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莺歌反应这么大的,恐怕不是什么小失误,锦绣把门带上:“先起来,说完情况再看需不需要跪。”
莺歌黑着脸起身,捏紧了拳头。
“阁里这段时间准备的赈灾物资被……被‘借’给五皇子了!”
距离五皇子离开京城已经过去十几日,算算脚程应该已经到了鲁南,这么长时间事情被瞒的丝毫不露,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锦绣蹙眉,一针见血问:“谁?”
向来雷厉风行的莺歌此刻竟有些犹豫,锦绣就懂了:“是月落?”
莺歌脸色一白:“是我没有管好阁里其他人,这次的责任,莺歌愿一力承担!”
锦绣慢悠悠看着他:“怎么承担?你这些年存下的私房钱,除去打点照顾家人的,还有多少?能凑到百万两雪花银吗?”
莺歌猛地再次跪下:“阁主,月落还小,她只是不懂事……”
锦绣随手拿根筷子挑起莺歌下巴让他抬头:“是吗?”
莺歌这才猛地想起眼前阁主创立姑苏阁时,才不过十一二岁光景,月落却是比阁主还要虚长几岁。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再次垂首:“还请阁主看在莺歌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再给月落一次机会!她会改的!”
锦绣叹了口气,不,她不会,她会将整个姑苏阁拱手送给五皇子,成就他成龙之路,借此站在他身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会害死你,害死姑苏阁所有人。
“收回月落手上的产业,给她买个院子,保她下半生衣食无忧,但姑苏阁的事情,就不要再让她插手了。”
莺歌看起来还想求情,但锦绣却冷下了脸。
“在你开口之前,我且问你,那些银两物资和米粮,可送到鲁南百姓手中了?”
莺歌脸色难看:“未曾,五皇子在距离鲁南郡数十里外驻扎按兵不动,据探子回报,大军所带辎重……并不多。”
也就是说,甭管旁的,单是从姑苏阁弄去的大量物资,萧允铭就没打算拿去赈灾,而是找地方藏了起来。
锦绣又问:“你觉得萧五拿了那些物资,当真是要拿去赈灾的吗?”
莺歌咬牙,锦绣叹道:“钱不是问题,但那些东西是为鲁南数十万灾民准备的,如今被送去给五皇子当皇权博弈的资本,月落背得起那些被耽误的人命吗?”
莺歌无言以对,换做旁人,干出这种事情,杀了她都不为过。
他知道阁主已经从轻发落。
“多谢阁主饶她不死。”
锦绣看着他道:“你要知道,这一次我只是徇私给你面子,如有再犯,莫怪我翻脸无情。”
她也不想这样的,如果月落能乖乖在姑苏阁当个富贵闲散人,不去和五皇子牵扯,哪怕她要将姑苏阁收入囊中,锦绣也没意见。
毕竟,她是女主。
锦绣穿进这书里,既没有贪念,也没有野心,她只求萧允知一世平安,从未想过要借通晓剧情之便抢谁的康庄大道。
原本,她连原来这个程锦绣拥有的一切都没想碰。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身在书中,她又如何能永远置身事外。
就像她无法说服自己,将鲁南郡的百姓和姑苏阁的人都当成一纸文字。
萧允铭和月落若是按照原剧情上位,这些人都会是他们成功路上的枯骨。
既如此,她都已经打算掀翻原男主的戏份,再多个女主又何妨?