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对此十分唾弃。
“如果这羁绊当真有用,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
“骗人的东西,我不稀罕。”
她还说:“既然等了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来,那我希望从洗以后,他们都不要再出现。”
“我恨他们。”
月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总之回去以后,她的脑袋乱成一团。
简答总结一下大概就是“我是谁他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他为什么在这里”。
思虑无果之后,她很没出息地选择了逃避,这一逃,就到了大婚当天。
锦绣在远朋楼后院问莺歌:“真不打算认亲?”
莺歌摇了摇头:“谁不知道赵家独子是个废人,还……我要认她,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她有个这样的哥哥。”
“赵家的人都死绝了,与其让她背负着家族的仇恨,不如就这样让她做个开开心心的将军夫人。”
“霍将军说成亲后不必让她留在京城侍奉父母,下次回边关时他会带着月落一起走。”
“就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会和霍家军一起上阵杀敌,也算是为族人们报仇雪恨。”
“而且边关不同于京城,没人会认出她是曾经的花魁,她可以不必在乎旁人目光,活得自在。”
“爹娘若是泉下有知,也定会欣慰。”
这些都是莺歌的私事,锦绣不宜太多过问,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出去帮忙。
远朋楼今儿歇业,但并没关门,作为新娘子的娘家,气派不能落于人后,远朋楼的流水宴摆上了京城大街,沿路都是说喜庆话凑趣儿的百姓。
月落在屋里梳妆打扮,得知最近茶馆演了几出新戏。
戏里说的是一位深明大义的清倌花魁远赴边关送上自己所有积蓄,并且和将士们一同杀敌的故事,不管此事出于谁手,也不管这么做究竟有没有用,这份好意她心领了。
按照大夏的规矩,新娘子出嫁当天得脚不沾地,所以需要一名娘家兄弟背她出门,这活儿被众人争相抢夺,最后用掷骰子的方法决胜负,竟被霜降赢了去。
霜降的年纪可以给月落当爹,且他还是最近炙手可热的掌握着炼铁纲要的炼铁大师,由他送嫁,月落的面子足足的。
当然,她怀疑那些人是故意使然。
姑苏阁那些人啊,为了给她撑场面几乎全员出动,就连从前嫌弃她矫情和她不大对付的莫向安也笑嘻嘻加入。
当时看到那场面,要不是不想弄花这两个时辰才折腾好的妆容,她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姑苏阁众人吵吵闹闹计划着等会儿怎么玩耍,忽然几位掌柜同时捂着肚子脸色铁青。
莺歌闻讯而来,正板着脸想到有外敌上头,就见容靳朝门外抬了抬下巴。
“别说我没提醒你,姑苏阁里能说得上话的,就你一个站着的了。”
“吉时到!”
喜娘那一嗓子喊完,霜降却没出现,月落带着盖头不知,媒婆他们却见莺歌从后院缓步走来。
他虽然本不想出现,却也穿了身最精神的新衣。
比起违背本意露脸,他更不愿妹妹的婚礼上留下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