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看到了吗？”
“嗯。”
莫子言直起腰板，苏玖玖瞬间觉得空间变大了，赶紧多吸几口气。
“夫君，你看，我都好了，可以不用喝药了。”
“只是看着好多了，可是里面不知是何情况。”
“明日我让人请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所以，他的意思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要喝药呗！
她花了这么多精力，结果还是逃脱不了喝中药！
上午的惨痛的经历，让苏玖玖见到碗里黑乎乎的散着苦味的药，就感觉一阵反胃，嘴里好像还残留着苦涩。
莫子言端起碗放在苏玖玖身前，往前递着。
苏玖玖有些难看的小脸，明显在表示拒绝，可双手最后还是抬起，接过碗后，慢慢把碗靠近嘴边，十分浓烈的苦味瞬间填充着鼻息，立刻长大嘴巴，憋着气。
看苏玖玖如此痛苦的表情，莫子言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里面放了许多蜜饯，不会很苦。”
喝了一小口，苏玖玖在嘴里慢慢回味，脸上终于不皱巴在一起了。
这药真的没有中午的药那么苦，虽然还是有点苦味，可是里面更多的是甜味，她真的相信莫子言说的，里面放了好多蜜饯。
“你今日在善安堂发生的事，我都知道。”
苏玖玖正喝着药的嘴巴停下了，将碗移开，苏玖玖抬头十分平静地问道：“夫君想要说什么?”
看着苏玖玖清澈的明眸，莫子言本来想说的话却吞了回去。
“见到夫君亲自端药过来，便是关心我，我十分高兴，我知夫君心里是有我的。”
“在善安堂，我的身旁无人可靠，姨娘身边的婆子个个力大无穷，我一个长在深闺中的弱女子如何逃脱，心里怕极了，怕没命出去，我便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姨娘找了由头掌嘴，说是要教我规矩，我忍着痛，忍着屈辱，我以为姨娘让我坐着，便会收手，却没想到后面还有更残忍的，催着我，喝着刚烧开的热茶，我无权拒绝，便只能端着茶杯，我的手，便是那样烫伤的，在我喝茶的时候，姨娘让身旁的婆子将热茶往我的嘴里灌，烫得整个嘴巴全是水泡，那种痛苦，无人能懂。”
“若不是芝兰跑去找母亲，恐怕我今日会死在善安堂。”
“二夫人不会如此做。”
“不会？夫君也喊他二夫人，夫君对二夫人十分了解吗？我当时痛苦得快要晕过去，真的觉得，二夫人想要我的命！”
“夫君说，这是为何？”
“……”
“母亲带了府上的小厮，让我自行处理，我是府上的当家，那些婆子和二夫人身旁的素心，皆被罚了仗刑，就连二夫人，也被我下令从此不准出善安堂，夫君是觉得我心狠手辣吗？还是觉得我不懂得长幼尊卑？抑或是觉得，我公报私仇？”
“……”
“我考量过，我不觉得自己做错，我是在为我自己讨回公道，二夫人就算是我长辈，但她欺人太甚，便得不到我的尊重，就连母亲也没有说任何反驳的话，夫君如此问，是要作甚？”
看着苏玖玖委屈的脸庞，莫子言沉默不语。
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房间里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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