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云嵘能感到身体很不舒服,但是他还是要起来。?中文?▼■网 ■
虽然身下垫了谷暨丞的一身衣服……但他们修士穿的衣物能有多厚?硬邦邦的跟直接躺在地上没两样,肯定也不会很舒服。
但他刚动了一动,一双手就适时的伸了过来,帮了他一把。
他一看,居然是谷暨丞……一时还有点惊讶!他们师兄弟两个,关系往常可是最冷的!不过想想,自己那时候好歹算是帮了他的,就算很有可能忙了倒忙,但他的确是好心来着。
所以他对自己的态度有那么一点点的改变,也是应该的吧?
“是试着调息,看看体内还有没有余毒。”洛一鸣还没来得及问什么,谷暨丞就先开口了。
不过人家说的合情合理,的确还是小师弟的身体比较重要……毕竟他们好歹已经有个落脚的地儿了,一时半会不会被那群狗鼻子的妖兽现。
为了这个,洛一鸣可是弄来了好几头味道很重的羊角兽,将他们身体上气味最明显的地方在这处底下洞穴的上方涂涂抹抹,弄得腥臭不已。
羊角兽是一种妖兽,虽然有一对羊角,却长得不像,体型比较小,有点像山猫,而且还有类似于狐臭的味道,是一种很讨人厌的妖兽。
这种妖兽没有人会去抓,因为抓了也没好处。肉不能吃,皮毛臭不可闻,血液还特别容易凝固,无法作为画符的材料,除非练出内丹,否则真是没有一点用处。
要不是为了掩盖几个人的气味,洛一鸣也不会去特意抓,他现在身上多多少少也带着点儿味道,只不过是两个师弟不嫌弃他才没说而已。??▲? ★
就是他们没说,他也很自觉的没有凑过去。没看小师弟还是个病患吗?
这一次甄云嵘是真的惊险,要是洛一鸣没有当机立断的带着两人马上就跑,要是谷暨丞身上没有带上治大妖之毒的丹药。他肯定就翘辫子了。
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事实上,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做出鲁莽的举动了。
他也知道这样子十分的不好,但之前因为一直没有出过事,他自己也还算小心。心里也其实并不是很在意的。然而这次却提到铁板了,这让他觉得有点丢脸。
主要还是他重生之前修为已经很高了,像之前那种程度的大妖,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自从这一次的兽潮提前之后,人修跟妖修之间的和平协议就等同于撕毁了。那之后间或总是爆出许多战乱来,其中几乎都有妖兽参与的身影……他也参与了不少战斗,等到他修为渐深之后,一般的妖修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今儿这个妖修,他真没觉得如何可怕,于是当它对谷暨丞动手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扑了过去。
但他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他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甚至身上也没多少防御法器……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不太美好的误会。
被那妖修拍飞的那瞬间,他眼前忽然出现了张白菓气急败坏的脸……那自然不是她今生在他面前露出过的模样。中??◆▲文网 ?而是前世惟一一次,在他面前脾气。
那个时候,他正打算去为了李灵犀而向谷暨丞挑战。
是她拦住了他,将他一顿好骂。
那是他第一次,有一点点意识到自己对李灵犀的痴迷是很不对劲的。
后来没过多久,她跟着大队人马去了季罗山,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谷暨丞的未婚妻了。
他知道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差错。
便是那时并不知道她心意的他也很肯定,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谷暨丞。
可是她却要嫁给他了。
所有的同门都对她十分鄙夷,唯有李灵犀妒忌的几乎妖狂。那时候她的婚期很仓促。门中的长辈面色也不好看,所以根本没有怎么用心为她准备。
她做了什么,是他一直想知道,却一直都没有勇气问出口的话。
但他一直记得她出嫁那天。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站在飞剑之上,对人群中的他笑了笑。
“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他知道,那句话,其实是对他说的。
然后就真的……一语成谶。
多少年后,他都始终没能够忘了那个笑容里包含的无奈和苍凉。她没有不甘心,只是……觉得很失望而已。
他想,他错了。
醒悟过来之后,他以为自己只是遗憾错过了一个爱自己的人。
却直到那濒死的一刻才明白,当初他会和她靠近,并非是因为什么好奇的破理由。
他只是被她吸引了。
他喜欢她,却一直都不敢承认。
两辈子,他再感情上,都是个傻子,白痴,懦夫。
一声叹息轻轻的溢出,离得稍远的洛一鸣没有听见,谷暨丞却听的分明。
“怎么了,哪里痛?”他的眸光中透着一丝紧张,关心的问道。
有点惊讶谷暨丞对他的态度变得有点太大,甄云嵘不禁沉默了一下。
按理说,自家师兄关心他,他就算不高兴,也应该表达一下感谢,至少不能不理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一刻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他对谷暨丞就更无法有好感了。
菓儿……上辈子是为了这个人而死的。
他知道她寿元将尽的事,可他那时手里已经有一颗玲珑果,可以为她续命两百年。
李灵犀不需要这个,他也从没想过要给她。
得到玲珑果的时候,他就是想着要给张白菓的。
可是她没有等到。
“我没事。”甄云嵘的眸中闪过一丝冷凝,他推开谷暨丞的手,淡淡的道。
“……”谷暨丞抿了抿唇,站了起来。
记忆中的那年他们刚刚成婚不久,他自然是冷对,偶然见她被门中的女弟子推到在门前。
她那时候似乎是病了,脸色红的不正常,站都站不起来。
却挣扎着向洞府的方向爬去。
他并不是真正冷血的人,看她如此可怜,便想扶她进屋。
“你还好吧?”
她抬头看着他,推开了他的手,用同样冷漠的目光看着自己说:“不必。”
她的目光很淡,并没有恨。
她死前也一直说,是她自作自受,让他不必介怀,她只是偿还自己欠下的债。
而这一切……明明只是“记忆”而已。
可是……
谷暨丞总觉得,自己的胸腔里,似乎燃烧着一股莫名的不甘。(未完待续。)
ps:……前一章差点忘记布。
关于谷暨丞的脑洞,他很快就现自己的错误的。
嘛……他不会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