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天空,与心上之人傲游于此,何不令人痴心醉意,窥其忘返;可惜她不能,她不知何时身上背负那般多的重任,明明清楚她扛不住的,可是她却不得不扛。
“为何如此看着为夫?”无情挑眉凑上前来,邪魅一笑道。
看着摘掉白色面具的无情,此时赫然拥有司空蔚的俊逸非凡的面容,那般刚毅清俊朝气。此时的他经过一年的磨砺已然成熟释然了许多。她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牵扯进来……他本可以做一个高枕无忧的王爷,或统领一方的魔宫总宫主!获得江湖大会的头魁的他,本可留下来享受无数英雄豪杰的敬酒与庆功……可是为了她,却放弃了那样令人神往的荣耀,义无反顾的跟她离开。
“无情……”她叫习惯了,有时她亦分不清楚到底喜欢的是无情还是蔚王爷司空蔚,或是两者的结合。她挣扎酝酿的眸子看着他欲言又止。
“为夫之道,得守护我妻。”司空蔚仿佛明白她要说什么,无非便是劝他留下,她独自一人可以的,都不知她这句话说了多少次了,他肯定的回答她多少次了,还这般固执。他心中暗自叹息。他的唇犹如蝶翼轻抚,一点即离。
夜杏有那么一刻失了神魂。待到反应过来心中开怀不已,他的心中她占有的位置尽然如此之多!有夫如此,妇复何求!她第一次主动勾下他的颈脖,送上温润,热烈予之……
司空蔚如何亦反应不过来,呆愣一会儿,甚是心中开怀大笑,抢回主动权,攻城掠地。这丫头终于开窍了,孺子可教也。
经历得如此之多,一切都不该不再逃避了,其实两人之间没什么大不了解决不了的事儿,只要彼此互相理解与多倾听彼此的心声,许多问题便能迎刃而解,即使解不开原谅了便会发觉其实生活还是那般多娇的。可是却不能盲目,有自己的原则,要明白爱情是平等的,无论贵贱无论贫穷只要精神与灵魂的契合。
夜杏仰天任由风撩起她的长发飞舞,纠缠他的发。轻轻靠在他胸前,微闭着双眼,思绪飘远……
哦,想起当初自己单纯的想法,自从开始照顾他然后产生的照顾他一辈子想法,可能有些傻,当时亦有可能可怜他罢,而且上下辈子,她对于情爱认识为零,对它既想去触碰却胆怯的情感为之伤神。看着身边电视剧,故事的种种感情的悲欢离合,她不是没有憧憬过的,谁没有少女时期?可是或许从小的心便被小心包裹着,久了便连自己都不敢触碰胸口里那颗跳动的东西了,更何况会给谁来触碰?
当他们暧昧不清时,她慌过,但是还是不想避开,可是从未没考虑过会不会喜欢上他,就算喜欢上了,她亦不怕的;因为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所以从未考虑过后果会怎样……只要压抑住情绪便好……
终于,有一天,有他人冒充他逼她离开,她义无反顾的离去却是心殇之久,夜夜未寐,想起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海誓山盟;可是仅仅那么一句她已经承受不住了,更别提海誓山盟之后她会如何……因为她怕,她怕如今不过是个还没有结束的梦,心被藏久了,就不愿意见人不愿意被人触碰了,所以她把自己再一次紧紧包裹起来,她逃了……她还没有勇气面对突如其来真正生活中多出一个“特殊”的异性……
却在一年后失而复得的心情淹没了一切的愁苦,方才想通了,既然是他,她为何不能试一试呢。
脚下暗潮澎湃,波光粼粼,蓝云似卷似舒,两天如胶似漆的黑影一闪而逝在阳光下……
方才二人站的地方突然出现两黑影,望着夜杏二人离去的身影,眸光迸溅出怨恨的目光。“放心,后会有期!”
“箫,要去何处?”孤独韵儿看着漫无目的的孤独箫问道。
“公输。”孤独箫在一处森林中漫无目的的渡步,早已偏离了主道,暗暗掐指一算,道。
蓦然,林间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野兽怒吼的咆哮,震耳欲聋。一群类似河马却像大象的哺乳动物轰然踏来,不知是孤独箫无意的闯入惊动了它们,还是有甚刺激到它们;竟然扬起巨大的蹄子轰踏而来。
然而,孤独箫却视而不见的一挥手,靠近的几头猛兽便轰然倒地不起。孤独韵儿不可思议,饱含惊讶的眼神看着孤独箫道“箫,你的修为又突然猛增啊!”
“谁知道。”孤独箫早就习以为常的一挥红袍道。
主上你是否忘了甚没带……熙迁看着洞里留下的纸条,上面字迹寥寥几个:宴席你去。他被扔下了……嗯,主上是个见色忘友的人。他得出结论。
“冰轩……姑娘。”熙迁一脸愁苦的出了洞口,见到那一抹碧绿,先是由惊讶转为惊喜道。
上官冰轩骇然的看着熙迁。恍惚觉得她被出卖了!她揉虐着手中的纸条,欲转身就走。这个夜杏,亏她如此信她,竟然安心把她交给一个男子!还是……还是轻薄过她的男子!岂有此理。
远在天边的夜杏蓦然背脊一冷,便往司空蔚怀里缩了缩。心中祈祷下次见到上官冰轩这个冰美人一定要躲开……
“怎么?”司空蔚察觉异样,关怀问道。
“你猜。”夜杏皎洁一笑道。
“上官姑娘可真悲哀,竟然被出卖了,如今面相靠谱的人都不可信啊。”司空蔚叹息道。一看到上官冰轩本就与那个司徒清风前来江湖大会,然而司徒清风却早就有事离去了。剩下的就只有夜杏可以投靠了,见到她内外夜杏身边便明了……而且他那个痴心的手下对上官姑娘的情谊皆看在眼里,夜杏又多次有意撮合。如此林林总总一想,他便心知肚明。
“哼!”夜杏便知道瞒不过司空蔚。不过她要去兽界,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带上冰轩的,而且她也看过了解过熙迁的人品,虽然是根冰棍子,可是可不是会乱来的人。
看到上官冰轩手中的纸条,一愣便恍然大悟,他真该感谢夜杏,哦不,是宫主夫人的恩惠与宫主大大人!看来冰轩还为上次的事生气……
“冰轩,我,”熙迁本来便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不像残颜那般能说会道。而且面对的还是爱慕之人。一看到她要离开,便伸手拽住,直言道“你一人再次不安全,与,我等同行罢。”
“与你更不安全!”上官冰轩气愤的红着双颊道。
“……”熙迁顿时哑言。
日上三竿
“别跟着我。”
“不。”
落日西倾
“别跟着我!!”
“休想。”
“你!”
夜幕降临
“别跟着我……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你累不累?!”
“多谢关怀,不累。”
“……”上官冰轩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