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娇儿打了一手好算盘,打算趁太后盛怒之际好好说说阐诗琯的不是。可她却不知这太后的怒却是来自于她。
因气道:“既是应她来谢我,你们就不必在这里相互揽过了,且叫她亲自前来。”
姒娇儿微笑,且退到一旁瞧热闹。
不多时口谕便传到了永和宫,因阐诗琯去了翊坤宫,传话太监便要去寻。
施琴笑说:“何必劳烦公公亲自去,我自打发恹儿去就是了,天气炎热,这里有些凉茶,公公且尝尝。”
那小太监连忙谢过,便品起茶来,味道与平时所吃大不相同,当真清凉爽口,消了许多暑气。心中也不免奇怪,又感这施妃娘娘和传闻不大一样,都说她冷若冰霜,不善与人来往,是个不好相处的,如今一见却是平易近人,很是亲切。
而施琴所想则只为保全阐诗琯罢了,若这小太监去传话,阐诗琯慌里慌张定要惹出些乱子来的,若是恹儿去怎么也会有个准备。
恹儿到了翊坤宫,见曹瑛男又追着阐诗琯打,急得直跺脚,这有阐诗琯一个胡闹就够了,这又添了一个曹瑛男。
好不容易才将阐诗琯拦下,急道:“太后差人传你去请安呢!”
阐诗琯一愣,“她怎的专点我去请安?”
恹儿翻了一个白眼,“我说姑奶奶,你这能够进得这后宫,可是太后钦点的,然你进宫也有几日了,我们家娘娘是个不问世事的,你也不想着去给请个安。且快些换身衣服去吧,晚了又要受责罚的。”
曹瑛男也道:“也是我疏忽了,只因前日我去给太后请安,她说要为太祖妃诵经念佛,不必再来,便将这事给忘了,从礼数上讲妹妹既然入住了永和宫,自然也当去的。”
“有话回来再说吧,先快些随我去吧,传话公公还等着呢!”恹儿催促道。
“哦。”阐诗琯应道,跟着便走。
曹瑛男道:“等等,我也一起去!”
曹瑛男便将衣服上的带子解开,一身束衣顿时变成了襦裙。
阐诗琯手动点了一个赞,忽然说道:“不行,我也不能这个样子去!”便对恹儿说道:“你先回去回传话公公,我稍后就到。”
“可是……”恹儿有些急切,她自然知道主子打发她前来的用意。
阐诗琯只道:“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说罢已经折返回去,恹儿无法只得自己先回了,她只当阐诗琯是要梳洗打扮一番,若是回了永和宫怕是就要直接去了,这也正暗戳娘娘的用意。
阐诗琯却将石桌上新研发的几样小吃喊人一并打包装盒。
回到永和宫时已是香汗淋漓,恹儿见她并未梳洗反而更加狼狈,便咬起唇来,怕是一会儿娘娘定要责怪她办事不力了。
施琴也有些惊讶,恹儿刚刚回说就来了,还给自己递了眼色,应是不会有差错的,怎的弄成这样子。只道:“琯儿擦擦汗再去吧!”
那小太监却急了,“娘娘可耽误不得了,早知阐采女在翊坤宫奴才就直接去那里寻了,这会子怕是太后已经等急了。”
施琴闻言也不敢再留,只好说道:“稍后我也过去瞧瞧吧,虽说皇上有旨意不必我去请安,但终究是作了媳妇的。”
小太监也不管施琴去不去,他的命令只是要传阐诗琯过去,只要阐诗琯过去就好。
她们在这边一耽搁,那边已是等了片刻了。
表妃算着时辰道:“这宫里的奴才们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的传个话还要传上这么半天?该不会去哪里玩了吧?”说罢,余光瞥了史臻祥一眼。
作为总管太监,除了自幼跟随先皇的前辈,这宫里的大小太监是归他管理的。表妃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是指责他失职。
他便道:“这小家伙虽小,却且深知教法,人也激灵,因此特意调过来给太后娘娘当一个跑腿的,断不会跑到哪里玩耍的。”
姒娇儿便道:“那许是琯儿妹妹耽搁了呢!”
史臻祥不言,只为太后斟茶。
太后喝得有些腻了,“不必再斟了,总是不解渴的。”
这时外面终于来人报:“曹佳人、阐采女前来请安。”
表妃便笑:“终是来了,并且还拐来一个,也不枉咱们等她半日了。”
话音未落,曹瑛男带着阐诗琯已经进了来,行了礼。
众人便将她们我施箜见惯了一瞧,却是一黑一白,站到一处,如同那黑白无常一般,便都面色凝重。
虽说服丧期也是可穿黑衣的,但若是与穿白衣者,必会保持些距离,避免成双入对造成这不吉利的一面。
太后脸色也有些挂不住,皇宫里尤为忌讳这些,并且这太祖妃才刚去,这样颇有些晦气。
姒娇儿掩唇偷笑,这回看她还如何臭美?
阐诗琯却是没觉得如何,曹瑛男倒是反应了过来,便道:“还请太后娘娘勿怪,虽说您老吩咐不要打扰,但既传唤了琯儿妹妹,便斗胆凑个热闹。”
太后便细将她打量一番,道:“是曹将军家的吧?”
曹瑛男道:“正是。”
太后又道:“听闻那日殿选,你那曹家枪耍得不错!”
“太后谬赞了,臣妾本是一粗人,没什么特长,只会舞枪弄刀。”曹瑛男便道。
“倒也是性情中人。”太后赞了一句,又道:“只是进了宫还是要守规矩。”
“是。”曹瑛男便行礼应是,退到一旁。
这时本应阐诗琯上前拜见的,可她一进来自发现史臻祥在这里便有些发愣,只顾偷瞄着他。
史臻祥眸子一凝,勒着嗓子道:“适才表妃娘娘还说那传话小太监出去耍了,却是被两位给耽搁了,阐采女,你若真拐了去,咱家可是不依的。”
阐诗琯这便回过神来,自己一定对这家伙产生阴影了,不然为何一见他便失神。
只道:“我何时去拐你的小太监,只是我因去了翊坤宫求曹姐姐帮忙做些吃食来孝敬太后娘娘,那小太监没寻到我,耽搁了些时候罢了。”然后大大方方地对太后行了一个请安礼,“奴婢拜见太后,祝太后万福金安、长乐无极、青春永驻、福泽绵绵。”
她也不管这是不是请安用语,只捡吉祥好听的话来说。又将食盒双手呈上道:“近日天气暑热,奴婢一心想做些吃食孝敬太后娘娘,因而请安来了晚了,如若太后怪罪,还请先收下,再任凭处置,奴婢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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