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强风又刮了过来,“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藏私不把血妖红磨都拿出来,小心爷爷我一把火把你这房子都烧了。”那黑大汉大声叫嚷道。
“这位军爷好大的气魄,只是这如虹的气势没有用挞子面前,却回过头来用在大康朝的妇人面前,真是瞎子点灯白费了您的力气。您有这个力气咋不去上阵杀敌?”江又梅说,她已经拿了红磨出来,也不想再受那个鸟气了。
黑汉子气坏了,当他不想上阵杀敌吗?大声呵斥着江又梅,“奶奶地,你这个妇人,忒地牙尖嘴利,可恶之极。”
江又梅无比委屈地说,“我家的血妖红磨无偿地拿出来,救了你们的人,却得不到一点好,被你们霸占了房子不说,一会儿要拧断我的脖子,一会儿又要烧掉我家的房子。请问军爷,我家献了红磨还错了吗?干嘛要这样对待我们?就因为我们是手无负肌之力的孤儿寡母?”
声音竟然哽咽起来,不知道的以为是因为她被王将军骂哭了,实际上她是心疼那红磨心疼得无以复加。那么好的宝贝,不知道还能保住多少。
正房里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这位嫂子对不住了,都是我约束下属不力,让你受委屈了。你的情我们林家都记着的,这房子我们也不白住。到时,我会让人把房钱和伙食钱都补给你。不,片刻后就让人把钱给你。”声音又转为严厉,“王世一,欺压百姓是要军法处治的,二十军棍记着,回军营自己去领刑。”
黑大汉的气势焉了下来。
李华锦忙过来说道,“林家娘子别生气,王兄弟就是个急脾气,他只是吓唬吓唬人而已。”
江又有拉着江又梅的袖子说,“姐姐别害怕,王将军人很好,就是脾气急了些,他不会那么做的。”
他们两人的话江又梅都没听清楚,她只觉得那个清朗的声音在那里听过,让她的心悸动不已。
江又梅愣了一小会儿,才缓过神来。想自己前世活了三十几岁,也没被那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过,这回怎么会被一个声音几句话就撩动了心痱,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不过,这个男人算还不错,虽然有权有势,也算强取豪夺了她家的红磨茹,但至少还算客气,比那个黑大汉要强些。
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怎么有了自虐的倾向,被人强夺了宝贝,就因为说了几句好话竟认为人家还不错,这可不是江又梅的性格。
定了定神,也没多说,转头向回老院子走去。
江又有也跟了过来,边走还边说着,“对不起了,姐,都是弟弟不好,给姐姐惹了这么大的事。”
“别这么说,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爹娘知道你回来了吗?”
“还不知道,最好不要把我们在你家里的事情说出去。你晚上叫人悄悄去把爹娘和爷请来,在你家里见个面就行了。”江又有说。
江又有告诉江又梅,这次他们一共来了十个人,林将军、李将军、王将军各带两名亲随,再加一个王医官。林将军带着医官和亲兵住了上房,李将军和王将军分别带着人住了东厢和西厢。暂时得让老宋一家帮着做饭、洗衣。还有,李将军和王将军是来护送林将军的,过几天就会走。李华锦照顾江又有,让他在这里多呆些日子,到时跟着林将军一起回军营。
“姐,你真能干,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你就挣了这么大的家当。”江又有要出新院子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大院子说。
江又梅笑了笑,来到旧院子,宋望才正抱着小包子从外面转了回来,二春扯着他的衣裳亦趋亦步地紧紧跟着。小包子吓坏了,见着江又梅又哭了起来,“娘亲,那个黑叔叔是坏蛋,他要拧断娘的脖子,咱不让他们住咱们家。”
江又有把小包子抱了过去,“念小子不怕,那个王叔叔说着玩的,他不敢的。
江又梅也说,“儿子不怕,那个黑大汉是吓唬娘亲的,他的长官看他欺负人要打他的棍子咧,都说好回去就打。”
“舅舅,你们的长官可真是个好人。”小包子含着眼泪给林姓将军发着好人卡,“打棍子也是打手心吗?”
“不是,应该是打屁屁。”江又梅随口说着,她前世看见电视里演的打棍子或打板子都是把人按在地下或板凳上打,想着可能就是打屁股。
江又有也没解释,笑着和小包子香亲起来。
宋望才说了他为何晚回来了几天。原来崔青正有急事去了趟江南,他便在省城等了两天,并说崔青正对江又梅这次设计的鞋子非常感兴趣,说尽快照办,只是打探具体的尺码还要些时间。因为江又梅送了几鹿皮过去,崔青正让宋望才带了十两银子回来给她。
江又梅看了眼新院子,说,“这群人都来了,尺码这几天就都弄到手。”又嘱咐宋家要小心服侍这帮人,这些瘟神他们是惹不起的。
几人正说着,院子的侧门边就有人大着嗓门喊,“有子,有子,江又有。”
江又有抱着小包子走了过去,是林虎站在门口,鉴于刚才江又梅的态度,这些男人都不敢跨进老院子一步。
林虎拿着五个银锭子说,“世子爷让我拿来给你姐姐的房钱和伙食钱,你交给她吧。”钱交给江又有后,看到小包子竟愣了一下,说话有些磕巴起来,“这小娃是谁的?长得,长得,长得,嗯,可真俊。”
“这是我姐姐的儿子,念小子,叫林叔叔。”江又有说。
“林叔叔。”小包子很有礼貌地喊着人。
林虎愣愣地点头算打了招呼,他都回了新院子的上房还有些愣神。像,像,真是太像了。
江又有回去把银子交给江又梅。江又梅拿过银子,每锭二十两,共一百两。这还差不多,自己家又不是客栈,干嘛要先住房后付钱。虽然房钱、伙食钱用不了一百两,但她家的红磨何止千两。这么算下来,她家还是吃亏了,吃大亏了。想着可以卖大价钱的稀世宝贝这么被人要过去,心里又颤了几颤。
她回屋把大银子锭子放好,又拿出三两银子交给宋望才,一两银子专门让他去镇上打点好酒,剩下的让他先拿着给他们办伙食。蔬菜自家后院多,鱼也有,光买肉和蛋就可以了。银子用完了再到她这里来拿。
因为宋家人要在那边给军爷做饭,江又梅就在老院子自己做着吃,当然江又有的三餐也会在老院子解决。因为今天太累,又发生太多的事,她也没心思做好吃的,就蒸了几根腊排骨,做了三碗鸡蛋面条,江又山大叫好吃,吃完一大碗面,又啃完所有的排骨才摸着肚子回了新院子。
娘两个回屋把门反锁起来,江又梅又跟小包子汇报了这两天家里的进帐。卖方子一百两,卖串串除本钱外大概有近三十两,林将军给了一百两,崔青正给了十两。嗯,加起来还是很大的一笔收入。
“娘亲,院子旁边来了那多人,咱这钱要藏好了。”小包子瞄了一眼新院子的方向,贼溜溜地说。
“儿子,这钱他们倒是看不上,但咱家有样东西他们是看上了,还强要去那么多。”江又梅气忿地说,“娘还偷偷藏了一点,咱娘俩留着以防万一。儿子快去把床底下的小坛子取出来,咱把这红磨放进去。”
“咱家床底下埋了三个坛子,取哪个呀?”小包子问。
“随便,哪个都成。”
小包子撅着屁股钻到了床下面,一会儿便抱着个小坛子爬了出来。
江又梅打开小坛子,里面装的竟是传家宝玉佩。她把装血磨的荷包放进去,又把小坛子交给小包子,“记住,这个小坛子装的东西最值钱,咱家别的东西都加在一起也远不如这两样东西珍贵,咱要想办法保住它。”
小包子郑重地点点头,又重新把坛子埋了起来。
晚上,宋望才去老院子把江老爷子、卫氏和江大富夫妇四人接了过来,在老院子里和江又有会面。一家人自然是欣喜若狂,相拥而泣。
夜里,江又梅想着怎么才能把那些瘟神早点打发走,那肯定得是林姓将军快点把腿养好了。但为数不多的红磨江又梅是无论如何舍不得拿出来的,清泉对外伤也是有疗效的,只是效果没有红磨好罢了。看来,得弄些清泉给那个人用,早好早滚蛋。
正想着心事,院门又响了起来,大概虎娘三母子回来了。
江又梅起身来到院子问了声谁,两个小崽的吼叫声就响了起来,确是那三母子,就把门打开。虎娘这回又猎了头野猪回来,虎娃和猪崽冲进来看到江又梅兴奋地吼叫,它们现在已经学乖了,洗澡之前不会再往江又梅的身上扑,只是这吼叫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更加喧闹。
江又梅刚要去烧水,就听见侧门大声响了起来,是江又有及几个男人的声音,“姐姐,你们那里怎么了,是不是有野兽闯进去了?快点开门。”
两个小崽一听有陌生的声音传来,迅速跑到侧门口对着门大声吼叫起来,虎娃还用脑袋拱着门。门那边的江又有更慌了,“姐,姐,不好了,我姐姐出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