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好像是失忆了，过去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豆芽难过地拿起烤架上的鸡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你伤心了？”
“嗯。”豆芽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女人生气了不都是吃吃吃嘛！”
“看起来你很懂女人的心思嘛。”
黑衣人站起来，“曾经懂那么一点点...”
话音刚落，外面出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黑衣人猛地站起来，从腰间拔出手枪上膛。
靠在洞口的石壁上，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咋了呀？”
豆芽不解地问。
“biu...biu...”
一阵枪响，豆芽害怕地捂住眼睛。
“从弹着点来看，外面至少一个步兵中队！”
黑衣人小声分析，“快！你到里面地道里去。”
“地道？啥地道？我不知道地道在哪儿。”
豆芽迷茫地看着他。
男人冲她咆哮着：“快走啊！”
“走就走嘛，凶啥凶？”
豆芽小声嘟囔着，极不情愿地朝洞里走去。
“biu...biu...biu”
黑衣人趁豆芽走远了，开枪还击了。
山东外面几声惨叫，外面传来更杂乱的声音，似乎还有履带压过的声音。
“不好！坦克上来了。”
黑衣人从背后**里拿出两颗**，拉开保险扔了出去，自己顺势滚出洞口。
一阵黑烟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洞口的一排鬼子应声跌落山崖，洞口也被炸塌了。
黑衣人一瘸一拐，向后山跑去。
“八嘎！给我追！要活的！”
鬼子军官绷着脸，穷凶极恶地下达命令。
黑衣人边跑边朝身后甩枪，他的枪法精准无比，随便一下就能正中眉心。
豆芽从另一座半山腰中钻了出来，捡起地上的望远镜，清晰地看着这边的战斗。
黑衣男子一个人孤军奋战，胳膊被手**炸断了，他用牙撕开衣服，扯成布条绑住剩下的半截胳膊，还在奋勇还击。
突然枪卡壳了，原来子弹大光了。
鬼子军官兴高采烈地收起军刀，“停止射击！停止射击！抓活的！抓活的！”
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他来到了几近昏迷的黑衣人跟前，用力踩住他半截胳膊使劲拧。
黑衣人脸上肌肉紧绷，胳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但他就是一声不吭。
豆芽泪流满面，颤抖着看了看四周，想找把兵器冲过去救那个男人。
但地上除了几个散落的炮弹壳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的说不说？”
鬼子军官面目狰狞，军靴尖已将男人的断肢踩进了土里，男人还是不松口。
“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鬼子军官咆哮着掏出手枪，抵住黑衣人的脑壳，恶狠狠地逼迫他：“再不说话我打烂你的脑袋！”
男人睁开眼，眼里满是轻蔑。
“你说还是不说！”
鬼子军官打开枪保险，恼羞成怒。
男人轻声哼唱《义勇军进行曲》，用半截手指扯开扣子，露出胸前的两排手**。
***已经在开始燃烧，“滋滋滋”地冒着白烟。
“轰隆”一声，山头恢复了平静，除了腾起的黑烟。
豆芽膝下一软，跪了下来，她猛地想起来刚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竟是自己的女兵连的连长。
“杨连长！杨连长！呜呜....”
山顶的红旗仍在迎风猎猎，上面布满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弹孔。
阵地上却再也没有人能站起来，大地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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