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廉盯着他的眼睛看:“听说你已经许久没给你娘送东西?”
郑友德愣住:“忘了。”
说完在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把零散碎银:“要不,劳烦管家帮我送去?”
郑廉摆手:“行了,下去吧,到底是你娘,起码的孝道不可忘。”
等郑友德三步一停五步一嚷走到郑府门外,不可一世的管家慢悠悠走来递给他一瓶金疮药:“家主仁慈赏你的,下回办差仔细点。”
郑友德呸他一脸,拿了金疮药就走。
他知道该在郑廉面前扮成什么样子才最能打消他的疑心。
欺软怕硬,挥霍成性,淡漠亲情,狐假虎威,要会办事,但偶尔也会因为大意犯点可大可小的错误。
对母亲不能太亲近,也不能完全不在意。
他原以为他会永远过这样的日子,直到他被折磨到疯癫。
疯了以后,他或许会逆来顺受,或许不想活了,就会以卵击石用他的命换郑廉一声嗤笑。
但现在不同,他觉得生活有了盼头——换上女装带上珠翠,绕到某座院子偏门挨顿骂,他更感觉整个人生都有了希望。
有节奏的三下敲门声后,门后露出张满是嫌弃的小脸:“啧,怎么又来了。”
郑友德朝席言脑门上敲了下:“怎么说话呢!老子刚养好点儿伤就来给你带好玩儿的,你不该感恩戴德吗?”
席言鄙视的很:“老子?”
他将郑友德上下扫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又没说想玩,再说哪回不是你比我乐呵?”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有些担心地朝郑友德背后看去:“伤没好乱跑什么。”
郑友德:……这口是心非的德行,反正不像他。
时间一晃而过,萧允铭和格桑花大婚的日子终于到了。
她甜言蜜语哄得皇后又为她添了好些嫁妆之余,也貌似不经意的提到了锦绣。
“那位程侧妃也会来观礼吗?”
皇后眉头一皱,端庄的方脸顿显几分不快。
要只是个普通的侧妃,她自然可以将程锦绣拒之门外。
可她偏偏是陛下亲封的平南郡主。
还有等同于贵妃之尊。
一个侧妃,还贵妃之尊?
皇后嗤之以鼻,怕是皇帝自己那点小心思作祟吧!
这女子要不是已经嫁给太子,皇帝是不是还真要弄进后宫当贵妃呢?
她就知道长着虞落霜那种脸的女子,合该同样叫人厌恶!
深吸一口气,她自以为还算平静道:“自然。”
格桑花观她神色,心中暗喜,看来皇后并不喜欢那程锦绣。
她也同样。
骄傲的格桑花面前,没有其他女人刷存在感的位置。
“那太好了,我正想见见她呢。”
“听说太子殿下如今独宠她一人,将其他嫔妾都视若无物。”
“我就要嫁给慧王殿下,正好同她讨教讨教如何独得欢心。”
皇后:……
她没说话,手上端着的茶却撒了些出来。
格桑花点到即止,拜别皇后之后就去等皇后宫里的消息。
果真没多久之后,皇后娘娘宣程侧妃进宫觐见——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锦绣入宫。
众人纷纷猜测,这是表明皇后娘娘承认了程侧妃的身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