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离京后的第一封信里提到粮饷不够,让她帮忙用将军府做抵押换银子,她瞧着着急,立刻就放出了消息。
原也以为需要等上好些天,谁知第二天就有一位自称乌啼的掌柜前来表示购买意愿。
只是那人好生奇怪,既不讲价,也不催促交房,银子却付的干脆。
按照说好的价钱付了银票之后,他也不急着去官府登记造册,留下消息说每天都会去远朋楼喝茶,便扬长而去。
虞夫人一度担心自己遇到了骗子,还特意把银票拿去钱庄验证。
结果也没验出问题来。
乌啼掌柜果然就在已经成了茶楼的远朋楼坐着,霍府的人一去,他就什么也不问地跟了回来。
当虞夫人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想把将军府赎回来,他也二话不说拿出收好的房契呈上。
“原价就好,日后若还有类似的事情,希望虞夫人仍然优先考虑乌某。”
这事儿一点波澜都没有的解决了,虞夫人云里雾里和管家眼对眼。
他们不知道的是,乌啼掌柜前脚刚走出将军府,后脚郑家的人就把他“请”到了无双楼。
“这位先生去霍家是有什么事啊?”
乌啼掌柜冷静淡然:“路过。”
问话的人显然不信:“别想忽悠我们,是不是和霍家卖宅子的事情有关?”
乌啼掌柜惊讶的煞有其事:“什么宅子?”
问话人皱着眉头:“将军府啊!”
乌啼掌柜满脸不解:“将军府怎么了?”
问话人开始不耐烦:“卖宅子啊!”
乌啼掌柜表情诚恳:“什么宅子?”
郑家的人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他又仔细整理了一遍:“就是将军府正在卖宅子的事情啊,你是不是去霍家谈这事儿的?”
乌啼掌柜就笑了:“将军府卖宅子做什么?”
郑家人脑仁疼:“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做什么?”
乌啼掌柜两手一摊:“我就是个路过的,我哪儿知道?”
嘿!这又绕回来了!
一旁听了半天的郑友德踹了问话人一脚:“就说你消息不可靠,得了得了,把人放了,屁都问不出来,还问个屁啊!”
乌啼掌柜走出无双楼之后才露出个嘲讽的笑来,郑家这是等着霍家的错处呢。
那日他要是来的晚些,怕是郑家就要拿走将军府地契和房契到皇帝面前参上一本了吧?
不过,这出了名不讲道理又难对付的二世祖郑公子今儿怎么这么好说话?
霍家宅院里,管家正和虞夫人说道:“收回来也好,叫人知道霍家动了御赐的宅子总不是什么好事。”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件事:“先前夫人不是担心这位乌啼掌柜会是郑家派来的人,担心他会将此事大肆声张吗?”
“小人派人出去打探过,发现咱们卖宅子的事情只有一开始漏出点儿风声,后头就一点消息没泄露出去。”
“除了咱们和那位掌柜之外,似乎并无旁人知道将军府差点易主。”
这么看来,这位神秘的不知做什么营生的掌柜倒不像是有恶意,兴许是夫君或者儿子哪天路见不平曾帮过忙,人家来报恩了?
果真是善有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