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矮人的问话让杀一刀不知道怎么回答,另一边恒哥小分队的昆坎之行也在艰难推进。
这次烦恼的不是安全问题,而是沿途的路况实在是太糟糕。
更麻烦的一点,昆坎是个游戏地图上都语焉不详之处。
要问为什么去昆坎,恒哥只能说狗策划没给选择。管家在城堡内催问时,他点开系统面板的地图,只看见了诺曼、莱布、昆坎三个地名。
至于其他种族倒是有标明,但他明白,领主恐怕更属意杀一刀去和那些接洽,而他们就是用来完成人族领地交往。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这是恒哥的直觉,从他为数不多与如意的眼神对视中领会到的意思。
“妈的,还得走多久才能出这片沙漠?”队伍中有人实在按捺不住了。
不管换成是谁都憋屈,出了领地没多久,看着看着道路两边开始逐渐荒漠化,但好歹还能依稀看到有人活动的足迹,当然里面夹杂的硕大脚印,说明兽人也曾出没。众人一度紧张了好长一段时间。
可接下来的路程,让小队中每个人都不再考虑这个问题。很简单,太过于恶劣的自然环境,鸟不拉屎,兽人来这干嘛?吃沙吗?若是有,估计也是走投无路,最后一捧尸骨埋于漫天黄沙之间。
小队成员都是有经验的玩家,很自然开始调整出行策略。尽管补充了不少魔法卷轴,可是毕竟储物格有限,谁也不能预测到达昆坎前会遭遇几次意外,所有的物资都不能撒开了手用。
恒哥让林子做了统计,尽量在保证基本所需的基础上,每日定额消耗物资。饶是这样,谁也没想到路程中间会遭遇如此大一片沙漠。
更为折腾的是,这是一片禁魔区,所有的魔法卷轴,带魔法的工具和武器通通不起作用。原本准备利用飞行靴和飞行卷轴翻越沙漠的愿望彻底落空。
太久单调的环境,太容易让人浮躁、心生不安。
“别叨叨,一叨叨总出事。”小表弟嘀咕道,“这都成设定惯例了。”
“说得你好像是狗策划一样。那你说说,接下来会发生啥?”
“会不会突然出现一帮美女沙盗,想想都挺来劲儿。”
“哈哈,那也不错,来个黄沙一夜情,”
“哈哈哈······”小队中其他人彼此很是熟络,借此说笑调侃也能适时缓解下情绪。
哪怕有些无聊,恒哥也没阻止,跟着一起乐呵乐呵。
不过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好的不灵坏的灵。”话音还在继续中时,一直没开口,紧锁着眉头,眼视前方的小林突然低吼了声,“注意,有情况!”
就说为什么玩家不能龟缩在领地内,唯有任务做的越多,关键时刻越能见成效。
小林子提醒刚一出口,小队中所有人早已严阵以待。
得亏集市中偶遇杀一刀,来之前,在看到恒哥他们大肆采购补充物资时,冷不丁插了一句,“纯物理性的武器多少还是要留备一些的好。”
小队中有些人不理解,恒哥稍微转了下念头,立马强制性要求每人都选取了一把既能附魔,又能纯物理性攻击的武器,而且对纯物理伤害能力还取舍了基本下限。
也是,就一般游戏,最基本也得配备一把匕首啥的。说不准有时候到最后,解决问题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当然,现在所有队员能动用的,也只有普通的物理性攻击武器了。
为了更好地应对可能会到来的攻击和危险,小队立马习惯性地摆出了莱布森林一站中抵抗兽人的阵型,互为攻守,内外两圈,还能进行修整补换。
前方的沙丘上涌起一阵黄沙,瞬时小队前方似有一墙面的沙尘暴,正在迎面袭来。同时听到了清晰刺耳的钢哨声,疾马前行,马蹄与沙子摩擦的嗖嗖声,一大队身着玄衣,面笼黑纱,背负双刀的人马出现在沙丘高地之上。从上至下俯视着恒哥一行人。
双方对视,不发一言,安静得让人心悸。肉眼可见的最大差别在于,恒哥一方武器在手,一触即发的态势。而对方则是看不清表情,武器虽然并未在手,而是放在背后,仍旧压迫感十足。
也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恒哥清晰地听见,左手边的小表弟肚子里一直咕咕隆隆,然后没有任何预兆地,“卟~~~”了一下,声音响亮、婉转而悠长。
听到中间的转调,林子都忍不住脸部肌肉抽动,微微地侧了头,他是真的想不到,有人把屁都能放出一种艺术感,莫名的滑稽感让人实在控制不了上扬的眼角和嘴线。
如他一般的人显然不止一个,对面不远处山丘上那伙肯定也听到了。不过对方似乎没有什么顾忌,畅快的笑声喷口而出。
笑声一出来,小队中的大多数,包括被嘲笑的小表弟自己都不自觉放松了下来。娇美、悦耳、动人、干净,是女人的声音,听上去还挺年轻。这样的人不会是穷凶极恶的。
只有恒哥和林子打了个眼色,完全没为所动。
世人总结得好啊,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小视女人、老人和孩子。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山丘上方那堆人,中间发笑的那位,手如闪电迅捷,动作还未看清,铮亮如清冷月光的双刀已握在双手,队伍如猛虎下山一般,迎面扑来。一片肃杀之气。
“保持队型!!!”恒哥倒也是临危不乱,冷喝之下严阵以待。
马来得很快,外圈的人不敢有丝毫大意,林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马和人。
对方马技绝佳,顺着沙丘一跃而下未见丝毫犹疑,落地更是稳如平地。
“这回来的是硬茬子,别想太多,管他男的女的,能抓一个是一个。”恒哥厉声交代。
他估计这次自己队伍会有一行硬仗了:禁魔,不知好坏的侵袭者,人数上的差距肉眼得见,纯靠肉搏胜率显然极低。
“别想太多,大不了就是再刷一次,多疼一会儿。”
起初的胆怯一过,人的胆子和底气就随即而来。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陌生黑面人终于逼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