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阐诗琯打了一个激灵,回头一见却是史臻祥。
阐诗琯惊呼道:“你……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自然是走进来的。”史臻祥道。
“呵呵呵!信你个鬼了!门口有夏雨和秋霜,专管传唤的,若是有人来了,自会通报我的。”
“专管传唤?你就是这么惯着你的丫头们的吗?也不怕都惯坏了?”史臻祥阴阳怪调道。
“既然是赏赐我的,我就愿意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关你什么事,你都没说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然后看看史臻祥,忽然惊呼一声,“你该不会在我房里挖了地道吧。”
“是呢!不仅挖了,并且是直通你卧榻的。”
“雾草!”阐诗琯直接飙出了现代惊叹语,一个画面忽然呈现,自己睡意正浓,忽觉身边多了一个人,睁眼一看,却是一死太监。
呃……
这画面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的鸡皮疙瘩是直往下掉。
“是觉得冷吗?”史臻祥见她在那里直打哆嗦便道。
“只要你不和我说话我就不冷。”阐诗琯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要喝却被史臻祥夺了过去,被他一口滋溜进肚。
阐诗琯瞪着眼睛看着他整个过程,史臻祥冷笑道:“这就是你有丫头不用的后果,你也别觉得委屈。”
“行,你是主子,我伺候你还不行吗?”阐诗琯懒得和他生气。
史臻祥却忽然眼神一眯道:“你知道就好,我以为你这当上了一品佳人就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呢!”
阐诗琯知他有事,便道:“这次又是什么旨意啊?七夕过完了,下个节日是中元节了,怎的,这种祭祀的事也要我来操办?”
“你还真以为你策划了一个乞巧盛会就了不起了啊?还是真把自己当成后宫之主了?那种事自然不用你操心的!不过,届时皇上是要与太后共同祭祖的,流程由钦天监主持,你小心点,别忘了,你眼下可有一颗孤煞之痣,这一次可没有第二个曹瑛男了!”
“什么意思?难道眼底长个痣就要去守陵?”阐诗琯不解,且这又无端提到曹姐姐干嘛。
“呵!”史臻祥嘲弄道:“真不知你平时的那机灵劲儿都跑哪去了,许是就饭吃了吧!”
“那你就和我说明白呀?自己说不明白,还要对旁人人身攻击,你这就是典型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阐诗琯气道。
史臻祥斜瞥了她一眼,不愿与她计较,只道:“把我的东西还我。”
“什么东西?”阐诗琯一愣,随即道:“我说你这人几个意思啊,自觉理亏就讹诈我是吧?我可没拿你什么东西。”
史臻祥也不和他废话,沉思道:“面具。”
“面……面具?”阐诗琯心头一惊,他怎么知道是被自己收起来了?难道怜儿也是眼线?这的确很有可能,不过就是一个面具而已,他也不至于如此吧。便道:“谁知你面具哪里去了,不是被你丢了吗?我上哪去给你找啊!”
“好,既是丢了,就让它永远丢了吧,我不希望再看到它!”
“草!”阐诗琯气得直翻白眼,“好像谁稀罕你那东西似的!人家做上半面,你也做上半面,人家穿木棉,你就穿橡树,整的好像是情侣似的,不说,我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你再说一遍!”史臻祥忽然动了气,气场全开,一步一步逼近阐诗琯。
阐诗琯只觉空气中都凝结着一股子寒气,早已动弹不得。
史臻祥冷哼一声,“如果你下次还敢多言的话,我便让你说不不出话来,说不定皇上对哑巴佳人更感兴趣呢!”
说完,拂袖而去。吓得外面的夏雨秋霜一阵乱叫,把施琴都惊动了,问其原因,却是因为没见到史公公进去。
施琴笑说,“他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阐诗琯便对她的话也深信不疑,只是终觉不妥,以前追剧的时候,就见有些妃嫔受不了深宫寂寞,就会找些年轻俊俏的太监们寻求安慰,也有些是未能阉割干净的,便当作长期宠伴。
就是不知这死太监有没有阉割干净,改日定要寻个机会瞧瞧,可不能让天仙姐姐糟蹋在这种人手里面。
转眼中元节将至,这些时日,阐诗琯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趴在院中石桌上唉声叹气道:“哎呀!好无聊啊!我要手机,我要电脑,我要追剧,我要蹦迪,啊!苍天啊,啊,大地!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要回去!”
“这么晚了还不睡,你这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呢?”施琴走来坐在对面笑说。
“我睡不着啊,你说这漫漫长夜怎么打发啊!”
“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就好了,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祭祀的。”施琴笑道,忽又欲言又止,眼神忧虑。
阐诗琯又唉声叹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便去睡,明日施姐姐也要去的吗?”
“我就不去了。”话语中带着神伤。
阐诗琯也不再多问,她知施琴身份特殊,那种地方,她又怎会去。只见施琴神色忧虑,便说:“那姐姐就等着我回来。”
施琴心中一荡,随即笑说:“等你回来。”
阐诗琯便去睡了,只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到了二更天左右,才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睡梦中恍惚听得外面有开门声,以为是梦,也未理会。
却说施琴披了一件白色披风,携着恹儿出了门,直至上书房。
皇上哈欠连天地在那里批阅着奏折,眼前已是迷蒙一片,也看不真切了,便随便盖着章。
忽听苟来羌来报:“施妃娘娘求见。”
皇上忙拍了自己两下,使自己清醒了些,起身相迎,“姐姐今儿个,怎么想起来看我。”
施琴见满桌案的奏折便道:“皇上今日的奏折好像很多吗?都认真批阅了吗?”
皇上不由得低下了头,便说:“起初是认真看了的,都是明日祭祀相关事宜,这些原本前几日已经看过了的,准了的,可今日又追加了一些细节,那些大臣们,你还不知,有一个说往东,就全都跟着说东,一个说往西,便全都跟着说西,同样的奏折朕却要批阅数次,烦得很。”
施琴笑说:“所以后面的就不认真看了是吧,你呀还是老样子。”说罢,拾起一张奏折递于皇上,“批阅可马虎不得。”
皇上含笑,接过奏折,“还是姐姐体谅朕。”
便坐罢认真批阅,这一看不由勃然大怒,将奏折甩到一边,怒道:“这个阐无庸,还有完没完了,上次非说瑛佳人自带煞气,冲撞龙运,还让钦天监测八字,结果朕叫他连同后宫私设刑房一事一并调查,他又推诿不便交由九皇叔彻查,如今瑛佳人已去守陵,他又开始打自己女儿的主意了,朕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女儿,嫡庶一定要区别对待吗?”
施琴忙将奏折捡了起来,扫了一眼,递于皇上笑劝道:“阐相也是为祭祀着想,琯儿有皇上圣宠,有太后垂爱,定然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皇上叹息了一声,只好盖章。
施琴见罢,起身道:“还请皇上快些批阅,也好早点休息,明日大典耽误不得。”说罢便走了。
皇上看她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心道:琯儿有你才是真正的福气。随即却如同满血了一般,准备批阅下一奏折。
苟来羌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样子,疑惑道:“这施妃娘娘就这样走了?怎的也不和皇上你好生亲近亲近。”
皇上瞥了他一眼,“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施妃姐姐是过来提醒朕的,都说她是前朝公主,可到头来真正关心朕的也有她了。”
苟来羌又讨了一个没趣,退到了一旁,见皇上批阅认真没空理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渐渐有些困顿,直点头,便退了出去使自己精神精神,在花园里打开鸟笼逗了一会儿鸟。
这时一个小太监传唤,“哎呀,苟公公终于找到了你,皇上叫你呢!”
苟来羌便急急走了,鸟笼子也没关。
王爷府,九王爷洗漱后准备就寝,忽闻窗外有“咕咕”之声,便起身下床打开窗子,只见窗棂上落了一只鸟,他在鸟爪上一模,取下一个小纸条,便放那鸟去了。
九王爷将那纸条看罢,摇了摇头,道:“多此一举。”便将那纸条烧了,火光未燃尽时,隐约可见“祭祀”、“阐”等字样。
且说中元节这天一早,文武百官已等在太极殿外。后宫各宫中早有宫人们送来了祭祀穿的服装,各自穿戴整齐,只等传唤一同去祭坛。
长乐殿,皇上寝宫外,一应太监宫女也现成了一排,直至花园昨晚苟来羌逗鸟之处,虽昨日苟来羌忘关了鸟笼,但这小家伙还算安分,在那里假寐着。
晨光中露重叶翠,一切都显得是那般的宁静。
吉时一到,由苟来羌喊道:“吉时已到,起驾!”
一众人等,便跟随着皇上的金辇一道来了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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