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见,却是个怀心事,只是未曾表露出来。
皇上道:“她这究竟是一个什么病证,还需史公公看看。”
史臻祥笑说:“适才瑛佳人已经看过了,是外伤无疑,稍后在用热水敷敷,若有疑惑,稍作解答。”
说罢,从衣袖里拿了一瓶药却递于施琴,“日服三次,七日可见效。”便退了出去。
皇上心中自然有疑问,便跟了出来,第一句只道:“何来的外伤?”
史臻祥笑道:“臣以为,皇上第一句会质问奴才为何将你的准佳人移出宫外。”
“你做事,朕心中有数,定是有缘由的,你直说她因何受伤,若是你所为,朕再治你的罪。”
史臻祥拱手,“确为臣疏忽,这外伤怕是在小黑屋中所为,至于具体原因,臣不得而知。”
“小黑屋?又是小黑屋,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这两日一直听她说起。”
“皇上不知?”
皇上摇头。
史臻祥笑说:“是了,皇上可曾闻得后宫之事,那小黑屋本是后宫设立的私刑房,为教训一些不守规矩的宫人,当然若是哪宫的妃嫔佳人不小心得罪了位高权重者也是会吃些苦头的,这便是臣将她带出去的原因,毕竟是太后钦点的人,怎能有闪失呢!”
“竟有如此的事,这后宫之中还真当好好整治一番了!”皇上怒道。
史臻祥只笑不语。
这外面说着悄悄话,里面也在说着。
施琴道:“素闻瑛佳人英姿过人,在殿选时独得皇上喜爱,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姐姐说笑了,瑛男并无争宠之心,否则也不会在殿前舞枪了,只是弄巧成拙反砸了脚。”
“那瑛佳人刚刚之举怕是与你的初愿彻底背道而驰了。”
“那也无法,谁叫我这习武之人天生耳朵灵了些,刚刚那表妃路过翊坤宫,发疯说些混话被我听到了,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当初琯妹妹顶撞表妃却是为我,而当初我也不过是与其亲近些,竟可使她以性命相保,如此心地纯良之人,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原来竟有如此渊源,看来那表妃定不能轻易放过琯儿了。”施琴叹息。
“我能让她害一次,绝不会让她害第二次。”曹瑛男笃定道。
那边怜儿收拾好了秀儿赠予的小盒子,出去打水,到了门口,只见皇上站在那里,史公公却不知去向。
她忙拜道:“奴婢参见皇上。”
皇上诧异道:“你知道了。”
怜儿低头道:“恕奴婢愚钝,早应该想到陛下的身份的,这皇宫之中能够吓退巡卫,又能自由出入嫔妃之所的只有皇上了,却在今日听了瑛佳人与皇上说话才得知。”
“姑娘说笑了,姑娘冰雪聪明,只是此事不要与你小姐讲。”
“恕奴婢多言,以皇上之意是打算一直瞒着吗?这终究不是办法,又能瞒到什么时候呢?”
“先且瞒着吧,能瞒一时是一时,瞒到有一天她自己发现了再说。”皇上慨然道,他很怕,若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否还能如此无顾忌地与自己谈笑。
怜儿便去打水了,只是又忍不住去看,此番心中滋味亦是五味杂陈,都说少女情窦初开是件美妙的事,只是遇到了一个她无法仰望的人。
热敷过后,阐诗琯渐渐苏醒,众人上前询问如何。
阐诗琯做起挠了挠头,“此时倒和我刚刚醒来那会儿差不多,头昏昏沉沉的,仿佛被什么敲击了一般。”
“那便也没大碍了,只是你这头总疼吗?”曹瑛男问。
阐诗琯眨眼看了看她,却不认得,可观其对自己担忧却不输任何一个。便道:“倒是头一次疼,不知姐姐是……”
曹瑛男颇为意外,“怎的妹妹竟不记得我了吗?”
阐诗琯摇头蒙圈,自己已非原主,又没继承记忆,自然不认得。
怜儿忙道:“自史公公将小姐带回,她便如此,过去的事都不记得的。”又对阐诗琯道:“小姐,这位是瑛佳人。”
“姐姐好。”无论记不记得,阐诗琯还是见过了好。
而曹瑛男也没计较这些,只道:“那必是在私刑房被人撞了头的,妹妹这次头痛也是头内淤血所致,想是之前还算畅通,久而久之淤阻引发头痛。”
这时施琴过来道:“这是史公公过来留下的药,你快服下。”
说道拿过一个青白的小药瓶。
阐诗琯一见眼神立刻直了,赶紧夺过来,只道:“这是个好东西呀!”说罢,便将药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
施琴略看一眼,共有21枚,便说:“一次只能服一颗。”
“哦。”阐诗琯留了一个扔到了嘴里,也不用水顺服,干干的咽了,又宝贝似的将其他的放了回去。
皇上笑说:“人家服药都是躲的,你倒好当糖豆子吃!”
阐诗琯笑:“你不知,这药可宝贝着呢!在总管府秀儿给我服过一次管扭脚的,那臭蜜蜜打得我胸腔冒火,显些死过去,却因这么一小粒药立刻就好了。”
“这么神奇?那我倒是改日也找史公公要些来了!”
不知为何,听阐诗琯此言,皇上只觉心中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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