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爸爸畏畏缩缩的背影，展熠点了根烟狠吸了一口，小声说道：“盯着他，再去他收废物的医院查一下。”
“他说的那个医院我知道，乔千柠有个女同学突然发疯，就在里面。医疗废弃物不是他种人可以收的，都有专门的公司和渠道处理，他混成这惨样，拿不到这样的生意。”助理上了车，低声说道。
“发疯？”展熠吐了口烟卷，突然笑了起来：“看来还真是乔千柠身边的人做的。有意思了，什么目的？安逸出不了国……”
砰砰……
有人敲后车窗。
二人往后看，洪风烈一身保安服站在外面，手里握着一大串钥匙，另一手拎着工具箱，朝前面指。
“不许停车，赶紧开走。”
“谁说不让停，划线了吗？”助理脑袋伸出车窗外，倨傲地看向洪风烈。
洪风烈往前迈了一步，突然扣住助理的头顶往里面用力一塞，“我说不让停，赶紧开走。”
助理在这一瞬间有一种脖子被摁进肩膀的灼痛和绝望感，好在洪风烈很快就收回了手，饶了他一命。他惊骇地看着洪烈风，脸涨得像个煮过的猪肝一样，连抬手摸一下脖子也不敢。
“你敢和他这样说话，要托你生在这个国家的福。开车吧。”展熠抬了抬眼皮子，慢吞吞地说道。
助理不敢再吱声，抬起发抖的手去启动车，轰了好几声，车才发动起来。
“洪烈风，以后想换个口味了，来找我。”展熠朝哄烈风做了个手势。
洪烈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掉头走开。
助理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人太可怕了。”
“这种人反而不可怕。”展熠漫不经心地说道。
“为什么？”助理不解地问他。
“他太有信仰，为了一个承诺能来当保安，所以这种人永远不会踩过最后的底线。最可怕的是没有底线的人。”展熠又点了支烟，淡然说道。
“那你的底线……”助理顺口问道。
“我的底线就是看我高不高兴。”展熠突然笑了笑，低声说道：“我也算有信仰的吧。”
助理莫名地感觉到后颈处有凉风吹过，楞是没敢吱声。
……
乔千柠一路上不停地调整心情，不想被突然出现的父亲冲淡有了宝宝的喜悦，可是又忍不住地想父亲说的话。他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凶手呢？不可能吧，他一向爱撒谎，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若有半点父女情，哪会让她受那么多罪。
到达新海润的时候，正好饭点。
大楼前有不少人出来，说说笑笑的，呼出的气在风里凝成白雾，把那些人的脸都模糊了。突然路边的一家商场里传出了过年好的音乐，乔千柠猛然惊醒，快过年了！还有半个月！她还没置年货呢！自打妈妈过世，她真的没过过一个好年。今年好了，她可以和君寒澈，她腹中的孩子，还有她安逸一起过一个特别好的年。
她掐了一下时间，君寒澈应该可以下班了，于是拔通了他的号码。响了好一会儿，那头终于接了，略些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冷酷。
“什么事？”
乔千柠楞了一下，狂暴君也没用过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我在你公司楼下，来找你吃饭。”她踌躇了一下，把孩子的事忍了下去。她想和最温和的那个说这事。
“你先吃吧，我还有事要办。”那边直接把电话挂了。
乔千柠楞了半晌，百般无奈地打道回府。这回沿街都能听到过年的音乐，就连电对台也在放这些歌，各种过年的习俗介绍。
她轻抚了一下小腹，突然不想回去了，没有他，回去也没意思。
漫无目的地绕了几条街，路边一家婴儿用品店的巨型招牌吸引了她的注意，忍不住把车开向了路边的商场。
反正要买这些东西的，从现在起开始准备吧。
商场正是人多时，乔千柠直奔婴孕区。小衣服小鞋子看在她眼里就是世上最漂亮的童话，有一瞬间她甚至生出了把整层全买下来的冲动。但是盘算了一下价格，又默默地把这念头吞了回去。
“好可爱。”她拿起了双小小的粉色皮鞋，舍不得放下。
“怎么想买这个？”一双手从她身后伸过来，直接拿过了小皮鞋。
乔千柠楞了一下，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君寒澈。
“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你过来了。”君寒澈把小鞋子托在掌心看了看，低声问：“要买吗？”
“想买。”她老实地点头，手慢慢抚上小腹。或者他看得懂她的手势？
君寒澈顺着她的手看了一眼，问道：“饿了？走吧，去吃饭。”
乔千柠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算了，原谅他，他现在就是个笨蛋！
“要买我要买这些！”她拖着君寒澈的手，指着满柜台的小鞋子小衣服撒娇，“你现在就给我买。”
“包起来。”君寒澈朝售货员招手，胳膊轻轻一挥，指向面前的货架，“全部款。”
“啊？”对方明显没听懂，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全部，包起来。”君寒澈重复了一记。
“全部吗？所有？”售货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不是。”乔千柠赶紧摆手，指着自己挑中的几款，小声说道：“要这几款，还有刚出生的宝宝可以穿的，你帮我挑好，多挑一点。”
“哦。”售货员恍然大悟，笑眯眯地说道：“刚怀上吧，还没显怀呢。我来给你介绍几款……”
君寒澈站在一边，突然问道：“怀上？什么怀上？”
乔千柠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他，把他的手拉起来，轻轻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君先生，你说什么怀上？这不就是你经常努力的结果吗？”
君寒澈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迷茫，再渐渐地，眉头皱了起来。
乔千柠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听不懂？还是……不喜欢？
“你的意思是，怀孕？”君寒澈终于又一次开口了，样子有些……傻乎乎的。
“你蠢吗？那还能是怀什么？我怀了一个宇宙！”乔千柠实在是被他傻乎乎的样子给气到了，甩开他的手，气冲冲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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