恹儿笑说:“琯儿主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也没想到其中的妙处吧,这花独一颜色时开什么色便是什么色染料,倘若把两种不一样的花色放到一起……”
说到这阐诗琯一拍脑门子道:“的确是我糊涂了,对的,没错的!红色加黄色便是橙色,黄色加绿色便是蓝色,如此便可做成千变万化的颜色来!”
恹儿刚刚还在取笑她,现在却是有些发怔,便说:“这可是山农经历了上百次实验才得出的结论,倒是被你这么一说就说对了。”
“那当然,三原色嘛!美术课最基本的常识。”阐诗琯臭屁道。
恹儿却又不知她在说什么了。
怜儿却在旁边疑惑道:“可是那花不是本来就可以开出橙色和蓝色吗?又何须调和?”
阐诗琯笑说:“傻丫头,我不过是举一个例子罢了,而且这橙色和橙色也有不同,蓝色和蓝色也有不同,就好像绿有墨绿、翠绿、草绿之分。”
“那奴婢懂了,可又怎么能够调出黑色呢?”
恹儿便说:“这个也有无数前人做过实验了,却是怎么调也调不出纯正的黑,但将这其中颜色以同比例放到一块却变黑了。”
“那还真是有趣呢!”阐诗琯想到自己上美术课时也曾好奇将许多颜色放到一块去,确实会变成黑乎乎的颜色,却也不是纯正的黑,不料这种神奇的草竟然可以。
便又兴奋道:“如此倒是想亲眼见见,只不知现在花期过了没?”
恹儿道:“娘娘说了,这种草的花期是开两季,第一季是四月间,第二季是七月到八月,但深谷中也有开到八月底的,若是这时去,估计还能采到一些。”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去吧!”阐诗琯已经跃跃欲试了。
怜儿道:“小姐你这腿还没好呢?怎能亲自去呢?且叫人寻来就是了!”
恹儿忽沉着脸道:“怕是不行,先前我已说过了,这花期只有七日,且每天都会变化一种颜色,那珶瑝山本是前朝遗址,离太牮国都尚有几千里,若是采了回来,定然会凋落的,只得去了现场调制。”
怜儿急道:“那可怎么使得?不是说当地百姓都拿来染布吗?可寻些来,想必染头发也是可以的。”
阐诗琯道:“好丫头,我知你是心疼担忧我,且不说那寻来的管不管用,就算真的管用那也是别人做的,却不是我做的,我势必是要亲手为太后调制的。”
怜儿便没了言语,可眼神中依旧是担忧。
阐诗琯又道:“太后既下了旨意,若有需要,可随便调遣,我只需一人便足够。”她已经打定了主意。
恹儿道:“娘娘知你是必然要去的,而那人也是最佳人选,他会护你周全的。”
这时怜儿也知道了,可因她知道那人与阐诗琯大有些扯不清的关系,又不大乐意,只撇嘴。
“我会把你也一道带去的,春风也会带上,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阐诗琯去,她是必然要跟着的,忽又听说要带春风想必是让太后安心的,如此她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这件事便凑明了太后,太后也准了。
次日便要启程,阐诗琯却是兴奋的半宿没睡觉,自穿越过来以来,便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这下终于可以见了。
而她请旨之人也早早的就来了,你当是哪个,自然是大太监史总管了。
却说皇上听得了这个消息,早膳都顾不上吃,早早的也来了,直央求道:“可以不去吗?虽是母后刚要什么染膏,朕寻遍天下能人异士,做出来就是了,何必你亲自过去呢?何况你这腿上还有伤。”
阐诗琯道:“正是因为腿上有伤,才更要去,你知我的性子,如此呆着肯定是呆不住的,也请皇上成全,借此机会让我出去玩一圈,况且有史公公在,诸事皆可放心。”
皇上心中苦笑,正是因为和他一起,他才不放心好吗?便苦着一张脸,满是不愿。
阐诗琯又道:“皇上可知事成之后太后娘娘赏赐了什么?又可知这其中的意图?皇上且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阐诗琯朝他眨了眨眼睛,皇上心念一动,也知拦不住,且有太后的懿旨在,若真拦阻又会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安了,皇上且快回去用些早膳,这上朝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这时苟来羌也来催促,皇上无法,只得恋恋不舍地去了。
且说阐诗琯这边目送皇上离开之后,被史臻祥抱了上马车,出了城门,见外面还有一辆,葐子坐在马车上,回头说了一句:“到了。”
便见里面伸出一只纤纤玉手,一撩帘子只见蜜儿从上面跳了下来。
阐诗琯见了她,颇有种冤家相见的感觉,却又埋怨起史臻祥来,“公公还真是会享受啊,奉旨陪我前行,还得带着家眷。”
史臻祥未等说话,那蜜儿跳了过来道:“有何不妥吗?还是你对我有意见?”
“我哪敢对你有什么意见啊,别七色草没找到,倒是被人先一掌拍死!”阐诗琯阴阳怪气道。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蜜儿便想到了上次史臻祥寒疾复发的事。
“你也好意思说,谁叫你那么不经打了?我不过是用了三成的力道你就昏死过去!”蜜儿气道。
“怪我咯,那你给我准备的那件大粉襦裙又是怎么回事?”阐诗琯更气。
“我还不是好心,长相不够只能靠服装来凑,站在殿前,保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你。”蜜儿道。
“少来,要不是你那件丑衣服,我废了不少的时间也不会迟到了。”说到气处,阐诗琯又找起后账来,“还有你,还谎称生病不带我进宫!”
这样一说蜜儿更气了,“大人生病为了谁?”
史臻祥见不能再让她们吵下去了,便喝道:“好了,还走不走?”
“走!”阐诗琯赌气说了一句。
蜜儿便要跟着爬上去。
史臻祥怕她们再吵个没完没了,便道:“你还是回原来的马车里去吧!”
蜜儿为难道:“大人这……”
“回去吧!”史臻祥眼睛一立。
蜜儿只好悻悻地又回去了,阐诗琯朝她做了一个鬼脸,更是把她气得够呛。
“你安分些吧!”史臻祥忽然说道。
阐诗琯一回头,见史臻祥坐了进来道:“你怎么跑到我马车上来了?”
史臻祥心中好笑,便道:“那我叫蜜儿过来?”
阐诗琯嘟嘴:“谁要她来了?她来还不把我另一条腿也打折啊!我有怜儿就够了!”
“不可!她不会功夫,倘若途中有什么意外,谁来保全你?”史臻祥严肃道。
哪只阐诗琯一听,忙道:“停车!”
车夫停下,引起马儿嘶叫不满。史臻祥道:“你又要做甚?”
阐诗琯道:“那怜儿怎么办?我不会功夫你可以保护,她不会功夫谁来保护?”
说罢便要下车。
史臻祥道:“腿不要了吗?”
阐诗琯便又止住,嘴里却喊着:“怜儿,你去葐子的马车里!”
蜜儿一听,又不愿意了,“阐诗琯你什么意思?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她以为又是阐诗琯想要作弄她。
阐诗琯便道:“你们都是会功夫的,我的怜儿不能没人保护,你们换下马车,正好我的春风也要人保护。”
蜜儿甚是无语,却也没反驳,便和怜儿换了马车。
怜儿自然是感激不尽,没想到小姐竟然想得如此周到。
见怜儿上了马车,阐诗琯才安了心,将头收回道:“启程。”
史臻祥含笑道:“没想到你对那丫头还挺上心呢!怪不得那丫头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少在那里酸了,我知道她本也是你派来监视我的,她既是我的丫头也是你的眼线,但你也不用去怪她,本来我就没有什么行为是值得向你汇报的不是吗?”
“你知道就好。”史臻祥道。
二人便没了言语,气氛有些尴尬,最怕空气突发安静。
又过了一会儿,阐诗琯便觉有些困怠了,也着实是因为昨夜没怎么睡的缘故,正好可以补一觉。
可瞥了一眼旁边的史臻祥又道:“我先睡会儿啊!”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好似话中有话。
史臻祥便道:“睡吧!”忽见见她也没个依靠处,有些明白了,便又道:“你是需要借个肩膀吗?”
“嗯……”阐诗琯点头,“能有个肩膀是不错的,不过……”阐诗琯又止了。
史臻祥有些不耐烦,“有话就说!我记得你可不是一个说话吞吞吐吐的人!”
“那我可说了!”阐诗琯先确定了一下。
史臻祥点头。
阐诗琯便道:“那你可不许等我睡着了又动手动脚的……”可说着说着,脸又红了起来。
史臻祥挑唇一笑,“我可以把这当成是你对我的暗示吗?”
“啊?”阐诗琯一怔。
史臻祥道:“你睡你的就是了,咱家还不屑做那样的事。”
阐诗琯撇嘴,心中却道:只怕你没少做的,刚要将这念头说出。
却听史臻祥道:“咱家就算做也是在你醒时做的,这样才有趣!”
说着,便将那张帅脸靠了过来。
“你……”阐诗琯莫名心悸,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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