞,摔在了地上。
沐夏意外地看一眼裴涛,这个人,倒是挺果决。
难怪年纪轻轻,能坐到和胜堂的元老。
“好啊!好啊!毒蝎,你怎么说?!”裴涛一枪举在毒蝎的额头上。
毒蝎阴毒地盯着沐夏,睚眦欲裂,他辛辛苦苦布下的局,就这么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给揭穿了?!
“大涛哥,我和你都是元老,和胜堂和义兴会这些年合作也不少。你如果杀了我,不怕影响了两帮之间的关系?”
“这个理由,不够。”
咔嚓一声,裴涛手枪上膛,继续抵着毒蝎额头。
毒蝎咽下一口口水:“这样,我出两亿,买我的命。”
“五个亿,少一分也不行!”
“你……”
裴涛手指一弯。
“给!我给!”毒蝎大叫道。
“写欠条,用你义兴会元老的名义。明天之前不把钱打到我户头,我就上你们义兴会去讨,让义兴会颜面扫地!”
裴涛用枪顶着他额头,等毒蝎死死咬着牙写完了欠条,才把枪收起来。
“滚!”
毒蝎阴测测地盯了沐夏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并不知道,他的身上,无影无形地带走了沐夏的一丝神识印记。
“这位……大师,毒蝎报复心强,若您没有其他打算的话,可以先在腾龙会所住下来。我裴涛承诺,必定护住大师的安全!”
裴涛感激地对沐夏说道,这个少女不但帮了他大忙,还证明了她是连孟天宁都比不上的风水师!
如果能招揽到她……
“可以。”沐夏笑睨了裴涛一眼,没在意他的那些小心思。
她的确是需要地方落脚。
也的确在修为恢复之前,需要人给她解决一些小麻烦。
“那太好了!我马上让人准备好!”裴涛立刻说道,只觉得在少女一眼之下,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的表情更敬畏,吩咐起经理来。
一旁孟天宁的脸色难看:“报上你的名字。”
沐夏看也不看他,朝经理吩咐道:“走吧。”
经理推着她向外走,到了门口,沐夏回头问道:“大澳棚屋区,有一家姓曾的,欠了你多少钱?”
裴涛一愣,他哪知道这个。
“欠了三百万。”龙哥忙道:“大涛哥,是那个赌鬼曾,欠了钱跑路的,利滚利已经……”
“闭嘴!”裴涛立刻喝道:“放心吧大师,区区三百万,就是三千万,也比不上大师帮我的一个零头。”
沐夏便懒洋洋靠回了轮椅上。
这破伤,哎……
……
一个小时后,曾小妹便战战兢兢地迎来了龙哥五个人。
“龙……龙哥,她……”曾小妹探着头往外瞧,没看见沐夏,担心地问道。
“大师说,她养好了病后,会再来一趟。”
“大、大师?”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你赌鬼老爹的债免了。这是十万块,先带你奶奶去看病,家里需要添些什么,就去买。”
“十、十万?!”曾小妹睁大了眼睛,手颤抖着,根本不敢接龙哥递过来的卡。
身后的硬板床上,老太太也被惊的一阵咳。
但老太太比曾小妹多听了一句,又惊又喜地呜咽道:“我们的债……免了?三百万,全免了?”
“免了免了,把钱拿着吧,这附近治安不好,要是有什么事,就报我龙哥的名字!”
曾小妹颤巍巍接过了卡,眼泪刷一下流下来。
“奶奶!奶奶!我们真的救了贵人了!”曾小妹扑进老太太怀里,祖孙俩一齐呜呜地哭。
哭了好一阵子,一回头,龙哥五人居然还站在那。
曾小妹害怕地看着他们。
听龙哥哭丧着脸说:“大师说,让你随便打,以前我怎么打你,你就怎么打我。打到你出够了气为止……”
又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棚户区里这一间小屋,忽然传出啪啪砰砰的击打声,夹杂着龙哥嗷嗷呼痛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